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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让他亲自解释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聂华亭没见过谢重霄射箭的样子,他那么高大英俊,一定很吸引人。

云中大乱,朝廷震动,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去云中那个是非之地。

唯有长平侯谢重霄临危受命,死守云中。

可那时,谢重霄已经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女子眉目垂下,带着几分失落。

姚夫人察觉到聂华亭的不对劲,连忙拉住旁边说个不停的姚县令。

姚县令正诧异发生了什么,目光瞥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连忙站起身来,“侯爷。”

男人目光冷峻,微微颔首。

姚夫人也连忙站起来,看了看身旁无动于衷的聂华亭。

姚县令立马说道:“侯爷用晚膳了吗?不如坐下来一起吃点?”

傍晚余温散尽,县衙后面有一大片竹林,气息清新。

谢重霄目光落在坐得明显不端庄的聂华亭身上。

像是喝醉了,也像是不在意,反正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谢重霄点点头,在聂华亭身旁坐下。

不得不说,谢重霄气场强大,无形之中透露着威严,刚刚三个人有说有笑,聂华亭亲近人没架子,现在反而多了些拘束感。

姚县令问:“内人做的糟鹅,承蒙夫人不嫌弃,侯爷不妨也尝一尝?”

他心底没底,到底是勋爵人家,会不会看不上这些乡野吃食。

相比侯爷,夫人确实好相处得多。

谢重霄看着旁边喝得脸蛋红扑扑的聂华亭,温声道:“先吃东西,吃些再喝酒。”

说着,男人夹起一筷子精美的鹅肉放在聂华亭碗里。

姚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石头才放下。

看来,侯爷没有生气。

聂华亭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动筷子。

她酒喝得有些晕,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来。

“我头有些晕,诸位慢用。”

说罢聂华亭强撑着脚步离开了这里。

她走得突然,姚县令和姚夫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冷然。

没多久,谢重霄站起身来,清朗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二位慢用,我先告辞。”

姚县令张了张口:“可侯爷还没.......”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姚夫人拉住袖子。

谢重霄起身离开,朝着刚刚聂华亭离开的方向走去。

聂华亭回去之后揉了揉肚子,刚刚喝得不少,现在难受得想吐。

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了,那糟鹅她都没吃几口。

刚刚听说剿匪的事情已经完了,明日谢重霄就要离开衙门回庄子里。

若是可以,聂华亭还真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不用去想那些难缠的烂事。

窗子开着,她吹了会儿风,醉意更浓。

聂华亭昏昏欲睡,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门外不是别人,是她两天没说话的谢重霄。

他一身黑袍,比外面墨色更浓。

女人看到那张俊脸以后,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却不想被男人狠狠地抵住!

聂华亭瞪大眼睛,他、竟然想闯进来?

谢重霄也没有用力,声线紧绷:“让开。”

聂华亭手顿了顿,随即松开让他进来。

聂华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低头问:“侯爷怎么来这儿了?”

男人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那你为何来这?”

聂华亭惊讶地抬头,不可思议。

谢重霄叹口气,尽量温声道:“早点回来,嗯?”

聂华亭鼻头一酸,声音都开始哽咽:“我在这儿住得很好,侯爷不必担心我,姚夫人对我很好.......”她声音慢慢变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到,“侯爷忙正事,我怕我打搅到侯爷。”

她说完,谢重霄没有立刻回话,两个人的气氛颇有些尴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倔强不肯抬头。

过了一会儿,聂华亭的手腕被人握住。

他力气很大,聂华亭差点站不稳,跌到他怀里。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她听到他沉沉地说道:

“之前百般央求也要让我带你来,现在说怕打搅到我。”

“聂华亭,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她表面活泼大方,可自小寄人篱下,心事都藏起来。

聂华亭还是不抬头,谢重霄只是看着她。

谢重霄从小沉默寡言,也不擅说甜言蜜语,只想解决现在的问题。

前几日还对他依赖温柔的人,为何最近几天又和他闹别扭?

过了一会儿,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

男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你......”

聂华亭抬头,双眼通红。

谢重霄看着她的脸,瞳孔倏地缩小,心里最深处狠狠地缩紧。

聂华亭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脆弱,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觉得委屈。

她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除了不喜欢,她找不到别的原由。

因为不喜欢,所以拒绝和她亲近。

可她又是他夫人,谢重霄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会处处维护尊重她。

可尊重和喜爱,是不一样的。

在外人眼里,一个男人的尊重已经够让一个女人幸福。

可人总是更贪心的。

谢重霄听到她的话一顿,眉头狠狠皱起:

“你觉得我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么?”他语气带着急促,又似乎无奈,“是因为觉得我不喜欢你,所以这几日故意疏远我,聂华亭,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他还以为她是怪他当日冷落她,没想到......是这样。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聂华亭又觉得心里难受。

“那你为什么那晚丢下我一个人?”她终于说出自己的疑问。

不讨厌她,为何不让她留下。

夫妻总要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又有什么不同。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不需要我的妻子使尽手段讨好我。”

“聂华亭,是谁教你这样讨男人欢心的?”

她自小寄养在公主府,想来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做。

有些话,他不能直接对她说,但要一步步引导她怎么做。

若他那天同意留下,她以后就会默认,在他面前只要光着身子,他就会喜笑颜开。

听到他说这话,聂华亭身子一顿,抬眼看着他。

她已经哭得眼睛红红,像梨花微红带雨。

看见她这副样子,谢重霄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教导。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男人抬手给她擦眼泪,却像是擦不尽一样。

“是我的错,不许哭。”

“以后不会了。”

他只知道认错是什么样,不知道服软要怎么做。

他不是一个容易讨人喜欢的人。

他刚刚凶了点,她害怕,很正常。

男人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尽量哄她:“你别哭,我带你回去,嗯?”

聂华亭躲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抽泣。

又趴在他的肩头,点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以后,谢重霄一把将聂华亭横抱起,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啜泣着。

谢重霄抱着聂华亭回房,姚县令和姚夫人看到这一幕,内心又喜又忧。

夫人回房本是高兴的事情,可夫人怎么会哭成那样?

第二日谢重霄和聂华亭离开,姚夫人特意给她做了点心带着。

聂华亭没有骑马,坐的马车。

许棣也不清楚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夫人闷闷不乐,侯爷心思凝重。

许棣上马以后跟在谢重霄身后,顿了顿说道:“今天庄子上来人说,二公子晚上就要到了。”

谢重霄没有答话。

许棣试探性地说道:“侯爷,我觉得夫人不像.......从前了。”

“为何。”

许棣想了想,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夫人这几日.......还不错。

“夫人今天肯定没生您的气,我刚刚看她还带着给您做的外衫呢。”除了送给侯爷的,那还能是送给谁的

许棣想了想,又说道:“其实夫人,还是还很好哄的。”

他觉得,夫人肯定不是真生侯爷的气。

侯爷脾气沉闷,谁能真跟他生气。

有时他也琢磨不透侯爷在想什么。

许棣的话落进谢重霄的心里,想起昨晚二人睡在一张床上却一言不发。

她给他做衣服,那说明,她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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