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树立正确价值观
二女站在身首分离的小怪兽前面观察着,它仍保持着6岁孩子的形状,头是头,身是身,虽然头和身不连在一起。
表皮没有皮肤,全部的肌肉组织全露在外面,比斯芬克斯猫还要恐怖一点。
“我觉得,我推测……这东西是以情绪磁场为修炼能量的……”太叔行云抱臂思考说道。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目前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解释为什么你一开始没能注意到它,因为它没有灵气。”
“你说它一开始是个小女孩的样子,躲在被囚禁的孩子之间?”
“是的。”
“嗯,被囚禁的孩子产生大量的恐惧情绪,恐怕是它的绝佳美食,对了,情绪这种能量,不也是你们太叔家擅长的幻术一类的吗?”
“对一半,幻术始终是由灵力牵引,虽然其会牵引出情绪能量,情绪能量能辅助攻击宿主,但只是幻术的其中一个部分,因此不能把二者视为同等。”
“学到了。”风想容点点头,太叔家的幻术向来神秘,她在想如若太叔行云不是12岁的小孩,会不会仍向她透露太叔家幻术的奥妙。
但目前12岁的太叔行云,显然既没有城府,也不懂收敛锋芒,如果说入学考试的时候,季连家的一着好棋输给她,是因为不了解太叔家幻术的话,她这样像揭露魔术师手法一样地向外说她家秘术的奥秘,真是给对手递刀子的行为。
她想到了一个词:爱现。
她向房间内部走去,边说道:“云妹妹,那男邪修杀了多少女童?”
“二十多个。”
“你想用封印术将他封印在空间里?你可知道封印活人是学院禁令?”
“是,我本来打算将他封印后,在囚禁他的空间内再放个传送阵,这样让我能每天传送进去给他续上幻术,让他永生永世困在折磨里。”
“被学院发现了要开除你的。”
“嗯,我知道,我刚才一气之下,打算豁出去,现在冷静下来也后悔了。”太叔行云脸上出现了极大的悲伤,“我突然发现,即使他再罪大恶极,我也懒得付出我的一辈子的时间,每天挤出一点时间去折磨他了,这像是在惩罚我,我还是直接杀了他得了。”
“我原以为我能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女童,伸张正义,没想到,我所谓的正义,也是建立在我方不方便的基础上的。”她的悲伤被替换成了极大的愧疚,耳根子红了。
风想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她感觉太叔行云说得还挺有道理,当然,这道理建立在她是判官的前提上。
可她不是判官,就连判官,也不是判官。
这个世界有太多冤屈没有得到过伸张,不止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别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形形色色的冤屈,如果因无限的自责而作茧自缚,那多少有点白活。
“你也无需自责……”她动了动嘴唇,但自己也没感觉自己有多少说服力:“二十多条性命到底要什么样的惩罚,才足以与之匹配,谁也无法判定。”
“想容姐,你知道吗,我一直没觉得凡人的命是命,毕竟他们跟蚂蚁一样弱小,手一捏就能死去,无谓为蚂蚁伤心也就无需为凡人伤心。”
“但刚才我观那邪修的记忆的时候,我的心揪着,那些女孩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被抓来,活生生放血,她们的嘶喊,她们的无助和无辜,我……”太叔行云的声音哽咽了,她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疼……”
“也许……死掉的人,真的是因为倒霉吧……”风想容踌躇了半天,说出这么个理论,刚说完就想抽自己耳巴子,这种理论难道不是在践踏死者?
太叔行云双拳紧握:“是倒霉,也不是倒霉,她们被选中,是必定的,因为她们更弱,甚至这地方都没有男童!”
两人一阵沉默,太叔行云身上的灵氛增强,那男邪修原本在地上痛苦地痉挛,此时睁大了双眼,青筋暴起,大口呼吸,大口呼吸,大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突然停止了呼吸。
太叔行云拿出一个黑袋子把尸体装上,这是学院做悬赏任务专门用的装邪修尸体的黑袋子,活物不能放进储物袋,但尸体能,大家都不想用自己平时用惯的储物袋装尸体,于是便有了专门装尸体的黑袋子。
“想容姐,我觉得你说得对,枉死的人可能真的是因为倒霉,但我们活着的人,幸运的人,能防止更多的人倒霉,能让世界干净一点点,就是我的心愿了。”在飞回学院的路上,两人并肩飞行,太叔行云如此说道:“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只希望求个公道。”
公道,在这世间,你要说它有,它倒也有。
你要说它没有,则世间真是充满着,管不完也扫不净的不公。
甚至如果说世间的不公如人身上的细菌,你用消毒水洗了一遍后,会干净一点点,但再过十分钟就会生出新的细菌。
打倒的恶人,民众间会欢呼歌颂,但过一会儿,就会从这些欢呼的人中,长出新的恶人。
这些道理,如果现在立刻讲给这12岁的小妹妹听的话,她不会信也不会听,她正是蓬勃的朝阳,没理由向朝阳浇水的,朝阳的火,也浇不灭。
等朝阳成为夕阳的时候,世间的什么不公,什么细菌,全都在太阳落山之后,如附骨之疽,潜滋暗长。
在风想容的心里,世间的公道都是上位者说给下位者听,安抚他们不要造反,给与的一点夹缝中的希望罢了。
【你看,咱们是有法律的,咱们的世界多公平。】
却全然不提其保护的对象,及判决人和被保护对象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了,想容姐,排位赛,你来我的队伍啊。”
“哈哈,在这等着我呢?”
“嘿嘿,咱们俩谁跟谁,现在我已经找了季连镜越了,加上你我,我还打算找娰霓衣,但我跟她不熟,现在还在思考该怎么拉她入队呢。”
“行,我加入,那最后一人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