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保护动物居然也不能靠卖萌为生 第58节
至于门票钱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濮落已经和园长说过了,这些钱他都会捐给动物园哒!这是他濮小落打工养园长的钱咧,所以现在挪用一点门票也没问题,取之于园长,用之于园长嘛,正常。
唯一的问题是,会有些人搞不清楚情况,来问他:“这里是顺便可以买动物园门票的吗?”
濮落:……倒也不是不可以。
午饭时候他们被带去吃了一顿当地的特色烧烤,味道确实很好吃,这烧烤的吃法和泉城的烧烤摊不一样,碳水+肉真的是永恒的黄金搭配,而且那个小饼光是烤着也很香。
这当然也和园长的手艺有关,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小饼烤出这种外脆里软的效果的。
濮落啊呜啊呜吃着园长给的投喂,他吃得实在太香了,眯着眼睛一口又一口的稳定输入,就像是仓鼠捧着果干在啃一样。
那周身的气场就写着满足和快乐,配上陆吾给他烤肉蘸酱穿串投喂一条龙的服务,简直就像是个完美的吃播,惹得劳累了一上午的各位协会老师们也跟着胃口大开起来。
在烟火袅绕的人间风味中,协会的大家比起早上在大巴上可放开多了,一个个都在分享今天遇到的奇怪客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客人问我,能不能配个画,我想了半天,我就只会画葱。”
他的疑惑得到了其他人的共鸣:“我也有人问我,我思来想去,我说我给你画个鸭子吧。”
“刘老师你还会画鸭子?”
“那可不吗,我孙子学的时候我也跟着我儿媳妇一道学会了,先写个2,画个眼,再把头和尾连起来,加个脚……”
“那不是画鸡吗?”
“嗨,鸡和鸭对我们这些外行的区别不就是一张嘴吗?”
濮落,一声不吭。
“我今天有一副字发挥的不错,我刚拍下来了,给你看看。”
“哎哟,这笔走游龙,气势出来了。”
“对吧!游客也很满意,他说要拍照发网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发。”
“哎哎哎,我们上网找一些大家的评价吧,发给会长也让他远程参与一下。”
“好主意!哎,我看看……找到了,这个点赞最高。家人们,神仙小哥,又给写字又给画画还给算命,只要50块。我本来对要不要和男朋友复合犹豫不决的,小哥一句他会影响我的财运帮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是TM再犹豫一秒钟,不用你们,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现场:“……”
念帖子的老师:“…………”
所有的目光顺着帖子上的小青年照片,缓缓转向了正一心吃烤肉,不闻窗外事的濮落。
濮落:“啊呜啊呜啊呜……啊?”
下午,濮落重新开张的摊子上又多了一张A4纸叠出的小方块,上头是一行苍劲有力的毛笔字: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被人民群众大部队包围的濮落:=w=
知道一些真相的陆吾:……
隔壁的奶奶看了眼增加的小牌子,又看了眼表情有些小委屈的濮落,悄悄探头:“小濮啊,你要不要改换门庭,来我们淄城画协啊,我们没那么多规矩,你来,奶奶罩你啊。”
第56章
当濮落再次坐到大巴车上的时候, 他感觉这不是一天过去,而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
一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漫长呢?还会让他全身虚软,充满了被榨干的糟糕感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濮落想象中的今天:陪各位太子念个书,然后和园长一起吃吃喝喝到处闲逛。
实际上的今天:他唯一的休息时间是靠尿遁逃的,走在大路上还被游客认出来, 问他的摊位在哪儿, 吃吃喝喝到处闲逛的只有园长一人。
若非善良的园长每次闲逛回来都会记得给他带上这儿的特产, 让濮落可以一边画画一边嘴巴不停得吃, 濮落都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到底有什么意义。
呜呜呜。
“我找到一家卖沈阳拌鸡架的店铺, ”就在濮落闷闷不乐的时候,陆吾靠近他轻声说:“给你买了拌鸡架, 回去可以当夜宵吃。”
濮落:!!!鸡!
有鸡吃了!虽然他不明白有为什么不吃鸡肉吃鸡架,但是有的吃总比没有好。
园长, 园长你是神仙吧!?
