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这样吗？
前方车辆的修理相当的快速，仰仗着军用卡车的结实，撬出卡死轮胎的骨头后，车队再次缓缓的动了起来，下面掩护的战士打空了弹夹后也赶忙跑到卡车驾驶室登车，加上驾驶员一共五个人挤在驾驶室里，比起车厢的状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丧尸们张牙舞爪的身影逐渐远去，车厢中的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不过没有人说话，车厢还是保持着相对的安静。看着周凡他们坐在门边那么久都没掉下去，渐渐也有人往他们这边靠了靠，毕竟里面确实太挤了些。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颠簸，车队驶进了一处高墙环绕的营区，营区门口的哨兵向着车队行着军礼，此时车厢里挤着的人都发出了欢呼声，努力地趴到车门边看着这个有着重兵保护的地方。
卡车在一个宽阔的场地停了下来，这里搭着二十多顶帐篷，帐篷周围有些人还在干活，看到车队过来时，有人喊了一声，于是帐篷门口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脑袋瓜，有的人离开帐篷区，到了停车的附近，试图在新来的人群中找到熟悉的人。
周凡他们下车之后试图在人群里找到认识的人，很可惜，他并没有什么发现。
很快，车上的人都下来了，那个排长又拿出了喊话器说道：“未经允许，你们不能离开这个片场地。”他说着用手指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也不管人看没看懂“厕所在那边那个角落，晚上会有人来给你们发吃的，现在，你们可以按坐过来的车去那边领帐篷，每辆车四顶帐篷，男左女右，自己搭去吧，晚上你们可以放心的休息，这里不会有丧尸的。”这排长说完后就带着卡车离开了，他们要去检修车辆，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会再度返回市区接人。
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十余名士兵的引导下，人们领到了帐篷找地方开始搭建，士兵们看到有不会搭的就帮忙指导一二，一个个的帐篷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周凡所在的车上有四十七个人，女的二十二个，男的二十五个，帐篷也就男女各两顶，将帐篷搭好后，周凡并不喜欢待在里面，没有床，没有凳子，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早已被踩得惨不忍睹，身上并不干净的人们也没什么讲究，有些人索性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时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周凡坐在帐篷旁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女人们的宿营地那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几个大妈围着两三个年纪不大的士兵指手画脚，远处的士兵想要过来却被一群女人拦住。
周凡大概听了一会儿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女人们一个会搭帐篷的都没有，在士兵的指导下也有人不愿出力，帐篷总搭不起来，往往这边撑起来了，那边又倒下去了，指导女人们搭帐篷的也就那三个士兵，其余的士兵还要站岗巡逻，抽不出手来帮忙，光三个士兵也撑不起来。有个士兵埋怨说不愿意出力就睡露天，结果就引发了女人们的嘴炮攻击，留在这里站岗的都是一些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那经得起大妈们的嘴炮轮番轰炸，被骂的丝毫不敢还嘴。
“太过分了吧，她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陈嘉禾在周凡旁边说道。
喧闹的声音把帐篷里的许多人引了出来，几个热心的人帮着外围堵着的人搭起了帐篷，渐渐围堵的人也少了，忙着去搭自己的帐篷。
被挡在外面的士兵得以进去解救被嘴炮轰炸的战友，一个大妈见这群当兵的要走，顿时倒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哭喊着：“哎呀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连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年人都打，没天理啊，我要找你们领导评理...”
“你要找领导是吗？”一个佩戴着少校军衔的中年人走出了人群，到倒地的大妈面前和蔼地问道“我就是他们的领导，有什么情况跟我说就行。”军官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然而认识这个军官的士兵却不觉得他的笑容有多亲近人。
铁面教官王德凯，每当他对谁笑的时候，谁就要倒霉了，这是在场的新兵都知道的事情，因为新兵们的军事训练就是由他一手负责的。
大妈看来了个好说话的，站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其实那一双手只在脸上擦了些鼻涕下来，眼泪却是没有的。在大妈的诉说中，士兵们对他们恶语相向，还调戏她们，她们几个简直苦大仇深，士兵一怒之下就对她大打出手...
