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付红
付红是奶奶一手带大的,父母外出打工多年未归,也没有过问过家里,上完了初中她就辍学回家帮奶奶务农,从小成长的环境导致了她性格孤僻,不愿与人说话。
看到邻居们发狂一样见人就咬,她害怕极了,和奶奶躲在家里不敢出声,直到第二天没什么动静了,才从窗户探头观察。邻居们还在外面游荡着,付红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肠穿肚烂了还能拖着肠子游荡,为什么有些人整条大腿只剩骨头了还能顽强的在地上爬行,前一天还是打着招呼的邻居们,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怪物。
电话打不通,付红爬上老屋的阁楼,尽可能地放轻脚步,避免阁楼的竹条板发出声音吸引那些怪物。她想要从屋后的老桃树下去,悄悄的走小路去派出所报警,然而桃树下方也有怪物,付红认识,那是隔壁的周阿姨。她的脸上脖子上都被咬掉了一大块肉,旁边的石堆围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昨天她被咬了之后从那里翻进来,在屋后叫着救命,可是付红和奶奶都吓坏了,不敢出去,周阿姨也渐渐的没了动静。
原本面容较好的周阿姨此时却面目狰狞的在后院中游荡,付红小心翼翼的攀上老桃树,树枝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树叶哗哗地掉落。被昨天的红雨浇过,老桃树的树叶虽然还有绿意,却是没有了生机,一点晃动就会使其脱落。
这立马引起了周阿姨的警觉,她嚎叫着向付红扑来,狠狠地撞在老桃树上,猛烈的撞击引起老桃树一阵晃动,坠落了更多的树叶,付红害怕得叫出声来,紧紧地抱着树干,不让自己掉落。但是她的声音也引来了其他变成怪物的邻居,他们在围墙边攀爬着,都想要进来分食付红的血肉。
付红的奶奶一夜没睡,早上清净些的时候才睡着了,这时她听见付红的叫声从后院传来,立马从睡梦中惊醒。
“红红,怎么了啊?”
付红现在神经高度紧张,根本没注意奶奶的声音,而只听到付红叫喊声的奶奶心急如焚,此时她也不顾后门的门栓还插着孙女是怎么出去的,慌忙地就打开了后门。
而爬墙的邻居已经进来了两个,他们四肢僵硬,摔倒在地晃晃悠悠的才爬起来,就发现了打开门的付红奶奶,于是周阿姨也不撞树了,和进来的邻居们一起转向了打开后门的奶奶。
付红感觉桃树不再晃动,透过为数不多的树叶看到了打开后门的奶奶,连忙喊道:“别出来,奶奶,快回去!”
老人家听到声音看到了在树上的付红,也看到了狰狞的邻居,急忙退回屋内,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哆嗦着将门栓插好,心惊胆战的靠着后门喘着粗气。
这时行动缓慢的邻居们闻到活人的味道,速度也有所提升,向着单薄的木门就撞了过去,靠在门后的付红奶奶惊得大叫了一声,赶忙跑开。
付红待在树上不敢出声了,她知道,自己声音越大,这些怪物就越兴奋,看到奶奶关好了门,她也安心了许多。
血肉的味道对丧尸的吸引是十分强烈的,闻到活人味道的丧尸们疯狂的撞击着单薄的木门,虽然身体僵硬,但是它们力量很大。后门的门栓只是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条,又怎么禁得起丧尸的连番撞击,终于,在经过几次撞击之后,门栓咔擦的一声断裂开来。
“奶奶,快跑!它们进去了!”付红着急得大喊,此时她的叫喊声对丧尸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丧尸们鱼贯而入,直奔付红的奶奶。
付红奶奶听到孙女的喊声,上了年纪的她爬不上阁楼,只得是取下前门的门栓,朝着门外跑去。
徘徊在门外的丧尸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转过身来,付红奶奶经常劳动,虽然已经六十多岁,比这些僵硬的丧尸还是要灵活一些的,在跑出去几十米后,还是一不小心被旁边扑来的身影扑倒在地,四周的丧尸尽皆围了上来,啃食着付红的奶奶。
可怜的老人家被扑倒后就被丧尸咬了喉管,除了倒地时的一声‘啊!’就再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付红挂在树上,低声啜泣着,她不敢哭出声来,在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这颗老桃树的另一端竟有一颗泛着微光的果子。
是眼花了吗?付红这样想着,用衣袖擦干了眼里的泪水仔细看了,那果子确实是在散发着微光。被那雨淋过的老桃树别说果子,连叶子也没剩几片了,怎么会单独有一个果子还遗留在这呢?
