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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棺项目

祝家祖上出身清流官宦,然而改朝换代的时候举家流亡。

祝景岚的爷爷大手一挥用仅有的财产投入行商。

自此在商贾和官阀之间转圜,借由当时的战争和动乱,迅速聚敛财富。

同时资助学生海外求学,曲线救国,成为有名的仁商的同时还购置武装抵御外敌。

逸闻不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祝家倾家荡产保留上万件文物,和平之后尽数捐献国家的壮举。

若非祝景岚的爷爷高瞻远瞩,祝家不会在政商两界都有些面子。

随后祝家拒绝了政府的答谢,做起了文玩古董行业的生意,但谁也不敢小看其影响力。

反观林凯风当年却是个白手起家的愣头小子,祝家千金毅然决然嫁给一穷二白的林凯风,这在当年也是引起了不少争议。

流言无非是说林凯风上赶着当赘婿罢了。

然而祝家却直言不会给林凯风和祝景岚任何支持,林凯风转头创立‘林氏’,后瞅准商机迅速垒起了高楼。

等所有人真的意识到林家已经是庞然大物了之后,调侃林凯风当‘赘婿’的说辞才渐渐少了。

但是稍微清楚的人都知道,在祝家面前,林氏不过是个有些钱的暴发户罢了。

祝家传承下来的底蕴人脉不是林氏几十年就能赶上的。

正当所有人看祝家后继无人的时候,祝景岚转手将小儿子送进了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

表面上大儿子继承林氏,小儿子继承祝家,十分公平,但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极度偏爱罢了。

林凯风自然知道他在闹什么,叹息一口气:“我们只有你了,青松懂事点。”

林青松哼笑一声,又是这句话,林青松永远都是林雪棣的备选。

“我是你们的工具是吗?”林青松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字,却抬头看向了站在二楼、一脸漠然看着她的祝景岚。

林凯风看了一眼祝景岚,林雪棣死后祝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他是早就想要交给林青松的。

但是祝景岚却咬死不肯签字。

当年股权签字前夜,祝景岚状若疯魔地摔了一地的玻璃,看着林青松像是看仇人:“我不允许其他人来拿走雪棣的东西!”

对于祝景岚来说,林青松被草草地归为了‘其他人’一类,她最爱的儿子死了,祝家的家产都是他的遗物,就连林凯风也不能插手,更不用说是林青松。

她牢牢维系着她唯一的念想,尽管已经精疲力尽,也不愿意松开手,完全忘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当年能凭借一己之力将林雪棣的祝家产业掌握在手里的女人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今晚就签字。”祝景岚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林青松眸色微黯:“你是真心想把祝家的产业留给我,还是因为现在的祝家必须要一个铁血手腕的领导者帮你们疏通向上的关系?”

这下不只是林凯风,就连祝景岚也都脸色一变。

林青松从来没有接触过祝家的生意,却能精准嗅出祝家现在面临的困境。

祝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除了最开始倾家荡产保留国家文物之外,还因为有遍布全国的各个文化产业。

不只是当初捐赠的文物,祝家历经数代累积下来的财富也是很可观的一笔数字,而其中尤其珍贵的是历代家主积攒的文物。

虽然历经战乱后又捐赠不少,但是底蕴尚存。

凭借这些迅速盘踞了文玩古董一整个圈子,但林雪棣的死让祝家的产业陷入了一时的动荡。

所以祝家急需要一个全新的领导者来站稳脚跟。

“你是雪棣的哥哥。”祝景岚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雪棣的哥哥……”林青松哼笑,“我没有其他的身份了是吗?”

