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没有诚意
想求人,还不认错,这姿态可不够诚恳啊。
“孟家娘子,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要动不动就将生死放在嘴上。”赵福金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该与我学学,便是被孟娘娘设计陷害四五次,也从未想过去死来成全孟娘娘呢。”
这是要将脸面撕开了?
孟如意心中一顿,一时竟想不出来要如何接口了。
她知晓赵福金是个不好糊弄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棘手。
“孟娘娘,你也知道,我事忙,实在没空与人绕弯子,你们姑侄若是要来认错的,那么很不好意思,你们空跑了一趟。
我赵福金没有别的爱好,唯独惜命。
对于想害我命的人,只能是不死不休,从无折中之想。还请你们不要心存妄念,拿我当刘娘娘一般糊弄。”
“帝姬,这话说得,老身都糊涂了。”孟如意吸了一口气,恢复到道貌岸然的模样:“按理说,您能有如今这体面,老身是功不可没的。”
“嗯,这话我认,若不是你对我出手,我还真没有这番际遇呢。”赵福金认可的说道:“你存了坏心,我却得了好结果,这真是可喜可贺。”
这话太气人!
孟如意的脸又裂缝了,连带着孟江莹一起。
仙境是她们的,她们用了三四年的时间,都没能参透,却让赵福金轻而易举的得了,得了便算了,竟还拿着做武器,令她们屡次出手都以挫败告终。
这就是拿着自家的刀,挡自己的家乱箭啊!
每每孟如意想起这个,就怄得只想吐血三升!
再加上琼枝说赵福金是夺舍的孤魂,她的心气就再更难平了。
若是刘青言亲生的儿女,有她在画中坐阵,赵福金能随意进出,她便也只能认了这栽!
可问题就出在她不是啊!
她一个孤魂野鬼,占了刘青言闺女的躯体,就能随意进出仙境,拿仙境的神器做后盾,在朝中呼风唤雨无往不利。
这一切,明明都该是她的!
偏她当时一心救女,数次出入仙境却空手往返,除了知晓了国朝的命运走向外,竟然毫无所得!
“既然帝姬已经知晓此事,你我何不联手?”孟如意压下心中的愤恨,诱惑般的说道:“毕竟你初来乍到,有我铺路必将事半功倍!”
这是她昨晚再度确认进不了仙境后,想出来的折中办法。
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加入,加入后再想办法,定然事半功倍!
琼玉与琼叶听得一头雾水,孟娘娘这是承认了她三番两次的害了帝姬吗?
那帝姬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孟娘娘出手,她却得了好处?
难道是因为孟娘娘的陷害,帝姬才得了仙缘,能够隔空取物,还能拿出许多国朝现下没有的东西出来?
“孟娘娘这句话才是说笑呢,旧党势弱,疲于奔命。我若是答应孟娘娘,变成一丘之貉,那得多想不开呀!”赵福金摆摆手:“孟娘娘的委实是没有诚意呢。”
诚意?
什么是诚意?难不成她进过紫虚殿了?
孟如意愣了下,想到赵福金恐是已经掌握了仙境,喉头的一股热血便涌了上来,她试探的问道:“不知帝姬想要的诚意是?”
“如意紫虚图啊!”赵福金笑了笑:“孟娘娘,你这是不是就叫做揣着明白当糊涂呢?若是你将如意紫虚图交付于我,那我便相信你有几分诚意在。”
“那副图不在姑母那里,帝姬想要的诚意,姑母也是无能为力呀。”孟江莹有些不安的接口道:“帝姬您的仙缘,便是用的如意紫虚图铺就的,自打您来,那图便直接消散了。”
孟如意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侄女的意思,跟在其后接口道:“江莹说得没错,若不是图丢了,老身还不知帝姬能出入仙境呢。”
哦?
赵福金将信将疑,毕竟这些日子她安排了无数人手,明里暗里打探瑶华宫与孟家本族,一直没有找到画的踪迹。
难不成真是因为她进入仙境,那画便消失了吗?
那画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上面到底有没有空间的说明书呢?
赵福金有些拿不准了,这么多天了,她对空间的摸索进展太慢,在明达皇后说有如意紫虚图在的时候,她便猜想着那图是空间的说明书了。
可是,她想尽了办法,人力物力全用上了,竟然一无所获。
“既然如此,孟娘娘凭何与我联手呢?”赵福金笑了笑:“凭你们骗了明达皇后,还是凭你们屡次对我出手?”
她看不上旧党的那点势力,也不愿受制于旧党体系,所以孟如意拿旧党相诱,她根本不可能上钩。
除非是,她能拿空间里的秘密跟她换。
只是很可惜,孟如意好像并没有弄懂她的意思,听到她的拒绝,竟然打了揖,直接带着孟江莹告辞了!
真是莫名其妙!
赵福金揉揉太阳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便吩咐琼玉去摆饭,听着送图纸归来的琼叶回话。
“蔡郎君拿了图纸,就亲带人去寻作坊了,他让婢子跟帝姬说,不论有没有寻到能工巧匠,下晌都会去东院跟帝姬回话。
对于蔡家的两位夫人,蔡郎君希望您能想办法拖上一拖,不要太快拒绝,以免蔡相与蔡舍人生了其它心思,徒生事端。”
赵福金也是这么想的,她能去郑皇后宫里赴宴,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有赵金奴这个搅屎棍在,说不定蔡家的两位夫人心中已经生了疑?
赵福金想了想,跟琼叶说道:“午食后,你去寻香枝,看有没有多余的精油,用玉瓶装两瓶,送给蔡家的两位夫人。
切记,莫要当着赵金奴的面。”
琼叶得了吩咐,转身退下去。
赵福金简单的用了几口饭,便回到了内殿,支走了侍候的人,进了空间里研究了起来。
她打算做玻璃瓶子装精油、香膏,势必要进入空间里换些资料出来。
当下有石炭在,制作上好的玻璃,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却说蔡鞗,饭都没有吃,拿着一张相对简单的图纸,寻了京城七八个作坊,得来的答复竟全是,工艺繁复,无法制成。
他看着手中的图纸,心下郁闷的厉害。
如果他没猜错,这图纸定然是赵福金用来做发射炸药的器皿,若是铁匠们都无法做出,岂不是暴殄天物?
还好,他在一户铁匠那里碰了壁,却听到那铁匠说了一句:“若是我那兄弟没被军器监征走,说不得凭着他的手艺,能做个八九成相似呢!”
所以,他在民间的铺子找技艺高超的铁匠,从一开始便找错了方向吗?
蔡鞗想了想,决定不再盲目的寻人,他转过头,看向火光明灭中的铁匠:“不知你那兄弟叫什么名字?可有办法传个话?”
“我兄弟叫二锤,当年烧得一手好铁壶,才被军器监的吴将军看上,招进军器监都四五年了,除了年节时稍回来的钱,竟是再未回来过。”大锤声音闷闷,年关将近,他又想起了兄弟。
“军器监不是在京郊吗?竟然没有回来探亲过?”正海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