怀着好奇的心,付红小心翼翼地攀爬过去,将那果子摘了下来,是桃的形状,但是外皮是微黄的,还有一层光晕围绕着。在付红摘下这个果子后,树上所剩不多的树叶也接连掉落,整棵树都变得光秃秃的。
不一会儿,付红看到几只丧尸又在围墙边攀爬着,后门也走出了一只丧尸的身影,奔着她所在的老桃树而来。
付红清楚,树上不能久留,于是她将果子揣好,又返身爬回了阁楼,丧尸们循着味儿也追了进来,它们朝着小阁楼上的付红嘶吼着,渴望着在她的肉体上美美地咬上一口。
如此近的距离,付红不仅清楚的看见它们狰狞的脸,也闻到了它们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一时间胃内翻涌,干呕了一阵,却是只有酸水,一整天没有进食,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东西了。
付红蜷缩在阁楼的角落,尽量不弄出声响,可在她下方的丧尸依旧在对她张牙舞爪,如此近的距离,即便不发出声音,她这个大活人的气息也足以吸引丧尸了。
在某一个时间,付红甚至想要跳下去,让这些丧尸终结自己的生命,自己活着没有人在意,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是啊,死的人这么多,谁又会记得她是谁呢。
肚子咕噜的声音,将付红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阁楼上只存放着一些杂物,食物全在下面,被丧尸簇拥着,践踏着。
即便是死,也应该做个饱死的鬼,付红所看的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于是她拿出了那枚果子,也不管它散发着微光是否异常,一口一口的吃了个干净。
最后一口果子咽下肚后,刚才的饿意也褪去了一些,紧接着付红只感觉身体发热,大脑昏昏沉沉的。
“果然,有毒啊…”这是付红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在迷蒙的梦境中,过往的回忆如走马灯一般一幕幕的闪过,付红见到了外出多年不曾归家的父母,他们的容颜正渐渐的淡去,直至消失,看到了在学校里同学们疏远她,排挤她…最后,她看到了奶奶满怀笑意的看着她,夸她是最懂事的好孩子,接着奶奶的周围出现了狰狞的丧尸,撕咬着奶奶的血肉。
“不!”付红大喊着,一下子坐起身来,但是除了一声虚汗以外,就只剩被她的喊声刺激得更加兴奋的丧尸。
“没死,我还活着。” 付红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拳。“似乎力气也变大了一些。”
“既然没死,那你们这些怪物就都下地狱去吧,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你们肮脏的嘴里。”
付红站起身来,跳过去抓着光秃秃的老桃树三两下爬了下去,“我现在的身体…”付红疑惑着自己产生的变化,顺手拿起了靠墙的锄头。
“一定是那个果子,它让我变强了!”
看着一个个从后门走出来的丧尸,付红抡圆了锄头,朝着最前面的丧尸脑袋挖去,跨擦一下,锄头从丧尸的头顶切入,从下巴划出,直接挖掉了丧尸的整个前脸,丧尸应声倒下,红黑色的脑浆从仅剩的半个脑袋瓜里缓缓地流到地上。
恶心的场面让付红很想吐,这比她帮奶奶挑大粪恶心多了,但是其余的丧尸不会在意同伴的死活,依旧朝着付红扑来,不给付红呕吐的机会。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付红再度将锄头挥向了下一个丧尸的脑袋瓜,这些丧尸的生命力很强,即使打断腿打断腰还是能行动,只有打脑袋能让他们彻底躺平。
付红从小可没少和其他孩子打架,往往都是她一个人面对好几个,出手不狠根本吓唬不住其他人,经常有小孩脑袋顶着个大包来找她奶奶告状。
就这样且战且退,几分钟的时间,后院里就有十来只丧尸躺平了,付红手里的锄头也变成了铁锹,在刚才的战斗中,她打坏了锄头,耙子,稿也嵌在了一只丧尸的头上,手上的铁锹也严重变形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几处抓伤,付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丧尸,老屋的丧尸都被吸引到后院杀完了,付红回到屋里,将前后门都关好顶死,扯了白布包住伤口,付红找出还干净的粮食给自己做了一锅饭。
变丧尸就变丧尸,也不能饿着自己,经过这会儿的战斗,付红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嗷嗷待哺,身上的每个器官都在喊饿。
吃饱了饭,休息了一晚,付红的身体也没发生什么异变,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付红就离开了家里,去镇上寻求帮助。丧尸们的速度不像昨天那样迟缓,比之前更加灵活,付红还碰到了几只奇形怪状的丧尸,经过一路的奔逃,最后到了银行的二楼,和这里的幸存者们生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