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门
四人又走了数日，于七月初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这座大山名为通天山，坐落于中州的西北部分，山上常年被云雾遮挡，因此世人不并太识得山顶真容，只知道有一个名叫“驱灵门”的门派盘踞于山顶。
驱灵门乃是天下名门正派之一，虽然规模比其他门派要小一些，历史相对来说也没有如此悠久，只有约莫三百年。据说，这个门派十八年前还走着传统门派的路子，但自从十八年前的山海关之战之后，驱灵门为了吸引更多的弟子，逐渐发展出了另一个独特的发展道路，而这也吸引了林林总总的人前来加入驱灵门。因此这十八年来，驱灵门的实力也逐渐重新壮大起来，虽然在势力或影响力方面还是不及玄岳派或霄峰宗等历史悠久、势力庞大的大门派。
此时四人顺着小山路走上了山。山路有些陡峭。他们走了片刻，来到半山腰上，只见这里山路已尽，只有一处小平地。四人来到小平地上，看见面前石壁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周灵均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和那个凹槽一样大的牌子，随后将牌子按进了凹槽内。刚按进去，就听见轻轻的“哄”的一声。面前的石壁忽然陷进了山体，随后缓缓地向两边移动，隆隆声作响，不出几秒，就形成了一道门。
在四人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石室。周灵均拔出了牌子，挥挥手，示意三人跟着他。三人走了进去，发现石室还挺宽敞的。过了几秒，刚刚向两边移动的石门，就又缓缓移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然后，石室忽然震动了一下，便开始往上升。
守感到脚下的地板好像在往上托着自己的脚，不禁大感奇怪，问道：“这是？”
周灵均笑了笑，并不说话。
很快，石室又震了一下，停了下来。然后，又“哄”的一声，刚才的石室门又开了。
一道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周灵均率先走出了石室，守、陆琪和陈顶天紧跟其后。
他们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是从一座小山走出来的。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小广场，上面站着一些人，有男有女，不多不少，年龄也有小有大，大部分守和陆琪差不多。有的人注意到了守和陆琪二人，窃窃私语。
广场中间屹立着一座巨大的门，足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两边是乳白色的岩石柱子，而门上的巨大牌匾上写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驱灵门。牌匾之上，赫然是一个鸟头，虽然造型普通，像是一个麻雀一样，却又有一股凛凛之威。
从这里往大门后面看，依稀能看得到另一个广场，广场后边则是驱灵门的重重房屋，层见叠出、高低井然、错落有致，有一种巨大阶梯的观感。
周灵均道：“陈顶天，他们就先交给你了，我先去和各位长老们回合。”陈顶天道：“是。”当下周灵均自行离去。
“他们是谁？”守指着广场上的人们，问道。
陈顶天道：“想要入驱灵门的新弟子。我们驱灵门这里和其他门派不一样。其他门派都是那些长老来收弟子，而我们这里是等那些想要入门的弟子自己过来，然后等他们经过了两次测试，再决定收他们为徒或不收。”
守和陆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陈顶天接着道：“一会儿会有人叫你们去那个小屋子里。”说罢，还指向了某个方向。两人顺着周灵均的手指望去，发现在那里有一个小棚子，里面似乎坐着一个人。陈顶天道：“这里就是入门前要做的第一次测试。到了那里，你就要测试一下自己的天赋，然后你们就可以领取你的令牌。有了令牌，你才能进出驱灵门。那么，我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他向二人拱了拱手。
守和陆琪也回了礼。与陈顶天分别后，便一起走向一处空地坐下。
便在此时，不远处几个少年站了起来，朝二人这边走来。只见为首的少年作书生打扮，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他身后站着三个男生，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看起来很凶悍，最后一个看起来胖胖的。此时为首那少年正看着陆琪，而他身后三名男生都嬉皮笑脸的，似乎在指着陆琪，对她评头论足。
守还在与陆琪聊天，忽然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看见了那几个男生，心中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烈，于是便站了起来。陆琪见状，看到了那些男生，也站了起来，却被守拦在了身后。
