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原委
等涂山淞说完了事情的原委,李书白只觉得一股真气上涌,他有委屈不能发泄,只握紧了拳头,逼问涂山淞道:
“她只是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小女子,你把她交给那些禽兽,你叫她怎么办!”
说罢,他提了剑就要往门外去,淞一把拉住他:
“书白,不要冲动,要想成就大业,总会有一些人牺牲的。”
李书白红着眼回头看他:“我去他娘的大业。”
说罢,他握着刀,破门而出。
月色中,少年奔跑的身影只留阵阵清风,涂山淞立在门口,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换了衣服便向外去。
夜,漆黑之中看不到任何光点。
少女被押在矮灌木丛中,领口衣服已然凌乱,微微露出锁骨。
她微微抬起头,面容已开始生出皱纹——青丘人多用灵力固颜,而今灵力受损,自然而然容颜也会有所变幻。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过一个婢女,纵是死了,也无甚可惜,怎么会知道公子的计划。”
涂山斐捏了手中的灵珠,周围暗影举着火把,火光映照在伶儿的脸上,她看似娇柔,却从眼神中透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来。
斐淡然一笑,他跳下石像,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道:
“你修行浅,用不了几下,就会恢复丑样子。李书白少年意气,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才和你说些知心话,倘若他知道青丘的秘密,想来他不会对你留情。你岁数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脸蛋对男人的意义。”
伶儿眼眸闪烁:“斐公子说笑了,书白小公子与我不过萍水相逢,于他而言,无论我是老妪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于他来说都不过过客。如果斐公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情报,那可真是高看我了。”
涂山斐放下手,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继而发出一种兴奋而狂野的笑。忽然,他从腰上抓出一只老鼠来,揪着尾巴,在伶儿眼前晃来晃去。
“你知道吗,斐公子最喜欢折磨那种刚烈正直之士,说实话,要是你一开始说了,我还觉得不好玩儿呢!好好好,你现在不说,那公子就再问你一遍,涂山淞和李书白他们一天天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们神神秘秘的,每日看似无心权势,实则却总见不到人影。尤其是涂山淞,他到底忙什么啊?他一个文官,又没什么差事,整天乱跑什么?”
那老鼠实在可怖,每一根灰色的硬毛,都散发着令人呕吐恐怖的气味,更别说那长长的牙齿,尾巴。伶儿生的身量小,脸还没有老鼠大。
她颤抖着,咬着嘴唇,面色发白,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这一吓,鬓边的发又白了几根。
斐挑了挑眉,扯开她的领子,将那老鼠丢到她领口内。
一瞬间,只觉得一个三角的,尖锐的头在疯狂地钻,整个肉滚滚的尖毛针一般扎着她的胸前,小爪子在挠肉,鼻子疯狂地嗅。老鼠也惊了魂,此刻疯狂地用两只前爪寻找出口,锋利的牙齿四处撕咬——这家伙速度极快,又带着进攻似的逃窜,在腰际不停地寻找出口,撕咬着娇嫩的肌肤!
伶儿咬青了嘴唇,却不敢张开嘴呼叫,她紧紧皱着眉头,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涂山斐又捉了只老鼠出来,晃动鼠头,在她脸上来回抓,一边抓挠,一边问:
“说说啊,或者你说说,他们去了哪里也行啊,说说啊!”
伶儿只向后仰着头,此刻若可以选择,她真希望能从天而降一把利刃,将这身体切了去!
可利刃没有切掉她的身体,却切掉了老鼠的身体,涂山斐看着那滚落的头颅,咕噜噜地掉落在伶儿怀中,他自己手里抓着老鼠的身体,血肉模糊。
伶儿身体内不由得发出哼唔的声音,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斐放下刀,笑着问她:
“还想不起来吗?”
伶儿疯狂地闭着眼,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此刻在她胃中翻江倒海,可她不敢吐,因为一吐,就会低头看到那只老鼠头。
斐举着那半具尸体,正不知道要做什么喷射动作,一只飞剑自天而降,一刀飞向他的手。涂山斐后退两步,手腕还是不免被划伤。
众人向那剑来处看去,李书白着一身白衣自天而降,抬手时剑已归位,他迅速挑去伶儿怀里的老鼠头,又一剑挑出怀中的老鼠,将其穿刺在剑上,然后以剑指着涂山斐,道:
“你这么喜欢老鼠吗?要不要小爷我送你吃啊!”
斐后退几步,丢掉了手中的老鼠尸体,指着李书白道:
“你不要过来,我今天带的都是我的暗影卫,我告诉你,你是打不过他们的……”
李书白歪着头,举着剑,又向前几步:“是吗?”
涂山斐向后退几步,众人面面相觑,毕竟李书白的剑法在青丘从无敌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斐怒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一言毕,那几个暗影卫纷纷反应过来,向李书白挥起了剑。
李书白神色凝重,双手按剑柄,站立在敌人团团包围中心。
暗影卫纷纷拔出兵刃,朝李书白冲杀而来。
他身形如鹰击飞,一剑刺向最近的敌人。剑起而意念化作气,冲破黑暗中一切混沌。
只见一道剑光从李书白手中轻松划过,将敌人的兵刃轻松斩断,连带着斩破了他的护甲。
李书白并未停留,身手矫健地躲开敌人的攻击,攻防如同一体,夹杂着他纯熟的招式,敌人们四散逃窜,惊恐不已。
在这一连串的战斗中,李书白显得犹如神明下凡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乘风破浪,气势磅礴。他一人力战众敌,不留痕迹,将敌人重伤或是击倒在地,四下无影踪。
涂山斐有些慌了,他向一边的暗影道:“快去通知父亲大人!”
说罢了,他躲在石像背后,紧紧盯着眼前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