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菘菜到底是啥味。”
“肯定好吃，我们出门的时候看见爷爷拿了块肉，说是拿去和菘菜一起煮了吃。”大妞说着还吞了吞口水。
几个小娃娃瞬间不作声了，加了肉那肯定好吃惨了。
温小软看着姐姐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道是馋肉了，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便给几人塞了块肉干。
见着几人有些吃惊的模样，赶忙说道，“你们吃了我的肉干可不是白吃的，以后有吃的可要惦记着我呢！”
“软姐儿，这是自然的，你是我们的妹妹，你不给我们吃的，我们也是要惦记你的。”
“是啊，软姐儿，你放心，以后咱们到地方了，二妞姐天天给你摘你喜欢的野果。”
温小珠话不多说，给了软姐儿一个熊抱嘴里念叨着，我的好妹妹，二姐此生不负你。
哄的众人哄堂大笑。
几人回去时，发现煮菘菜的锅边围了一大圈人，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商量着做法。
“我看，直接把肉，菜一块倒下去煮就成了，今儿咱们带了这么多肉来，还怕不好吃。”伊老头开口道。
“不可，老兄你可是不知道这菘菜有多贵，可不能这样糟蹋了。”
……
几个老头一番争议以后才发现，菘菜早已被自个老妻们煮上了，大锅里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香气直冒。
眼见着几个老头吵完，还直往大锅里瞟，气不打一处来，“吵完了就惦记着吃了，还赢不得几个孩子，柴都没折一根。”
另一边，温小软几个带着狗蛋牛蛋几个正准备分糖吃，狗蛋牛蛋几个高兴的不得了，早就听表姐说这糖好吃的不行，今日终于有机会能尝到了。
温小软正准备掏油纸袋，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有两个小人正不停的往这边看。
“那是王大麦和王小米。”温小珠见小妹一直盯着看，以为小妹不认识解释道。
温小软心里有些酸涩，这俩人她也听大人谈话说过一嘴，是王家二房的孩子，她们母亲在生产时血崩去世了，父亲从此也变了，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平日里就下地拼命干活，就靠王老爷子和大房管着，可怜见的。
王大麦和温小软差不多大，却没有温小软高，穿的衣服绷在身上也有些紧巴，还破了几个洞，脚上穿的鞋子漏出了好几个脚趾。整个人缩靠在树下，手里还搂抱着走路不稳的王小米，见温小软几人往这边看，急忙低头，只是怀里的王小米见她们看过来，嘴里啊呀呀的向她们招手。
温小软恍惚间好似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拿着糖袋缓缓走过去，几人见状连忙跟上，王大麦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唯恐几人是为了大姐的事来算账的，连忙起身想抱着王小米走，只是她自己也是个孩子，小米即使小也差不多有半个她高。
“你别走啊，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温小软见她那着急忙慌的模样，生怕她抱着王小米摔了，连忙出声制止。
王大麦闻言也不动了，只垂着头看着地面，默不作声的搂着弟弟王小米静静的站在那儿。
温小软见她局促，连忙拿了颗奶糖递了过去。
一条白色的东西映入眼帘，王大麦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小妹给你的奶糖，可好吃了，快拿着吃吧。”温小珠她一开始看到这两孩子是王家人还有些生气，走近见两个小娃娃这副模样，一下子便没了脾气。
王大麦见大伙盯着她，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只是迟迟不敢拿。温小软见状，直接往她嘴边送去，王大麦这才急忙拿手接着。
见王大麦慢慢放松了下来，温小珠开口询问道，“你在这看着我们干啥？”
“我，我，我能不能，带弟弟和你们一起玩。”王大麦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可以啊！”温小软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点的姑娘，差一点就听不到她说的话了，她明白她的窘迫，冤有头，债有主，王小荷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和王大麦扯不上关系。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呢？”温小珠一头雾水的看着温小软。
温小软扯过几人到一旁嘀咕了几声。
“不行，小妹你忘记王小荷是咋对你的了？”温小珠气鼓鼓的问道。
“是啊，软姐儿。”大妞二妞几个也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几人坚决反对的模样，温小软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二姐，那是王小荷做的事，和她们俩有啥关系，而且王小荷也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正在咱家烧锅捡柴呢！”
“王小荷烧锅捡柴又怎么样，挑粪都是她自作自受。”
“是啊，小珠说的对。”大妞二妞附和着。
“二姐，那你们看看她俩多可怜呐，她们俩这么小能惹出啥事。”
温小软此话一出，温小珠几人也沉默了，大麦那手臂跟条树枝似的，感觉折一下就会断，力气说不定还没软姐儿大。
见温小珠几个不说话，温小软便知道几人是答应了，“我就知道二姐你们最是善良了。”说完便走向王大麦。
“真，真的，你们真的愿意和我玩？”王大麦激动的脸都红了，她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她本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大姐都差点要了温小软的命，她还肖想人家能和她玩，没想到温小软她们真的答应了。
“行了，你把你弟弟给我抱会吧，你这样搂抱，他怕是站累了腿没劲，都快跪地上了。”温小珠越看越觉得两人没了母亲可怜的慌，弯腰抱起了王小米。
“咱们吃糖了！谢谢软姐儿，到时候俺们让你骑大马。”狗蛋牛蛋两个心思都在吃糖上，见温小软分糖，高兴的拿着糖便往嘴里塞。
温小珠见两个堂弟这憨样，直言没眼看。
这边欢声笑语，温老太那边也开始唤人了。
刚出锅的菘菜炖肉香的人直迷糊，不少村民被香的频频往这边看，隔壁小孩都被馋哭了，直言手里的肉没温家的好吃，荣获大人的一巴掌。
大伙都到了以后，便拿着碗分。几个老头也迫不及待的想尝尝菘菜的味。
“这菘菜确实多汁，比野菜好吃些。”
“我咋觉得这和野菜一个味，有啥特别的。”
……
除了几个小老头，众人都呼哧呼哧的低头吃着，走了一天的路真是累得不行了。
夜幕降临，温小软窝在自家娘怀里，周围已传来阵阵鼾声，她也被困意席卷，迷迷糊糊中听着大人的对话。
“今日王家那大孙女看着乖顺多了，我这心踏实了不少，当时叫她来咱家干活，我还寻思着这不是引狼入窝。”
“就是把她放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以后咱们也注意些软姐儿。
就是这明儿就要出这地界了，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