几个男生来到了二人面前，其中那个看起来文弱男生连看都不看守一眼，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陆琪，打量着她，两眼冒光，笑嘻嘻道：“姑娘你叫什么啊？”
陆琪似乎察觉到了文弱男生有些不怀好意，微微挑眉，但也没有发作，故作轻松道：“陆琪。”
“真好听呢，一起走呗，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文弱男生嬉笑道，忽然伸出手，想要抓住陆琪的手。陆琪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文弱男生的手，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守见那文弱男生动手动脚，当即伸手把他的手拍到一旁。文弱男生顿时大感不快，指着守喝道：“小子，你想惹事啊？”
为首那俊美少年连忙道：“诶诶诶，别急，别急。”文弱男生听到这话，努了努嘴，才摆摆手，横了守一眼，退到一边去。
为首那俊美少年道：“我叫金立云，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语气甚是高傲，竟没把守瞧在眼里。
守对此却不以为然，道：“我叫守。这位姑娘叫陆琪。”
文弱男生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嘲热讽道：“‘守’？这又是什么奇怪名字？诶，你居然没有姓，不会是没爹没娘的孩子罢？”
守的父母建在，岂能容这人侮辱自己父母？登时怒气冲天，却还是强忍了下来，道：“你说什么？”
“你没爹没娘！”文弱男生恶毒地笑了笑，说得更大声了。
守听他如此恶毒，再也忍耐不了，顿时怒形于色，二话不说便向前迈了一步，一巴掌扇在了文弱男生脸上。
文弱男生显然没料到守会扇他一巴掌，直接就在地上栽了个跟头。其他两个男生见状，纷纷上前，骂道：“小子你找死么？敢对我们动手？”
名为金立云的少年把手一扬，身后的两个男生瞬间就闭上了嘴。
金立云又看向守，冷笑两声，道：“小子，我劝你在我面前最好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否则。”他向前走了一步，在守的耳边道：“你下场会很惨的！”
守冷冷道：“你又是谁？我下场惨不惨，不是你们这些人决定的。”虽然见面时间不长，但他对这几个男生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金立云的嘴抽动了一下，随后道：“我叫金立云，丞相金瑞官之子，给我记住了！”
守道：“我管你是谁的儿子？”
金立云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守会对自己“丞相之子”的身份如此不屑，忽然冷笑了一声，摆摆手，转身道：“呵呵，胆子挺大，口气也不小。我记住你了，我们后会有期！”随后，他又看向了陆琪，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道：“陆姑娘，后会有期！”说罢，他示意三个男生跟他回去，刚刚的文弱男生爬了起来，脸上的手印还是红彤彤的。他狠狠瞪了守一眼，随后便溜向了金立云，屁颠屁颠地跟他走了。
陆琪听金立云说出“后会有期”四个字时，只感到一阵恶寒，对这几个男生的印象也已经坏到了极致。待到那几个男生走远后，她松了口气，道：“想不到我们都还没入门，就和人结了梁子。”
守道：“算了，管他呢，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修练灵力，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陆琪道：“只怕他们以后会频繁找我们麻烦。”
守哼了一声，道：“那就让他们来。他当我们好欺负么？”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想要入驱灵门的弟子都过来！”
两人发现广场上的众人都在往那个小棚子走去，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测天赋，便也向小棚子走去。
在小棚子里，坐着一个胖胖的男人。男人朗声道：“所有人不要挤来挤去，排队一个一个来！”
守站在了陆琪的身后，两人探头，观察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有的人在测完后兴奋地跳了起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牌子，有的人测完之后却看起来失魂落魄，径自离开了队伍。守看见，排在了他们前面的文弱男生在测完之后，看起来眉飞色舞，其他两个男生测完之后，看起来也是相当满意的。
随后，众人忽然一声惊呼。随后，金立云离开了队伍，看起来得意洋洋。
队伍中的人瞬间就开始议论纷纷。守听得到前面的人说道：“那个金立云天赋太好了罢，黄色低等！”
这时，陆琪回头道：“我听出来了。他们这里把天赋分为四级，分别为赤橙黄绿，每级还有高中低三等。赤色中等算合格，以下就不行，然后橙色高等就算天赋异禀。那个金立云天赋是黄色低等，就是比天赋异禀还要天赋异禀。”
