第45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小学跟老师学了几年,后来基本功一直也没落下。”
“难怪……你的柔韧度那么好。你……想清楚了吗?”
“嗯,没想过换职业。”
“然后呢?当一名话务兵或者是卫生员?”
“才不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侦察兵,很厉害的侦察兵。可……政委说过,女孩子想都不要想。可为什么呢?不是提倡男女都一样么?”
“知道了。我办公桌最左面的抽屉里有几本书,你没事的话可以看一看。还有,我虽不能阻止团里将材料报上去,但其它的……麻烦,我还能解决。你不必费心在这上面,早点回去休息。”
“是。”敬了礼退出去关上门,郭圆圆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廊楼梯间的暗影里,此刻正站着两个人。
郭圆圆懂人情世故,知道男女独处一间不合适,所以才留了门没关。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谈话才会一字不落地传了出来。
相视一眼,彼此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身边路过的营房里,有着战士们欢乐的笑声,与之相对比的是二人的沉默。
良久,吕志斌先是叹了口气,“这臭小子,终于是长大了。”
“是呀,老吕,比我们想得还要好,他将来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指挥员。”
“那个丫头也不赖,可惜了是个丫头。老赵,你的眼光果真不错。”
“有人的眼光比我好,那丫头的事,不用我们两个老的操心喽。走吧,去我家喝点。”
“不去,家里头都还等着咱呢。改天吧,改天我整两瓶好酒。”
除夕一过,新兵连变回以往的模样。大家仍旧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学习、不停地训练,仿佛这才是一名新兵该有的生活。
这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连周遭冰雪冒出的寒气似乎都少了许多。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啊?可对打靶来说却算不得好。为什么呢?因为阳光太足,这冰雪的反射光,会刺得你们睁不开眼睛。
有人说了,部队不是给配发雪地护目镜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们,是有,但现在你们就别想了。因为今天,我们要进行寒冷气候条件下,适应性实弹射击训练。
一排长,给大家做个示范。”秦方冲着王淼一招手。
“是……”命令即出,王淼接过身边一班长手中的步枪,检验无误后上弹夹,然后小跑至射击位置立定。
提枪的同时,右腿向前跨出一步,身体随即前俯,左臂同时前伸,待左侧身体触地后,右手持枪向前伸出,瞄准,五发子弹接连击发。
“都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按顺序一组一组地来。”话不多说,秦方直接退到一边,摸出盒烟来,燃了一支。
新兵打靶练习,自有排长们组织,他只在一旁看着就好,再不然就用望远镜瞅瞅靶纸上的环数。
因为是第一组,大部分人比较谨慎。
一排长下令,瞄准后自行射击,好半晌,才有人扣动扳机。
叭叭叭……射击完毕,王淼根据旗语读报靶数。
第一组十人,一人上四十环、一人脱靶,其余的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间。这成绩相较于上次实弹射击要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对于新兵来说却很正常。
前两组发挥的情况差不太多。
轮到第三组时,班长陆天赐和排二的沈明端得是一副信心满满。
在海市,像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从小便要学习各种本领,当然也包括如何用枪。
尤其是陆天赐,在很小的时候就在爷爷的指导下开了第一枪。高中一年级,与同在射击俱乐部的沈明成为朋友,二人也在圈内渐渐地崭露了头角。
当听到排长报出他们的成绩时,兄弟俩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向以自己射击水平为傲的二人,今天的成绩只是将将上了四十,这结果较之以前实在是大相径庭。
难道那点儿强光带来的影响会这么大?
离开靶位,二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到一边,打算看看后面的情况。还好,随后的七组与他们的相差不多,能上四十的更是少数。大部分的都在三十左右,当然脱靶的或打到别人靶上的也大有人在。
“一班,上。”终于轮到三排,排长姚爱秋接替刘铿锵的位置,对着三排一班的姑娘们指挥下令。
叭叭,开枪的声音接连响起,动作最快的要数一班长郭圆圆,紧接着是二号靶位的吴娟。
两人收枪起立,等待报靶。
“一号靶四十六环,二号靶三十二环,三号靶二十五环……”
四十六环的读数一出,新兵连一百多号人齐齐地将目光对准郭圆圆,包括连长秦方和三个排长。
感受到质疑的目光,郭圆圆垂眸吐了下舌头。
她也很意外地好吗?明明上一次还只有三十八环,今天条件不好,怎么还超常发挥了呢?
这会儿,最后一组已经就位,郭圆圆不想再接收别人投过来的眼神,便低着头回想今早背过的内容。
“班长,你可真厉害,男兵打得都没你好。”吴娟用手臂轻轻拐了一下郭圆圆,一脸羡慕地赞道。
“厉害啥呀,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见吴娟一副‘你又在瞎掰忽悠我’的表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解释道,“好吧,可能是这段时间我练瞄准练得多吧,所以成绩有了进步。”
“我就说嘛还瞎猫碰上死耗子,要是能碰上,也不可能次次都碰上。”吴娟用肩膀撞了下郭圆圆,一副‘我说得对吧’的表情,“诶,给透露一下呗,你成绩这么好,有什么窍门没有?”
窍门?她也想要。
郭圆圆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无非是熟能生巧罢了。我是笨鸟,得先飞。咋,你也想要好成绩?没问题,跟我一块练呗,正好我一人怪没意思的,咱俩还能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