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魔教妖女杀疯了(1)
“教主,如今无缺剑已经落入了圣教手中,拜剑山庄所剩的那些不过都是土鸡瓦狗,属下愿为教主分忧。”
安晴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神情阴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大殿中央。
“分忧?”大殿中的教众只看到上首的红衣女子目光潋滟,斜倚在座椅上。
“萧堂主将那些人视作土鸡瓦狗,却认为他们会给本座带来麻烦,难道在萧堂主眼中,本座这个教主就这么没用吗?”
安晴笑着,一张芙蓉面在红衣的衬托下更为娇艳,说出了话语却带上了几分阴冷。
“属下不敢!”萧堂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萧堂主怎么会不敢呢,在本座看来萧堂主的胆子可不小,都能替本座做主了。”安晴冷眼看着萧堂主。
安晴这话一出,在场的教众都是心神一凛,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堂主还要辩解,就见安晴抬手射出一道红丝,没等萧堂主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丹田处一阵剧烈的疼痛,数十年精心修炼的内力烟消云散。
“你……唔……”萧堂主瞪大眼睛刚要说些什么,就见有教众上前,干脆利落的卸了他的下颌。
“将他关入水牢,刑堂去审一审。”安晴说了一句,就有刑堂的人上前领命,而后将瘫软在地上的萧堂主带了下去。
“至于你,可愿接替他的职位?”
安晴看向刚刚出手的人,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黑衣青年,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属下南药多谢教主赏识,属下定位教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南药先是一惊,当即行礼。
他冒着风险对萧堂主动手,就是想着赌一把,想着借此能入得教主的眼,能够接替堂主的职位,却是他想不到的。
以他的实力和人脉,这个堂主之位对他是个很大的挑战,但是身为魔教之人,他要是拒绝了教主的提议,先不说教主对他的态度,下一个接任堂主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南药自然是愿意拼上一拼的。
“教主,无缺剑如何处置,还请教主示下。”
无缺剑,是剑,也是人。
安晴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昏迷在地上的身影,剑客的一身白衣几乎被血浸透了,双目紧闭,嘴唇是青紫色,很明显中了剧毒。
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其中最为严重的是当胸穿过的一剑,稍微再偏一点儿,被带到拜月教的就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这是无缺剑主,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剑,拜剑山庄的庄主,沈照霜。
也是安晴没有认出来的,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
被她施展了千般酷刑,最后死于拜月教牢狱中的亲人。
“钩吻,将他带下去。”安晴示意身边的护卫将沈照霜带去主峰。
“南堂主。”安晴又出声道。
“属下在。”南药急忙应道。
“去查一查,本座倒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拿我拜月教做刀。”安晴笑得格外危险。
“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望。”南药领命而去。
有了萧堂主的前车之鉴,大殿中的人也不敢再提对拜剑山庄动手的事情,安晴这才有空闲梳理身体里的记忆。
她是安晴,也是拜月教第三十二代教主,蓝桉。
蓝桉……难安……
她出生之后的人生,倒也真的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安晴的生父是南照国的宗室,不过血缘和南照王室已经远了,母亲来自中原,是云家大小姐。
外出游历的云家大小姐对南照宗室一见钟情,不远千里嫁到了南照,但婚后的生活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美好。
先不说中原和南照相差极大的风俗,最让云家大小姐无法接受的是南照的蛊童。
南照有一个传统,他们会在家族中选取根骨奇佳的婴儿,将各种蛊虫种在婴儿体内,然后将婴儿置于毒瘴弥漫的深谷中,任凭万千毒虫环绕。
如果这个婴儿能够活下来,修习南照的蛊术便可以一日千里,那就是南照的灵童,也被中原称为蛊童。
云家大小姐发现了女儿的失踪,她拎着一把剑逼问了许多人,才有人告诉她南照的传统。
她不顾一切闯入深谷之中,将安晴从那里抱了出来,而她自己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了。
她质问她的丈夫,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痛苦,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这是南照的传统。
而且比起自己的族人,他并没有放下女儿不管,他特意求了药,能确保哪怕安晴失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云家大小姐一口血吐了出来,她看着满脸焦急担忧的丈夫,只觉得内心一片苍凉。
她强撑着活到了女儿五岁那年,临终前拉着丈夫的手,要求他将女儿送到云家。
所以,安晴五岁到九岁的四年时间是在云家度过的。
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对安晴很好,她的蛊术来自于父亲命人送来的秘籍,而她的剑法是外祖父亲手教的。
舅舅家的大表哥比安晴大了十岁,虽然相处不多,但表哥每次回来都会给安晴带礼物。
而那个比她还小两岁的表弟,云若瑜,是安晴最好的玩伴。
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练剑,一起闯祸,然后乖乖等舅舅或者表哥过来处理。
安晴九岁那年,她的父亲病重,命人将她从云家接回南照,临行前云若瑜说他给表姐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等安晴回来就给她。
安晴没能再回到云家!
安晴回到南照的那一天,迎接她的是父亲愧疚和歉意的目光。
她的父亲是拜月教的左护法,父亲若是活着,自然能为安晴撑起一片天,但现在父亲要死了,安晴作为半成品的蛊童,是必然要入拜月教的。
安晴杀了其他的蛊童,成为拜月教唯一的圣女,又杀了将她带入拜月教的那个人,成为了拜月教第三十二代教主。
等安晴有精力去关注中原的时候,云家满门被灭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