“原来如此。”守点了点头，道。
终于轮到陆琪了。只见在棚子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圆盘，圆盘后面还有四根透明管子，看起来甚是奇怪。圆盘左边，还有一个被翻开的小册子，上面写着名字和天赋，想必是前面那些新弟子的。圆盘右边，则是一个盒型小仪器。
“把手放上来。”坐在桌子后面的那胖男人道。
陆琪将手放上了圆盘。几秒之后，其中一根透明管子渐渐被一个橙色的液体灌满。这橙色液体徐徐上升，最后在快要装满管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胖男人赞许似地点了点头，道：“橙色高等！”
众人一声惊呼，而那几个男生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琪，其中那个文弱男生看起来尤为兴奋，道：“陆姑娘，我也是橙色高等！”
陆琪却似是没听到那个文弱男生的话，只是对守笑了笑。
那胖男人又指了指圆盘边的小册子，道：“把名字和天赋写下来。”说罢，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牌子，放入那个盒型小仪器里。见陆琪已经写下了她的名字和天赋，便将小牌子从那个小仪器里拿出来，双手递给了陆琪，道：“这是你的驱灵门令牌。”
陆琪将令牌接过，发现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名字下面还刻着“橙色高等”四字。
“下一个。”那胖男人道。守向前走去，将手放在了圆盘上。圆盘表面很温热，他唤出了体内的灵力，使其游走浑身。
几秒后，圆盘没有任何反应。
文弱男生见状，哈哈大笑道：“刚刚那么嚣张，我当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连个赤色都算不上！哈哈哈哈哈哈！”
守也有些急了，然而圆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胖男人看了片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合格！”
在场众人都“咦”了一声，窃窃私语起来：“这圆盘完全没有反应，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过呢！”“原来他连灵力都不会么？”“那他还来干什么？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刚刚他好像还和别人起了争执，我还道他多厉害呢，结果连灵力都不会，哈哈哈。”金立云一干人也在旁边冷嘲热讽：“我还当你是天下第一呢，结果这么废！”“哈哈哈，赶紧下山去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守失落地走到一旁，陆琪跟了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我亲眼看过你的真正实力，一定是这个仪器出了问题。”守“嗯”了一声，道：“可是既然我不合格，不就不能成为驱灵门弟子了么？”
那胖男子继续测试，不一会便给所有人都测完了。他道：“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当下拿着那小册子，匆匆往驱灵门里而去。
众人便在原地等候。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那胖男子走了回来，走到棚屋里面，朝着守招了招手，道：“那位测试不合格的小兄弟，过来领你自己的令牌。”
在场众人，包括守和陆琪，均是大吃一惊。守道：“是叫我么？”那胖男子道：“不然呢？”守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走了过去，接过那胖男子递出来的令牌。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守”字，下面的“不合格”三字格外刺眼。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原来是个走后门的！”又一人道：“原来是个走后门的啊！”众人明白了原委，都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那文弱男生拍手大笑，道：“我说怎么这么牛皮哄哄的，原来是准备走驱灵门后门的啊！呵呵，这点天赋，进了驱灵门又如何？”旁边又有一人道：“最瞧不起走后门的人了……”还有人向陆琪道：“姑娘跟着这么废物的男生，不觉得委屈么？哈哈。”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歹毒，句句戳心，守咬了咬牙，正要上前理论，陆琪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守，先别惹事，能进就行，我们一起。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实力，你进去后，肯定有机会打他们的脸。”守心想此言非虚，冷静了下来，道：“谢谢你，陆琪，你说的没错。”当下上前写下自己名字和天赋，领了自己的令牌，
