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个心怀热切急不可耐,一个假装镇定隔岸观火
聂华亭是背对着谢重霄的,看不到他的神情。
却已经红透了半张脸。
她没穿里衣,这夏日里也不觉得冷,反而因为紧张,细腻的皮肤上又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聂华亭咬住下唇:“这里夜里潮湿有蚊虫,姚夫人怕我难受,特意拿了药膏给我.......可后背我实在够不到,侯爷若是空闲,就帮我擦擦。”
她的声音很轻,沁人心脾。
男人没有答话,聂华亭连忙说道:“唔,侯爷简单擦擦就好,不要紧的。”
谢重霄闻言,目光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
若是被蚊虫叮咬,确实可惜。
聂华亭尽量使自己平静,心里想着姚夫人叮嘱她的话。
“这样的事情,女人只要先迈出一步就好,他血气方刚,受不住!而且呐,这一步,既然要迈,就要迈得漂亮,女子也得矜持。”
聂华亭好好想了想这句话。
要矜持。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掌覆盖上她的后背,药膏在他掌心化开。
男人手掌上带着薄薄的茧,被他摩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
这药膏落在她的后背上,细腻滑润。
这香气过于浓郁,谢重霄皱眉,“这是什么?”
聂华亭答道:“是用鲜花制成的,姚夫人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推辞。”
“与她很熟?”
女子点点头。
“姚家夫人对我很好,做饭的手艺也很好,晚上过来陪我用膳,还和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聂华亭顿了顿说道,“看起来她和姚县令感情甚是不错,姚县令在这里办公,姚家夫人便常常过来给他送吃的。”
姚家夫人的手艺这么好,姚县令真是有福气。
聂华亭想起这几日谢重霄一直在县衙住着,忍不住问一句:“侯爷,也吃过姚夫人的手艺么,觉得如何?”
“没有。”男人淡淡道,“未曾吃过。”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聂华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高兴。
姚家夫人对姚县令好,她也会给他做吃的。
他们要做像姚家夫妇那样恩爱的眷侣。
时光一点点地悄悄溜走,静谧安详,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屋子里香气浓郁。
他的力道算不上轻,聂华亭能感觉到谢重霄在克制,他一个常年拿刀拿枪的人,做这样的细致活,确实为难。
过了一会儿以后,那只温热的大掌离开,谢重霄淡淡道:“好了。”
屋子里很静,甚至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男人脸色平静,细看之下眼眸之下带着不易察觉的灼热。
很明显今晚的聂华亭有事可图,可一直没有明着开口。
谢重霄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的回答。
直到不久以后,聂华亭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谢重霄。”
她甚少叫他的名字,平常叫一声夫君已经难得。
男人微微挑眉,等着她的后话。
出乎他的意料,聂华亭没有再说话,反而对着他转过身来。
白云一样的柔软,十七岁的女子,最好的年纪,她已经长开,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娇艳欲滴。
谢重霄呼吸一热,下意识怔愣住。
女子又唤他的名字,不同于刚刚的急促,带着十足十的温柔。
“......谢重霄……”
聂华亭到这一瞬间才真正地面对他,才知道自己今夜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鼓足勇气,女人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两人身体完全贴合——
“侯爷,今晚不留下陪陪我么?”
她说出这句话,明显能感觉到男人身体僵硬。
他没有回应她的热情,聂华亭这时才有点慌乱,这怎么和姚家夫人同她说的不一样?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聂华亭咬紧牙,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
她分明是生疏的,对于这样的事情,可也明白何为廉耻,只能伸出一双细白的小脚,将帐幔扯过去。
她看不见外面有什么,也就不会觉得羞耻。
聂华亭紧紧搂住他,可接下来发生什么却是由不得她掌控的。
可姚家夫人,女子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难道剩下的也让她自己来么?
帐幔里只有幽微的烛光透进来,聂华亭对上谢重霄的目光。
冷静,镇定,甚至不带着任何复杂的东西。
和他衣冠楚楚比起来,聂华亭还真的是都豁出去了。
这样都成功不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想着,聂华亭一只手索性去拉他身上的衣服,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手指都在发抖,却仍然敢,大着胆子去做从前不敢做的事情。
谢重霄看着身下的聂华亭,大胆、慌乱,带着急切。
她脸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头发黏在两侧。
谢重霄没有见过这样的聂华亭,也不知道这样的聂华亭究竟想做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人心怀热切急不可耐,另一个人假装冷静自持隔岸观火。
聂华亭内心从未有过这样的挫败感,若不是经历过一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人品,她还真要觉得,是不是他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才不愿意碰她。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突然被谢重霄反客为主。
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并非在她的脸颊上避重就轻,而是啃咬着她的嘴唇。
聂华亭一愣,倒是没想到——
谢重霄很少这样,很少主动亲她,这样强势又霸道的亲近更是从未见过。
她从前也亲他,可都是蜻蜓点水,未曾像现在这样热烈过。
她周遭都是他的气息,玫瑰的香气如此浓郁,在谢重霄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在人前人后都显得淡漠疏离,连聂华亭也未曾想过谢重霄会有现在这样霸道的时候,几乎要侵占她的全部气息。
她在心底暗暗吐槽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平日里的样子,恐怕都是骗人的。
直到聂华亭气喘吁吁的时候才被放开,她转过头去不想在这时候看他的脸。
其实帐幔里实在幽暗,两个人离得很近。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聂华亭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时候她听到他说:
“聂华亭,想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