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眼前哪有陈娇娇的影子
李秀梅拿来一个大盆，在盆子里面装满清水。
两条鱼放进去，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
“看样子能活到明天了。”
谢修晏说。
“这么说，我们明天能吃鱼了？”二狗眼睛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小狗一样蹲守在红色大盆前。
“这得问你姐姐，妈不会做鱼。”李秀梅干笑一声。
陈娇娇淡定地说：“你们想吃红烧还是清蒸的？”
二狗：“红烧！”
谢怀信：“清蒸！”
说完之后，两个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你们的意见要统一一下，到底是红烧还是清蒸。”陈娇娇说。
二狗颠颠地跑向谢怀信，一脸讨好地说：“吃红烧鱼行不行？我好久都没有吃过鱼了，我妈做鱼老难吃了。这一次让姐姐做，她肯定做得很好吃。”
谢怀信是大人，怎么能跟一个孩子抢？
这么多眼睛看着他，他老脸一红说：“我就是随口一说，红烧就红烧吧。”
二狗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可以吃红烧鱼了。”
“二狗，要吃饭了，把衣服穿好。”
听到二狗说她做饭难吃，李秀梅没有生气，谁让这是事实啊，她也承认自己做饭不好吃，没有陈娇娇会做。同样的食材和调料，陈娇娇做出来的就是好吃。
一大盆骨头汤端上桌 ，二狗的眼睛噌地亮了。
面蒸熟了之后，倒进炒好的菜里，用筷子把面条搅散了，让每一根面条都充分沾染上油渍，最好再烧一把火，这样弄出来的面更加酥软。
骨头汤里面还放了一些玉米块，肉香里夹杂着玉米的清香，扑鼻的香气直扑人的鼻子，汤煮成了奶白色，表面上还撒了一些切得细碎的葱花，显得格外地好看。
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碗面和一碗汤。
李秀梅太偏心了，给谢修晏和谢怀信盛得最多，里面的骨头多得冒尖。
二狗已经迫不及待，低下头吸溜了一口。他太着急了，烫得他直吸冷气。
李秀梅没好气地说：“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二狗嘿嘿一笑，连话都顾不上说，开启了暴风吸入。
其他人也一样，没有人说话，都在埋头狂吃。
陈娇娇吃得最快，放下筷子说：“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
“你才吃半碗，这就饱了？”谢修晏吃惊地说。
陈娇娇点头：“嗯。”
“她吃得也太少了。”谢怀信说。
“她要减肥。”李秀梅叹了口气。
“她确实是瘦了。”谢修晏早看出来了。
“你这话应该跟娇娇说，她听了肯定很高兴。”李秀梅笑着说。
饭后，谢怀信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满足地叹息道：“我都不想走了。”
一方面，陈娇娇做饭好吃，比饭店还不差。
另一方面，乡村生活太悠闲了，空气也很新鲜，他睡得太舒服了。
之前说要打电话告诉他妈，他也不打算说了，陈娇娇很识趣，没有粘着他和他哥的想法，让他感觉非常自在。
谢修晏说：“我出去一下。”
不等谢怀信说什么，他已经出去了。
二狗在院子里写作业。
谢修晏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陈娇娇。
他小声问：“你姐呢？”
“她出去了。”二狗说。
谢修晏走出院门，眼前哪还有陈娇娇的影子？
陈娇娇沿着之前的线路慢跑，绕着村子跑了一大圈才回家。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如往常一样用温水擦身，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陈娇娇早早地起床，简单地洗了下脸和手，熟练地揉好面团，密封起来放在一边发酵。等她刷完牙回来，跑个就回来，面团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谢修晏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人起得比他还要早，愕然地问：“你几点起来的？”
“不知道，没看时间。”陈娇娇一头扎进厨房里。
她一个人既要烙饼，又要煮着锅里的红薯稀饭，忙得脚打后脑勺。幸好谢修晏进来帮忙，帮她减轻了不少负担。
做好饭，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除了二狗以外，大家都起来了。
“别等他了，我们先吃。吃完饭，你们还要去县里呢，娇娇脑袋后面的线也要拆了。”李秀梅说。
谢怀信连忙说：“我跟我哥也去。”
“行，你们做个伴。”李秀梅笑吟吟地说。
二狗一脸羡慕：“我也...”
“你想都不要想，你不上学了？”李秀梅抬起手要给他一巴掌。
谢修晏把二狗拉进怀里护着。
陈娇娇一脸无奈地喊了一声妈。
二狗一脸期待地看着姐姐，以为姐姐会帮他说好话。
谁知道陈娇娇说：“吃饭呢，等吃完饭再打。”
二狗眼睛里的光全灭了。
李秀梅嘱咐陈娇娇：“去完医院先别急着回来，去百货商场逛逛的，那儿的东西比供销社齐全，什么都能买得到。这些钱你拿着，看到好看的衣服，你也买两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咬了咬牙，掏出三十块钱塞给陈娇娇。
陈娇娇只要了二十块钱，笑着说：“等我瘦下来再买新衣裳 ，就我现在这个身材，人家卖的衣服再漂亮，我也穿不上啊。”
李秀梅一想也是，还是说：“那就扯几块布回来，咱们自己做衣裳。”
“行。”陈娇娇答应得很爽快。
当陈娇娇走出去时，谢修晏和谢怀信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走吧。”谢修晏说。
见陈娇娇身侧挎着一个包，他主动伸出手说：“我帮你背吧。”
“不用，我只装了一壶水，还有两张饼。”陈娇娇说。
谢修晏很坚持，陈娇娇只好把包交给他。
谢修晏高高大大的，却背着一个很幼稚的小包，小包上面还绣着一只黄黄的鸭子，显得有些滑稽。
陈娇娇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没有笑出声来。赶紧抬腿往前走，走在了两兄弟前面。
谢怀信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咱妈通个信，让咱妈知道这件事...”
路边已经站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搭公交车去县里的。
陈娇娇随意地扫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几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