那胖男子道：“下一位！”
守和陆琪离开了队伍，来到了一处没有很多人的地方。陆琪见守依旧情绪低落，出言安慰道：“没关系，是仪器出了问题，你肯定有实力的。他们都没看见你的实力，可我看见了。”
守摇摇头，道：“不是这件事，只是他们说得的确没什么问题。”
陆琪“嗤”了一声，道：“没什么问题？他们说的话问题可忒大了。你的心也太好了罢。”守苦笑一下不答。陆琪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进去了，你肯定会有打他们脸的机会。”守点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那胖男人大声说道：“好了，既然灵力都测完了，大家就随我来罢。”
此时，在广场上只剩下那些天赋合格的那些人。他们都聚集在了一起，随着那胖男人走向了驱灵门大门。
过了大门，众人来到了一个小广场。那胖男人说道：“这驱灵门一共被分为四个学院，分别为驯灵宫、剑宗、符咒阁和练武堂。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式，而分院这回事，还得经过一次历练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听闻此话，众人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那胖男人引着众人，走上一条青石台阶，不多时就到了顶端。
在弟子们面前，是一个极为辽阔的广场，地面由汉白玉铺砌。广场四边，每隔数十丈便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每边各三个。广场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物，比刚刚看到的用膳厅和寝室要大上不知几倍，雕梁绣柱，甚是华美。广场四周，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错落有致，均是雕梁画栋，华美无比，被划分为四个分明的区域。众人经过广场，无一不为这面前的鸿图华构称奇、惊叹。
走不多时，来到西南隅一间屋子前。只见门站着一个女生，长着一张瓜子脸，颇为俏丽，年纪似乎比守要大上个一两岁。她见大伙都来了，便拱手行了个礼。站在前面的常策也拱手躬身，回了礼，随后道：“赵宁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名叫赵宁儿的女生点点头，道：“是。”
常策又向诸位新弟子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片刻，一个时辰后，我们会公布你们的分院，然后你们就可以前往你们各自的学院了。”
众弟子道：“是！”
“那我先行一步。”常策说完，便与诸位新弟子告别，径自去了。
赵宁儿看向大伙，微笑道：“你们都经过了秘境测试，可以说你们现在正式是驱灵门的弟子了。每个门派都有规矩和弟子们要注意的事项，那么，我先给你们讲讲驱灵门有哪些规矩和注意事项。”
驱灵门有五个长老，乃是掌门天成子、剑宗长老和执法长老笺廉直、练武堂长老陈生、符咒阁长老曲水境与灵力宫长老周灵均。
驱灵门的收徒方式与其他门派大相径庭：其他门派都是由长老和高层们亲自收弟子，所以每年收的弟子也是甚少，可驱灵门在每年六月都会开始从全国各地招收新弟子，一般都是青少年，而招来的新徒弟会经过两次考核：一次是测天赋，另一次是秘境中待上一晚，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新弟子的质量。
之后，新弟子会被分到四个学院，分别为：灵力宫、剑宗、练武堂和符咒阁。每个学院则会将弟子们分为几个“班级”，每个班级大约有二十名弟子，都会由一名“老师”来带。
既然是一个门派，自然就有规矩。驱灵门内的规矩甚多，举不胜举，其中最重要的几条乃是：
一，在驱灵门，弟子们每日应当在卯正起身，亥正入睡；每日辰初、午正和酉正便是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则都是修炼的时间。
二，如果弟子在本该修炼之时要去别的地方，就须得向各自的老师或者长老禀告自己接下来的行踪。驱灵门实施宵禁令，在亥正之后严禁出入寝室。
三，每日起身后和入睡前，弟子们也都要赶往各自学院的集合地，由长老们点名。
六，驱灵门弟子不可斗殴。
四，严禁忤逆老师或长老。
五，弟子们严禁在未经长老允可的情况下擅自离开驱灵门。
以上乃是驱灵门最重要的六条规则。凡是犯了以上规矩的人，将要去驱灵门后山的玉白崖面壁思过，日数根据情节轻重而定。
驱灵门规矩繁多，除了这些大规矩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细细小小的规矩，如：男女不能去对方寝室；四院会武可以全力以赴，但决计不能下死手；借了藏书楼里的书，七天之内必须归还；学院之间可以串门，但必须有老师允可，而且最晚在亥正时分之前要回到自己学院，否则会收到惩罚等等。
