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修身境高手的震惊
对于船老大请他题诗的请求,姜澈欣然同意,写下了这首《夜宿清河》。
船老大看完之后很是高兴,恭恭敬敬递给了姜澈一个玉牌,说:“这是代表我们漕帮贵客的玉牌,拿着这块玉牌,姜公子以后乘船会得到高规格的接待。”
漕帮是由水手组成的庞然大物,虽然是民间帮派,但是影响力很大,垄断了大黎的船运行业,性质上半黑半白,背后和很多门派都有牵扯,就算朝廷也轻易不会招惹。
姜澈接过漕帮的玉牌,发现和先前清平楼掌柜送的那块玉牌挺像的,就是上面刻印的内容不同。大黎这些商家,一高兴就送人贵宾卡,让姜澈回想到前世被会员卡支配的日子。
现在姜澈吃饭、坐船都有优惠,以后再收几块玉牌,争取凑齐衣食住行一整套VIp,最好再搞一块医馆的,直接齐活。
得到姜澈的题诗,船老大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他是个商人、武夫,其实不懂诗词,只是知道七彩诗不同凡响,但在场的这些一等舱的乘客之中,多的是儒修,他们是真正的文人,喜好诗词。
看到一首达到“传诵不绝”品级的七彩诗,纷纷忍不住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第一句诗点题,同时为下文写景抒情作准备;第二句中‘日暮’是‘客愁新’的原因;最后两句,因为‘野旷’所以天低于树,因为‘江清’所以月能近人。夜空和树、人和月的关系,写得恰切逼真。”
“这首《夜宿清河》在选材和表现上都是极具特色。本诗不以行人出发为背景,也不以行船途中为背景,而是独以舟泊暮宿为背景。诗中虽然露出一个“愁”字,但立即又把笔触转到景物描写上去了。”
“‘低字’从‘旷’宇生出,而‘近’字从‘清’字生出。野惟旷,故见天低于树;江惟清,故觉月近于人。清旷极矣。烟际泊宿,恍若置身海角天涯、寂寥无人之境,凄然四顾,弥觉家乡之远,故云‘客愁新’也。下二句虽是写景,又有‘愁’字在内。”
“姜公子年纪不大,却把个人内心的忧愁写得淋漓尽致,乃奇才也。”
最后张公望用一句话做了最终的点评:“诗中客愁因景而生,是故下联不复言情,而旅思自见。人皆赏其写景之妙,不知其即景而言羁旅之情,有诗外味。”
甲板上众人讨论半天,得出的评价用一个字来形容:妙。用两个字来形容:很妙。
其实姜澈自己根本不会想到这么多,他本身只是触景生情,这首诗脱口而出。
这群观众却把全诗赏析得非常透彻,并且无限进行脑补。
读了这首《夜宿清河》,大家都认为姜澈是一位有故事、感性的青年俊杰。
另外,有了姜澈七彩诗作为引子,甲板上喧闹起来。
大家待在船舱之中只有一个狭小的卧室,很是无聊,干脆就留在这边聊天,一群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多好。
而且大黎的居民普遍是社交牛人,尽管前一刻还不认识,下一秒就能熟络地攀谈起来。
姜澈作出七彩诗,无疑是现场一颗新星。若是这些人知道姜澈之前已经作出过其他七彩诗,只怕会热情到姜澈无法招架。
姜澈知晓了张公望的身份。原来他是国子监的夫子,修为是五品修身境,比信都郡守陈克非境界还要高一层。
国子监夫子虽然不是官员,但是社会地位尊贵,影响力体现在他教过的那些国子监学生,尊师重道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讲讲的。就算当上了宰相或者修为超品,见到老师都要恭敬执礼。
大黎国子监是大黎官办的最高学府,但是和华夏历史上不同的是,它不是政府机构,通俗的理解就是相当于一所公立名牌大学。
国子监下属的学院就有谓六学: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律学,前三者类似于综合性学院,后三者类似于专科。
国子监负责人称为国子祭酒,是院长加书记的复合体,如今的国子祭酒乃是孟嶂,一位儒门一品立德境的鸿儒,所有儒修的领头羊,同时也是大黎的定海神针之一。
张公望五品的修为,在国子监中也算是骨干教师,怪不得先前那位年轻人对他如此尊敬,一口一个嵇仲先生。
虽然地位特殊,但张公望性格随和,和所有人都能相处很愉快。
特别是他和姜澈论起诗词,不少话语给了姜澈颇多启发。姜澈感叹人家不愧是专业的,业务水平就是高。
而张公望心中更是吃惊,他发现姜澈对于诗词理论的造诣不在他之下,有时不经意间抛出的观点都能让他耳目一新。
这真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做到吗?不仅擅长写诗,对诗词理论也颇有研究。要知道,研究理论可比单纯写诗难度高得多,很多人写出过九彩诗,但是让他们讲作诗的道理,却蹦不出几个字来。
他当然不知道姜澈脑袋里的知识都是无数前辈心血、智慧的结晶。
更不用提在场其他人,他们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此刻尚且不能跟上二人的节奏,但是假以时日若能完全消化掉今天获取的这些知识,以后在诗词领域很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此时的张公望和初遇姜澈的沈厚一样,都觉得愈发看不懂姜澈。
特别是张公望询问姜澈的家世,得知姜澈居然出身于朔州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镇上,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有遇到什么名师教导,完全是自学成才。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惊讶,好在表情管控能力不错,没有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
平心而论,他在国子监待了十多年,大大小小的天才都见过,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平民精英,初见时都没有像如今的姜澈一样给他带来一股妖孽的感觉。
在河野镇的城中第一次见姜澈,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颇有几分机智,今天再回头看,是他看走眼了啊。
这是一块真正的璞玉啊,捡到宝了!而且姜澈两次遇见他,这证明什么?证明姜澈和他、他背后的国子监很有缘分啊。
姜澈不知道张公望的心路历程,瞧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嘶!什么情况!
张公望觉得姜澈这样的好苗子就得在国子监培养成才,决定拉他入学国子监。于是先试探着询问姜澈:“姜公子,不知你此行去神都有何打算呀?”
(姜澈写的这首诗借用自孟浩然的《宿建德江》。此外,诗的品级是我根据剧情需要,自己主观定下的,不能代表原作的文学水平,请大家理解,不用为此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