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术师之家
东京高专，保健室。
五条悟坐在病床边，对着床上的秤金次喋喋不休，“高层派任务你就领？”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秤金次叹了口气，这也是他自讨苦吃，闷声吃下了这个大亏。
这次任务并没有走正规程序，因此也不用写任务报告什么的，高层要是追究的话，这边不是有五条悟拦着嘛。
但是，该有的口头总结还是要做的。
他将和禅院幽交手的过程中告诉给了五条悟，直到讲到最后纯爱私铁列车变成淫乱修罗场列车的时候。
“还真是他能整出的活！”
五条悟强忍笑意，说，“认真的，如果他认真打的话，你不会败这么快？”
秤金次郁闷地说，“还是会败？一想到我的领域变成那样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五条悟哈哈大笑起来，“你的领域是那种连续剧么？放心啦，领域中没有预设那种结局，下次会重置成初始状态的……大概。”
“哈哈哈哈哈！！！”
听着五条悟的无情嘲笑，秤金次腾地从病床上跳起来，朝五条悟捶了几拳，五条悟脸上带着贱笑，轻描淡写地用双手挡了下来，将他摁回床上。
“硝子说，你还要好好休息几天。”
“认真的，这次真是认真的！”
“你没完了是吧！”
五条悟双手环抱坐了下来，再看病床上的秤金次满头大包，龇牙咧嘴，眼角闪烁着晶莹地泪花。
“禅院幽，他是晚我两年的后辈，很强的。”
“如果是简单的必中必杀型，他不敢这么来的，也就是你的领域，上限和下限同样大。”
“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反而能让他动手脚，破坏总比构建更容易。”
秤金次情绪低沉，“他说我的领域，也是他见过设计最复杂的。”
五条悟轻咦一声，“他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
“在高专的时候，他很受高层针对，经常碰到懂得领域展开的咒灵，对领域的了解比较广。”
“我嘛，诅咒师也好，咒灵也好，对我来说一样的弱，不会去想那么多。”
啧，又在我面前凡尔赛！秤金次不甘地扭过头去。
“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领域。单论结界术来说，他应该只在天元之下。”
“不论知识储量，而是结界术运用的话，那小鬼应该更强。”
这时，身披白大褂的家入硝子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过来，听到五条悟的话，笑着说，“你说这种话，天元大人听得到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老东西没出息，还不兴我说了。”
家入硝子看向秤金次，说，“绮罗罗的伤比你轻得多，你不用担心。”
秤金次向她道谢，“多谢了家入小姐，看来那家伙真的有手下留情。”
家入硝子怔了怔，笑了起来，“是这样呢，离开高专后，他性格真是好了很多。”
“在高专的时候，他可是被人叫做‘黑心条约’，还有‘无下限’啊。”
秤金次不由得看向五条悟，无下限是他的术式，很难让人不往他这儿联想。只见五条悟别开脸啧了一声，“他的话有时候也能信，但保险起见，还是问下，他还跟你说些什么吧。”
“他说，你们很快会再见的。”
“那应该会很快吧。”五条悟面色冷硬，冷笑着，“两个混蛋，终于也不再藏下去了。”
忽然五条悟感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手机低头一看，脸色微沉。
他站起身来对秤金次说，“我要出去一趟，这次说不定能给你带回来一个师弟。”
……
静冈县，龙泉寺。
本是和历史上一位以男性名字活跃的战国女性领主井伊直虎关系密切的寺庙，今时它的幕后金主却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诅咒师组织，术师之家。
禅院幽和孔时雨穿过遍地青翠的美丽庭院，来到龙潭寺的一间厢房里，术师之家的干部早已等候多时。
“禅院，太慢了！”
出口呵斥的侍立在夏油杰身旁的祢木利久，他和菜菜子，美美子一样都是被夏油杰所救的孩子，是夏油杰的狂信徒。
禅院幽双手食指扯动下眼皮朝他做了个鬼脸，又笑呵呵地对一旁面色不善的两姐妹说，“车子里有我带来的伴手礼。”
作为妹妹的美美子前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姐姐菜菜子拉了回来，“你这家伙，还以为我们是小孩子么？！”
美美子抱着晴天娃娃娃娃狠狠地点头附和。
禅院幽笑出声来，“论女人的程度，你们比真奈美还差得多。”
两姐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幽，你太可恶了！”
“禅院，曾经的牛郎界霸主，这么对待女孩子太失礼了吧。”
闻声看去，一位穿着黑色旗袍的金发女郎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媚视烟行，风情万种，菜菜子美美子立马扑了过去，想让真奈美给她们找回场子。
“不是曾经，我的花期还很长。”禅院幽认真地纠正她，随后恶劣地笑着，“我也没有善待客人的习惯。”
“寒暄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夏油杰一身袈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低头修剪着脚指甲，身后挂着三幅墨意淋漓的大字。
强者爱之！
弱者罚之！
愚者杀之！
“幽，你确实太慢了。”
禅院幽双手叉腰，有些不服气，“米格尔和拉鲁还没回来吧！”
夏油杰无奈地说，“他们来得最早，我让他们调查一些事情，属实的话，对付悟我至少会有八成胜算。”
禅院幽倒吸一口冷气，“嘶，这么厉害。”
“目标是个中学生，可能掌握着当今世上最强的咒灵。”
“只是面板够强也就那样吧，关键要破五条悟的防才行，不过加上我也差不多了。”
夏油杰幽幽地说，“没有你大概会有十成。”
“诶诶？好过分！”禅院幽惊得手中的葡萄掉了下来。
“你以为我这些年躲着悟是为什么？”
禅院幽弱弱地说，“找不到好吃的咒灵？”
“是你啊！是你出工不出力，给我扯后腿啊！”
夏油杰捂着头说，“如果不是把你丢在悟那边会更麻烦……”
禅院幽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指着夏油杰大骂，“差不多得了！”
“后面那三幅字我早就看不顺眼了，都二十六了还挂这些中二的话，你妈妈看到会哭死的。”
“说什么建立咒术师的世界，也只是在玩咒术过家家，跟高专怄气。”
“同样是以咒术师为尊，你和高专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不如直接一点，从东京开始，杀完东京杀京都，杀完京都杀大阪！”
夏油杰站起身来，俯视着下方的禅院幽，“你才是最中二的那个。”
“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看世界毁灭，但你又在做什么？”
“做牛郎，做拉面师傅，做女团经纪人……满世界乱飞，你自己做什么我管不着，还带着家里的人给那些孤寡的老年猴子发米发面发油。”
“你想把我的家变成什么样子？”
禅院幽用小拇指掏着耳朵，眼皮微微抬起，“都十年了还猴子猴子的叫着，普通人才是世界的基石。”
场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换做一开始其他人早就冲上来劝架了，现在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菜菜子问，“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祢木利久回答道：“第6572次。”
观念大相径庭，却能在一起共事，也是个难得的奇观。
夏油杰看着禅院幽，目光冷漠，“之前没把握在悟到来之前杀掉你，可现在我和悟的冲突不可避免。”
“如果你还想杀掉悟的话，就给我好好干活，不然我会先杀掉你。”
禅院幽闷哼一声，“真是薄情的家伙。”
“米格尔和拉鲁去了宫城县，那里还差仙台和大崎两个地方。”
“在五条悟之前，把那个孩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