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想纠缠
娄晓月告诉梅争,骆子衡回来禀报后,他就翻找了师父的笔记和遗物。
因为转生术是天书记载的咒术,应该只有师父一个人知道,连娄晓月都是在接任城主之后,才看到天书。
除非是师父告诉了某个人,否则就不可能是幻沙城的人所为。
在师父的一本笔记中,娄晓月看到了古行的名字,也知道了当年师父是故意安排古行,将转生术告知给丰儒清。
于是娄晓月便将古行叫来问。
起初是一问三不知,直到娄晓月把师父的笔记拿出来,古行才不得不承认,但还是有些遮遮掩掩。
娄晓月给他用了刑,他才招供,说是丰儒清想验证转生术的效用,让他去给梅争施术,同时杀了梅孤月夫妇。
梅争沉默,其实按道理来讲,古行的供词并非没有道理。
那时候梅争尚在襁褓之中,可谓是无知无识,没有了爹娘,丰儒清还格外关照他,自然便可以方便就近观察、研究。
但是古行的这种自残式死法,又是在闹哪出?他在隐瞒什么呢?
或许,他是不能把丰儒清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又或许,是娄晓月在去叫他来的时候,提前跟他说好,命令他这么做的。
因为百秀门的真情散,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古行在招供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迟早会有人要他服食真情散的。
那他为什么又要诬告丰儒清?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当有人要他服食真情散时,他就自杀了事?
可他一旦自杀,就等于是否认了之前的供词。
说不通啊……
所以梅争更倾向于,这是娄晓月设的一个局,是他让古行自杀的。
尤其是古行临死前那个阴邪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入局了。
“城主,我爹娘的仇也算是报了,多谢你了。至于背后的指使者,没有人证物证,也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
梅争不想再跟娄晓月纠缠,原本查明爹娘被害的原因,就没想过要谁帮忙。
娄晓月虽然说了如此殷勤的理由,但是梅争总觉得过于牵强,可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至于说丰儒清,当梅争实力足够时,自然会去当面问他。
如果这辈子都达不到,能与丰儒清对抗的实力,那也就不必再提了。
毕竟现在有了白香染,与当初自己孑然一身不同,他得为白香染考虑。
娄晓月微笑:“你做你的事,我不会骚扰你,更不会妨碍你,如果我再查到什么线索,我会派人知会你。”
梅争听出了送客的意思,迟疑了一下,问:“还有一事请教城主,甘老是怎么死的?”
娄晓月笑得讳莫如深,不答反问:“你很在意甘老吗?”
梅争牵了牵嘴角:“毕竟是他将血饮给了我,也教了我用刀的一些心得,怎么也算半个师父。”
“而且,他不是我的舅公吗?我不应该在意他吗?”
娄晓月点头:“应该,只是我还没有查出甘老的死因,等有了结果,我再派人告知你。”
梅争叉手作礼:“多谢,烦请城主传骆兄来,让他送我回客栈。”
回到客栈,白香染不在,云娘说她拉着芸岚出去逛街了。
梅争失笑,还真是个管家婆,为了笼络人心,不惜余力。
云娘问他:“与城主谈得如何?”
梅争据实把谈话的内容,和古行自杀的事说了。
骆子衡与云娘面面相觑,古行居然敢向城主出手?太不合情理了。
死不可怕,人终有一死,即便达到元婴境界,也不可能与天地同寿。
所以修炼之人,没有怕死的。
但怕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以当时的情况来讲,如果娄晓月不想让古行死,他就死不了。
可娄晓月没有干涉梅争杀掉古行。
对于城主威严受到挑衅而言,娄晓月的做法也多少有些过分了。
要么,古行是受娄晓月之命,演戏给梅争看。
要么,就是娄晓月对梅争有更大的图谋,大到可以忽略城主的威严。
不过这种揣测,两人都没有对梅争说。
毕竟是揣测,腹诽城主的罪过不小,况且万一城主有什么大的图谋,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出了纰漏,他们也担待不起。
他们可以在梅争有危险的时候救梅争,甚至是与梅争死生相托。
但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他们不能信口胡言。
毕竟,比沙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坚实靠山。
云娘说道:“不管怎么说,杀了古行,也算是替你爹娘报了仇了,有些事,不必过分执着。”
梅争点头:“姨娘说得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掌灯时分,白香染和芸岚才回来,买了一堆东西,穿的戴的用的。
梅争说她:“买这些干什么,还得带回去,回到越州再买不是更方便。”
白香染笑眯眯地说道:“东西多,你就套辆车嘛,这一路回去,怎么也得个把月,还能让小岚总这么素着?”
云娘笑,拍了拍梅争的后背,说道:“女人的事,你不懂,这些小事杂事,你就听香染的吧。”
转过天,启程回越州。
这一路上,白香染不停地给芸岚买东西。
起初芸岚在心里嗤之以鼻,不就是有钱吗,用这种方式拉拢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然而,谁也架不住真金白银地堆,堆得芸岚心里发慌。
“香染姐,我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再说了,咱们非亲非故的,你这样,让我心里不踏实。”
白香染笑:“有什么不踏实的,你帮了我们,些许东西,权作谢礼了。”
芸岚皱眉:“香染姐,你们修真门派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白香染笑意更浓:“不是啊,是我夫君有钱。”
芸岚心里有点怄得慌,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这几天的开销,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的了。
忍不住问:“姐夫有多少钱呢?他不是孤儿吗?”
白香染答道:“他会赚,去了趟扶桑,赚了十万两,跟兄弟对半分,还剩五万两。”
芸岚不说话了,十万两,她都不知道那是多少钱,难怪千八百银子,白香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