啊,除了感谢园长之外也要谢谢亲爱的三哥,三哥给他捏的这个壳子虽然会长胖, 但是消化能力是一等一的强, 所以他才能吃那么多好东西。
濮落一边对园长甜滋滋地说起了感谢的话语, 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了一盒蜜三刀。
这种鲁省的传统甜品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有的糖浆都是被锁在食物内部的,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外皮配上芝麻的香味,还有一整口的糖浆, 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而且还不会沾手,这点真的很重要。
濮落吃得嘎吱嘎吱作响, 这个甜度对他来说刚刚好, 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一个。
然而盒子已经被园长拿过去合上了。
“今天吃了太多甜品了。”园长的表情有些严格:“回去后除了刷牙, 还要用漱口水含一会。”
濮落张张嘴,小声抗议:“园长,我们等等要去吃素斋,那都是咸口,夜宵也是咸口,甜咸中和,等于没吃啊。”
陆吾缓缓扭头,微妙地看了他片刻,看到小黄鼠狼垂头,才在濮落执拗和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将蜜食的盖子封上,并借由自己是坐在走道侧的地利之便,直接放到了储物架上。
园长……你不再是全世界最好的园长了。
濮落冲着园长的身影做了一个撤回的动作,将刚才颁给园长的桂冠无情拿走,
他们的一番交谈虽然轻,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注意到的。
坐在他们身后的一位书法家协会的老师就笑着感慨还是年轻人好,他们可不敢这么吃甜食了,尤其还是在晚上。
这时候但凡吃点甜的,升糖就会立刻给他们脸色看。
糖尿病高血压,当代中老年逃不过去的坎,这两种病都死不了人,但就是钝刀子割肉,一边降低人的生活条件,一边还要时不时来一个并发症给你的生活增加点色彩。
而这其中最让人难受的是就是……
“吃不了水果啊!”
“是啊,现在水果太甜了,随便咬一两口,血糖就上去了。”
“我现在去菜市场买水果的时候,会特地问老板要他们还没有那么熟的品种,这样的水果不甜。”一位明显很有生活经验的书法家说道:“年纪大了,我就有点想吃小时候的品种了,野苹果、酸枣、姑娘果、野李子,小时候吃一口那是酸得口水都要喷出来,但是现在都吃不到。”
“培育的品种味道的确甜了,但是没有以前水果的香味。”
“还有草莓也是的,你们还记得不,我们年轻时候的草莓可小一只,而且特别容易烂,酸不说还容易出汁,小时候一看要出汁就往上头撒白糖,然后放到井底冰镇,这样草莓又好吃,出来的草莓汁更好吃!”
“哈哈哈哈的确,后来番茄多了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待番茄的,没想到现在糖拌番茄留下来了,正主的糖拌草莓反而没了。”
“现在草莓也不需要了,俺闺女老喜欢买的那个新品种都是老大一颗,也甜,就是有些硬,不像以前的草莓,用舌头一压就能抿开。不过也好,更耐放,不像以前放冰箱都放不过两天。”
“哎哟,现在的番茄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那是品种不对,菜市场的番茄进的都是耐运输的品种,这个得本地菜农那里买,那儿有老品种的。下次我带你去。”
大抵人老了之后总会怀念以往,怀念那个,有记忆和童年的加成,总会让食物增添几分美味的口感。
濮落没吃过他们童年的果子,不过提到草莓,他倒是有话要说:“各位老师还记得那个草莓是什么品种吗?我们动物园正准备买些草莓苗种上呢,到果子成熟的时候,大家可以来摘呀,我们不打农药不用化肥,洗洗就能吃,保证还是以前的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笑出声来:“小濮老师儿可真是……”
“陆园长,就这样的员工,要是再不给他涨薪水,我们可都要看不过去了哈。”
一番嘻嘻哈哈后,大家回忆了下又互相问了下,但草莓品种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难倒大家了,那个时代的食物还没品牌意识,品种这个东西有时候连种植户都搞不清,别说食客了。
不过好在万能的网络还有些许痕迹。
“按照年份推算,早期的草莓可能是商贩回收来的野草莓,其后便是被称之为奶油草莓的章姬草莓,还有中间国内曾经引进种植过一段时间的甜查理,三者都有可能是各位老师年轻时候的味道。”
