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花楼花颜1
江淮梨有些尴尬,脸上一片淡粉色,连忙把桌子上的残迹收拾好后,乖乖的坐好看下面的情况。
小姑娘嘟着嘴,嘴角还有点桂花糕的痕迹,趴在栏杆上,像是没骨头似的。
花颜轻声开口:“承蒙诸位错爱,既然今时不同往日,那我也变了些玩法。”
底下众人欢呼着问,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花颜慢悠悠地回:“还是三步,第一对诗,第二作诗,第三是小女自选。”
人群中已有人不满,冷哼一声,“装什么清高啊?还对诗?不过就一妓女而已。”
花颜不恼,没搭理人,让乐师起乐,音乐起是表示开始的意思。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弹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江淮梨初中时便喜欢白居易,琵琶行倒背如流,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孙悟空细细看她,小姑娘眉眼弯弯,双眸灵动,一边哼着歌一边晃着头。他想其实这种日子倒也还行。
底下热闹非凡,江淮梨对诗歌没什么兴趣,转回头来看孙悟空,过了这会儿,除了看美女姐姐,她真的毫无兴趣了。
活动很快就进入到了第三项,花颜在台上漫不经心的挑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竟指向了他们的方向。
底下人有人闹腾起来,“什么啊,根本不公平。”
“就是,他们连参加都没参加。”
有人把矛头指向了老妈妈,老妈妈陪着笑,拉过花颜,生气地低声道:“仔细点挑。”
江淮梨站出来了,很明显她不想淌这趟浑水,双手抱拳,“姑娘,各位仁兄,我和兄长途经此处,只是觉得新奇才进来看看,无意参加,承蒙姑娘错爱,各位还是继续吧。”
旁边的孙悟空有些惊讶,“你小小年纪还有如此侠义之风。”
本就是随意指的,花颜朝江淮梨点点头,又随手指了个人。是刚刚作诗最好的公子,潇洒俊美,也算是众望所归。
——
回了屋子,花颜一边卸妆,一边淡然问:“妈妈,我已按您的意思做了,可以把书还我了吧。”
“也不知道你干什么那么宝贝一本破书。”老妈妈把怀里的书一把抽出,拍了拍她的脸蛋,“只要你听话,要什么书有什么书。”
百花楼的花颜姑娘是家道中落,三年前才来到百花楼的,当初签订的死契。花颜进楼时带了一箱子的书,且唯一的弱点也是书,楼中妈妈知道,姑娘喜书胜于自己。她面容好又能歌善舞,是楼中头牌,是妈妈的摇钱树,却不为金钱折腰,唯有书才能控制传说中的百花姑娘。
妈妈走后,花颜用手绢擦了擦书封,垫了手绢放在梳妆台上,突然问:“珠儿,我对你不好吗?”
旁边的婢女立马跪下,泪眼婆娑,磕头道歉:“姑娘对奴婢很好,楼中女子只有姑娘是对下人最好的。是……是妈妈昨日找到我,说是如我若不把书偷出来,便把小七卖给人牙子。”
小七是楼中小厮,签的是死契,可以任由妈妈发落。他是珠儿的心上人,本来保密工作做得是极好的,有一日两人一起说话被妈妈看见了,扬言要打断两人的腿,是花颜出面收了珠儿这才救了他们的命。
花颜扶她起来,叹了口气,“行了,人没事就行。把书放楼上去吧。”
珠儿对花颜来说就像自己的妹妹,她知道珠儿是受人威逼,是她可以原谅的。那些书她从不亲自去放,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她珍爱那些书,每次都是珠儿去的,所以妈妈拿书威胁她时,她便知道是珠儿有鬼了。
珠儿又磕了个头,感动万分:“多谢姑娘。”
第二日孙悟空依旧带江淮梨来了百花楼,他特意去请示唐僧,理由无非就是有邪魅作祟,唐僧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然会答应。
江淮梨不懂就问:“师兄,百花楼是有哪里不对吗?”
“去了才知道。”孙悟空给她换了身女装,说是方便一点。
江淮梨挺喜欢的,她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藕粉色的衫裙,腰间有流苏玉佩相交,蝴蝶玉鞋,不娇不艳。
孙悟空是第二次见小姑娘穿女装,倒是好看得紧,越发的明艳动人。
他们还是坐的包间,可今日百花楼的人起码少了一半,还是男性居多,大多都是为了碰运气想再看花颜一眼。
楼下歌舞升平,楼上欢声笑语。听说台中央跳舞的姑娘叫牡丹,名字和人长得都挺俗气的,所以真正看她的人很少。
“啊!死人了死人了……”
“牡丹姑娘!”
尖叫声连连响起,江淮梨立马往下看,孙悟空已经先她一步飞身而下,检查牡丹如何,先是脉搏又是伤势。
感觉到江淮梨已经到了,他立马说出了他的结果:“人已经死了,没有伤口。”
胆子小的已经被吓跑了,胆子大的还涌上来看热闹,妈妈听着消息立马就赶过来,看着牡丹的尸体痛哭流涕。
“我的牡丹啊!”
“看公子是懂行之人,可否告知一下牡丹姐姐是被什么所害。”
孙悟空循着声音来源看向说话之人,是不知道何时在他身后的花颜。他站起来随手一拍,不屑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罢了。”
妈妈回过神来吩咐小厮将人抬走,又差人去王木匠那里买口好棺材。
“公子,看你二位是不凡之人,若能找出杀害牡丹之人,我必有重谢。”
孙悟空点头应了,“淮梨,跟我去她房间。”
妈妈连忙唤人:“小七,带这位公子和小姐去牡丹姑娘房间。”
江淮梨怔怔的跟上孙悟空,怎么这两个字从大师兄嘴里喊出来就是不一样呢。
牡丹的房间被她自己装扮得有些华丽,金色的雕花大床,首饰盒里的簪子镯子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还多。
作为女孩子的江淮梨一向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加上要和孙悟空一起破案,她心里自然是好奇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