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雷场
两个所长同时沉吟。
会议室变得安静，只有外面屋檐雨仍在滴嗒。
过了一会，雷所长指指脑袋：
“是思路问题。在雷电利用领域，全世界攀爬科技树也许爬错方向了”
“人类一直想把雷电存蓄起来。。。”
“研究雷电几十年，我和老李隐隐觉得，雷电不能存蓄，只能转化”
“但是怎么转化，目前还没这方面的研究，那应该属于材料科学范畴。。。”
“雷所长雷所长。。。” 突然楼下大门有人大声吼叫。
听到声音雷所长一喜，连忙道：“是王老板来了”
他飞似的冲到窗边：“王老板你来得正好，再等两天菜都老了”
雷所长招呼李副所长道：“老李，走，摘菜去”
他对贺同学和罗高道：“研究所的情况介绍完了，你们自由活动”
“雷所长，秦阳他来引雷场研究什么科目？”
罗高突然想到什么，追着雷所长身影问。
“不知道。这帮民间科学家研究内容不会对我们公开，生怕你偷了他们的创意去申请诺贝尔奖”
雷所长扔下一句，忙着摘菜去了。
两个所长匆匆忙忙下楼，留下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半晌，罗高摸摸下巴：“国家雷电天侯研究所，这么高大上的机构，主业居然是种菜”
贺同学也苦笑一下：“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明天就走”贺同学挥挥手：“打电话给老爸，去国家气象局还来得及”
她说着摸出电话拨打出去。
罗高茫然走下楼，看着两位所长像农民一样热火朝天摘菜，满身泥泞掩示不住丰收的喜悦。
他也有些迷茫了，难道真要实习半年，学得一身种菜本领回去领帝都天侯大学的博士毕业证？
他看向山峰上的引雷场，心中一动，决定去看那个神秘的秦阳在研究什么项目。
“小心点，站在警戒红线外面，别让雷劈了”雷所长专头也没抬，随便叮嘱一声。
引雷场离办公楼约五百米，不远不近。
沿着水泥山路慢慢往山顶爬。
山路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满是雨后积水，到处龟裂。
远处云雾又起，一场雷雨又将来临。
走到半路时，天空又下起雨，罗高顿时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
但是总算看到引雷场大铁门。
大门微微打开一道缝，门口停着秦阳那辆小小的电单车。
电单车破旧不堪，塑料外壳开裂几个道长长的裂纹。
罗高心中一动，顾得不大雨，围着电单车转一圈，查看电池。
果然，电池仓里没有电池。电池被取出，电池仓是空的。
秦阳的电单车没有普通电单车常见的那种铅酸电池。
连锂电池也没有，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像电池的东西。
“奇怪了，没有电池这个家伙是怎么把车开上来的？”
罗高大惑不解，这辆车没有脚蹬，绝对不可能是踩上来的。
就算有脚蹬也绝无可能凭人力把车蹬上这么陡的雷公山。
“这电车不简单。。。”
他一抹脸上雨水，闪身进入引雷场。
雷公山引雷场占地巨大，足足有数万平米。
排列着十根巨大的钨合金柱子，闪着幽幽乌光。
柱子高达百米，几乎高耸入云。
每根引雷针旁写着编号。
一到十，共有十根引雷针。
在每根柱子周围被刷了一圈直径五十米的黄色危险区。
还有一道大大的红色闪电图案，极为醒目。
天空乌云压顶，闪电在云中游走。
突然，头顶一声雷响。
一道闪电劈中一根引雷柱。
“轰隆隆”
大地好似震了震，耳朵几乎被炸裂。
闪电击中引雷针，一道巨大电芒闪着巨大火花顺着引雷柱从天而降。
电芒长达几十米，如一道冲天光柱，耀眼无比。
高达一百米，三米粗的钨合金引雷柱被电流冲击，顿时被烧得通红。
钨合金溶点达3000多度，一道闪电差点把百米长，三米粗的引雷柱溶掉。
空中冷冰的雨水触到几千度高温的引雷柱，瞬间变成蒸气。
整条柱子顿时被雾气包围，如一条白茫茫的长龙直向天空。
罗高被震惊得瞪大眼，第一次直观看到雷电的能量，如此恢宏壮丽。
大雨朦胧中。
一个身影正在5号钨合金引雷针下，他蹲在黄色警戒圈外不知捣鼓着什么。
罗高走近，果然是那个有着如星辰般笑脸的年轻人：秦阳。
他虽然穿着雨衣，但仍浑身湿透。
他蹲在雷击警戒圈外，冒着雨把一个可乐罐子系在一条细细的金属导线上。
而导线的另一头则接在粗大的钨合金引雷针上。
看着这个民间雷电科学家如此简陋不堪的试验物品，罗高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很明显，秦阳打算把雷电引入可乐罐子里。
“你这不是找死吗？”罗高忍不住开口。
正专心接导线的秦阳被吓了一跳，他抬头，看清身边站着的人，微微一惊：
“你怎么来了？”
“高手在民间，我很想看看”
“你再怎么穷，好歹拿个蓄电池来啊，成功不成功不说，起码也是对雷电的尊重，这个可乐罐子算什么，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还有，这根导线这么细，你确定它能承受几十万伏的电流冲击？”
秦阳笑笑没再说话，仍埋头接他的可乐罐子。
“阿嚏”罗高突然打个喷嚏，他缩着身子在雨中发抖。
雷公山山顶海拔一千八百米，这个海拔气温已经有点冷，再加上雨天，气温更低几度，特别是罗高淋了雨，马上感冒。
秦阳再次抬头看着在一旁盯着他的罗高：“山上冷，你感冒了，还不找去地方躲雨”
他说着四下张望，整个引雷场除了十根巨大的引雷柱，空无一物。
“阿嚏”罗高又打一个喷嚏，他一抹脸上的雨水，摇头道：“不要紧”
“我想看看民间科学家倒底在干什么？”罗高兴趣满满说：“我是帝都天侯大学雷电专业的，有关雷电的事我都好奇，你忙你的，我不影响你”
看着他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秦阳叹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件雨衣递过去。
罗高真冷得够呛，也不客气连忙接过，直接套上。
“你放心让我看你的试验吗？”罗高问：“不怕技术外泄？”
秦阳无所谓的笑笑：“我的技术就这个可乐罐子，还有这根导线，随便看”
他站起来，仰起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巨大的引雷针。
“好了，等雷电轰击”
“这么简单？”罗高不可思议：“起码也要搞个电压表电流表什么的，测测电压电流什么的。。。”
秦阳终于无奈苦笑一下：“大哥，难道你让我用五金商店那种三十块的电流表来测闪电电流？我可不想挨雷劈”
“不测电流，不了解雷电能量，你做什么实验”罗高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