陆吾话音一落,就听一位老师说:“不是奶油,奶油是后来的,奶油草莓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有大棚了,我记得还上过新闻。”
“我倒是吃的应该是奶油,当时我连奶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记得那个草莓特别特别香,我一闻:哎哟,这就是奶油啊,后来吃到真的奶油时还闹笑话呢。”
“奶油确实是后头来的,但是看图片,这个样子也差不多,老实说我还真没看过以前那个草莓新鲜的样子,到手上的时候基本都是软踏踏有坑洞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都试试。”陆吾笑着表示野草莓要找起来可不容易,但是无论是章姬还是甜查理国内都有草莓苗卖,尤其是章姬,现在这个品种最大的种植基地就在泉城。
“章姬甜香,但是不耐运输,所以基本都是自产自销,还有草莓园每年自摘的品种也是这个。”
他这么一说,车上顿时一片恍然之声。
于是,车辆便在隐隐的草莓香气中驶入了小道,连续几个转弯后,司机打开远光灯,前排乘客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举动引得众人纷纷从座位中探出头来,然后也跟着“哇”了一声。
就在远光灯所照射到的范围内,大家的视线都被一片金黄色占领了。
遮天蔽日的高大银杏树,和地上密密匝匝铺上了一层的银杏叶,铺天盖地而来的银杏黄蛮横得抢占了所有人的视野。
浓郁和明亮的颜色和古寺朱红色的围墙相互印,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只可惜现在天色暗了,如果是白天一定更好看。”
众人不无遗憾地说道,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味晚餐,他们纷纷表示自己又可以了。
水果再好吃,也没有美味的菜肴饱腹,说了一路的水果最大的效果就是把人说饿了。
肚皮空空,还被说饿了的众人一见车停就迫不及待下车,那速度可比早晨出工时候快多了,不过虽然满肚子饥饿难耐,但毕竟是文化人,在看到寺庙全景后,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
报恩古寺之所以能把古字写到名字里,是因为它的确很古老,这座寺庙修建于南北朝时期,快有一千五百年了。
不过和“南朝四百八十寺”中没有关系,当年他们这儿不归梁武帝管,纯粹是个巧合。
虽然和历史名人没有扯上关系,不过报恩古寺依然有它可以让人津津乐道的地方,比如这里种植的银杏树,比如这里收留了许多流浪狗。
“各位老师有没有狗毛过敏的?如果有的话口罩戴一下哈,放心,寺庙的狗是不会靠过来的,它们每天听念经,早就已经佛了。”钱副主席一边招呼大家入内一边客串了下解说。
“这座寺庙可以说是全中国最特殊的寺庙了,因为它是我国唯一一座佛道基双修的寺庙,等等咱们一脚踏进去不光能看到释迦牟尼,还能看到三清道祖,其实这里不光有释道二家,还有基督教。”
“在抗战初期,有一位神父曾经在这里借用地方悬挂十字架建立教堂,和装成神职人员的和尚道士一起庇护周围数千群众。他们在日军的围而不攻中坚持了六十多天,最后在教会的抗议下日军撤军,后来虽然那位神父离开了,但寺里面依然为他留下了一间告解室,并且更名报恩古寺,寺庙内当时挂上去的十字架也还在它原来的地方,并未取下。”
“这里之所以会变成佛道双修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这块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每逢战乱必起硝烟,所以为了保全周围百姓,政权或者领导人倾向于佛教的时候,这里就是佛寺,倾向道教的时候,这里就是道观,倾向于基督教的时候,我等的前辈也不是不能喊一声‘阿门’的。”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含笑的僧侣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冲着一行人施了个佛礼:“贫僧云海,各位施主远道而来,想必是饿了,膳食已经准备好,请先用餐,用完后贫僧可以带各位逛逛。”
众人自然从善如流,纷纷跟着云海进入了饭堂,钱予民向众人小声介绍:“云海大师是报恩古寺的监院,和我们会长一起开会时候认识的,这次也多亏他,帮我们加了个号。”
于是众人又是一番致谢谦让。
陆吾脚步一顿,等不知何时落到最后的濮落恋恋不舍地走上来后,关心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