“首长，不是她说的这样...”有人忍不住替可怜的士兵辩解，附近的人纷纷指着几个大妈窃窃私语，旁边穿红褐色上衣的大妈脸色涨红，扯了扯还在说话的卷发大妈，示意她不要说了，卷发大妈的话却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中年军官脸上满是笑意的抬手打断了大妈的话，“基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说是哪一个动手打了你？”
大妈也不料这当官的这么痛快，感激的道：“哎呀当官的就是明事理啊，就是他，他，还有他，一共三个人。”大妈指出了之前帮忙搭帐篷的几个人。“领导啊，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也知道，只要你叫他们几个把帐篷给我搭好，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给领导添麻烦。”听到卷发大妈的要求，拉扯着她的大妈也松开了手，觉得卷发大妈的要求并不过分，这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悦，刘克，还有那个叫，叫什么来着，陈石，你们三个动手打老人家了吗？”王德凯叫出了几个新兵的名字，新兵们也是颇为感慨。
叫做陈石的列兵的回答道“报告教导员，我们没有动手，连还嘴都没有。”
王德凯看向另外两人，问道：“是这样吗？”
“是”坚定的声音传来。
王德凯的目光看向周围的其他士兵，继续问道：“是这样吗？”
“是”更加响亮的声音回应着王德凯。
王德凯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大声的问道：“是这样吗？”
“是”许多被感染情绪的人附和着喊了出来，卷发大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王德凯笑骂道：“是个屁是。”
在大妈感觉有转机而充满希冀的眼神和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中，王德凯对着几个士兵说“既然人家卷发大妈说你们打了她，人家一大把年纪怎么能瞎说话。”说道这里王德凯顿了一下，此时大妈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王德凯接着说道：“那你们不打岂不是看不起她？”
王德凯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寂静，大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接着渐渐消失，看着摩拳擦掌的士兵，她拉着王德凯的胳膊道：“领导，我，我不追究他们了。”
王德凯笑着对她说：“不不不，你说他们打了你，就必须得打，不然就是不尊重你，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下手太重的，毕竟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大妈心想下手不狠也是疼啊，当即认怂：“领导啊，我知错了，我不该冤枉他们，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大妈一边说一边打自己耳光，自己打总没别人打着疼。
看着碰瓷大妈宛如拍蚊子一样的力度，王德凯豪迈的说道：“这些小战士，他们昨天还在和丧尸战斗，今天接着就参加营救你们的行动，可救回来些什么玩意儿，不可否认，里面有很多是好人，但总有那么几颗耗子屎想坏了这锅汤，你们这样做，对得起那些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你们的战士吗？他们的心，伤不得！”
接着他又对这群士兵大骂道：“我王德凯带出来的兵，没有欺软怕硬的种，人家硬，你就要比他更硬，你们在这里是维护秩序的，要是有人耍流氓，流氓不用问岁数，管他老流氓还是小流氓，直接干就完了，有什么事有我担着，现在，回到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王德凯的一番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那些原本想趁黑摸进女人们帐篷的男子只得收起了邪恶的念头。
这下没有人拦着，士兵们从容的离开，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萦绕在他们的心头，看着一旁畏畏缩缩的大妈，王德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是这是自己的兵，早打得满地找牙了，况且这么老的兵部队也不收。
没有再管大妈们，不过想必今天晚上没有其他的帐篷愿意收留这些‘耗子屎’，她们不自己搭帐篷的话就只能盖着星空棉被睡觉了。
王德凯走向了男人们的居住区，沿途的人纷纷为他让路，他没走多远，在周凡他们这批新搭的帐篷附近说道：“我们现在的兵力急缺，很多地方都是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在你们之前的几批人当中有一些人自愿加入了我们，等大部队回撤后，我们会对加入的人进行必要的训练，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士兵，现在，有没有愿意加入的。”
“长官，能告诉我们是要去做些什么吗？”
“是啊，危不危险啊”
“给不给我们发枪啊”
......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疑问，王德凯恢复他的本来面目——铁着一张脸解释道：“你们要和我们的士兵一起执行任务，在危险的地方会给你们发刺刀，枪是不发的，因为发了你们也不会用，放心，等你们通过了训练就会发枪给你们的，至于危险，我不信这两天你们什么危险都没经历，这世界已经这个鸟样了，还怕危险就把头缩回裤裆里，然后像乌龟一样藏好自己。”
经过王德凯的一番宣讲，近百人当中有十四个人选择了参军，多数人还是不为所动，他们更宁愿看着别人去拼命。
周凡他们三个自然在这十四个人当中，艺高人胆大，现在他们三个在一起连一阶丧尸都能被秒杀，去外围杀杀丧尸总比在这里待着好很多，说不定还能收获几颗尸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