祝景岚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林青松竟然会这样反驳他。

见她愣住,林青松自嘲地笑了,扯了扯领带,让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

林雪棣离世之后,林青松像是突然消失在祝景岚的视线里,他不再是她的儿子‘林青松’。

他变成了一个符号‘林雪棣的哥哥’。

就连现在要他接手祝家也不是因为林青松是她的儿子,只是因为雪棣死了,而他是林雪棣的哥哥。

林雪棣的死把林青松极力伪装的太平撕得粉碎,他看清了裂痕背后是林凯风和祝景岚对林雪棣无私的爱。

也终于接受哪怕是林雪棣死了,在父母眼中自己也依旧比不上他的事实。

林青松曾经试图和他们和解,但是现在他不想要了。

“我会接手。”林青松知道现在接手祝家的产业,与他自己肯定是有益无害。

祝景岚准备得很齐全,并非一时兴起扔给林青松。

林青松签署一份份的股权让渡协议和财产赠与协议。

古董交接都有自有流程,林青松看着古董经纪人一项项地向他展示祝家名下的古董,从前明的官窑青花到民国的蕾丝手镯应有尽有。

对于一般人来说属于是天降横财,但林青松脸上毫无喜悦之感,这些原本都是祝景岚留给林雪棣的。

只有亲眼目睹才知道祝家留下来的东西到底是有多么丰厚。

经纪人见林青松神情不对也不敢问,连忙从保险柜里面捧出一个木盒:“这是您母亲珍藏的一套翡翠,总共价值超过一亿,包括项链,手镯和耳环。种水绝佳并无丝毫杂质,光泽透亮,颜色均匀……”

林青松径直拿起手镯,这个镯子是祝家的传家之宝,林雪棣还在的时候,他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如今倒是收入囊中了。

他冷冷嗤笑一声,随后将手镯毫不犹豫往经纪人怀中一扔。

经纪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伸手去接。

“收好,剩下的和王助交接。”

……

任自闲还没有下班就接到了林青松的电话。

“你在学校?我来接你。”

任自闲拿着试验漆画赝品的手一顿,林青松的语气并没有多么什么异常的波动,但是任自闲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常。

“出什么事了吗?”这话一出不仅是林青松,就连任自闲自己也愣住了。

她和林青松并不是这种可以毫不顾忌插足私事的关系。

林青松突然松懈下来一笑:“我的乖学生任自闲,你出来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他其实隐约知道任自闲并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和其他的情人比起来少了那份粘人劲儿。

如果不是林青松去找她,大概率也是不会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的。

唯二两次主动找他,一次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蓄意的引诱,第二次就是那天在咖啡厅遇见的。

乖乖巧巧又身心都在他的身上,真是让林青松爱怜得不行。

言市已经到了寒冬的季节,街道上冷得像是被撒了一层盐。

任自闲出来得很快,原本林青松被祝家的糟心事搞得神思不定,见到任自闲的那一瞬间,绷紧的情绪出乎意料地有了一丝松动。

任自闲带着一身寒气上车,手揣在口袋里,一上车示意林青松伸手。

一把暖和的糖炒栗子塞到了林青松手上,任自闲拉过安全带:“刚刚路过食堂阿姨给的,还热着呢。”

沉甸甸的栗子放在手上,有了温热的对比,林青松才觉得自己手有这么凉。

车外是凛冽的寒风,而他在车里握有一把只属于他的栗子。

任自闲不知道林青松怎么了,但是她没有轻易开口询问,而是轻声抱怨一样地慢慢和他说今天学校里面的事情,包括她揽下漆棺的项目。

任自闲声音好听,又轻又脆带着一些鼻音,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诉说针对。

林青松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剥糖炒栗子。

“所以最后我直接和他们说这件事不需要学院出手,我自己能搞定。”任自闲说完转头过来看他,像是寻求一些赞同。

华光映照在她的眸色里面,有些执拗又像是个求夸奖的小孩一样鲜活。

林青松笑得很轻,将一颗完整的栗子送到任自闲的嘴边:“好学生,你做的很对,你只管去做,想做什么都可以。”

任自闲一听用了些力一口咬在他的手指:“敷衍。”

她的嘴里含着栗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林青松扯出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碎屑:“我是认真的,你年轻气盛,为了老师着想,出头揽下这样一件本来不该你出面的重大项目,我觉得这很好,勇气可嘉。”

任自闲眨了眨眼等他说后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为什么你的老师不接?难道只是因为技术上的困难吗?个中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件事于你的老师可能只是皮毛,但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

任自闲知道林青松是什么意思。

莫文教授不接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这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项目,就算做好了也不过是耽误自己实验室的进度。

但是任自闲不一样,她如果冒尖出头负责项目,到时候翻车了就不是名声受损这么简单了。

更加可能的是她将面临处分退学的境况。

“不过也有能立刻脱困的办法。”林青松将栗子碎屑包好放进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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