“以上，就是驱灵门的规矩和一些注意事项了。”赵宁儿说完了所有规矩之后，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们进了房子。
这房子很简朴，木地板白墙壁，一楼是一个大厅，甚是亮堂，颇为宽敞，摆放着数张桌椅。大厅左侧有个通往楼上的楼梯。赵宁儿道：“各位现在这里休息片刻，长老们正在给你们分院分班。”
守和陆琪找了个位置坐下，隔了一会，忽听得赵宁儿道：“周长老。”守和陆琪纷纷回过头去，只见周灵均站在门口，向守招了招手，道：“守，你过来。”
守脸上甚是尴尬，看了看陆琪。陆琪道：“没关系，你去罢。”守便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周灵均身边，与他一起出了门，只听身后隐隐间还传来金立云的声音：“哈哈，你瞧，果真是走后门的！”
守跟在周灵均身后，默然无语。走了一会，周灵均忽道：“守，你的测试结果并不合格，所以其实不应该进来。”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周灵均道：“但我在英雄宴亲眼看见了你的实力，知道你的天赋绝不可能是‘不合格’，所以我与几位长老协调了一番。现在他们要见你。”守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广场尽头的那个巨大建筑物。走上高高石阶，来到了大门前，上面的巨大牌匾赫然写着“通天殿”三个大字。此时，门扉大开，里面的殿堂光线充足。在殿堂尽头，则并列摆放着五张檀木大椅，其中一张空着，另外四张上面各坐了一个人。
周灵均上前行礼。那四人纷纷起身回礼。
坐中间位置那人，身穿墨绿袍子，双眼明亮，仙风道骨，只听他道：“周师弟请坐。”
周灵均走了上去，来到了那张空无人坐的檀木大椅上，坐了下来。原来他便是驱灵门掌门天成子。
殿内陷入了沉默。五位长老看着守，似乎甚是好奇。守看着他们，心砰砰直跳，不知道被这五位长老约谈，会发生什么。
天成子和几个长老面面相觑。随后，天成子敲了敲椅子的把手，道：“各位，你有何看法？”
只见天成子左边的一个矮胖之人说道：“依我看，驱灵门不能收他。他就算是五行人，天赋不合格，驱灵门也决计不受。这是规矩，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那矮胖之人名为笺廉直，乃是剑宗长老。
笺廉直右边的是个干瘦老者，乃是符咒阁长老曲水境。他点了点头，道：“笺师弟所言甚是。我们驱灵门的规矩，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面貌庄严的男子说道：“但他身份非同小可。他可是五行人啊！你想想，小小年纪就能成为五行人，一定是极有天赋的人。依我看，他天赋测试不合格，估计是测试仪器出了问题。更何况，周师兄在安永城可是见过这位少年的身手，可以说甚是不错。周师兄向来不打诳语，他的话，我们总不能不信罢？”他乃是练武堂长老陈生，他此言一出，几人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隔了良久，天成子看向周灵均，道：“周师弟，这位少年是你在安永城遇到的，他与你还挺有缘分。你说该如何？”
周灵均沉思片刻，道：“笺师兄和曲师兄都认为驱灵门的规矩不能变，既然测试不合格，便不能成为驱灵门弟子。但陈师弟认为这个测试结果有问题，这个少年其实是有天赋的。”他略一沉吟，忽然眼睛一亮，道：“是了，不如叫他再测试一下，不就可以了？”
天成子点点头，道：“好。那周师弟，就有劳你带他去重新测试了。”周灵均点点头，道：“好。”站起身来，来到守身旁，道：“我们走罢。”守道：“是。”当下向几位长老行了个礼，随着周灵均离开了通天殿。
走不多时，来到测试天赋的小棚子前，只见适才那矮胖男子依旧坐在那里。周灵均道：“常策，给这位弟子测测灵力。”常策微微一愣，但见是周灵均，便便指着那个仪器，对守道：“试试看。”
守唤出灵力，把手放在圆盘上，然而过了几秒，圆盘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欲哭无泪，隔了良久，见圆盘还是毫无反应，便抬起手来，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神色黯然。
周灵均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忽道：“这个仪器只能测试灵力。你试试看把你的五行之力收起来。”守怔了一下，顿时想起，自己两次测试时，似乎都在唤出灵力的同时唤出了五行之力。他念及此处，当下将五行之力收起，再把手放在圆盘上。
果然这时，只见其中一根透明管子中出现了一个黄色液体，缓缓上升了几寸，便即停下。但周灵均已是满脸喜色，叫道：“黄色低等！”常策大吃一惊，叫道：“黄色低等！”
周灵均道：“快给他再做一个令牌。”常策还记得守的名字，当下掏出小册子，迅速将守名字旁边的“不合格”三字划掉，改为“黄色低等”，随后又迅速从身后柜子拿出一个小令牌，放入那盒型小仪器里，过得几秒，将令牌拿出来，双手递上，道：“这是你的驱灵门令牌。你适才那个‘不合格’的令牌先还给我。”
守看着令牌上的“黄色低等”四字，心花怒放，当下将那个‘不合格’的令牌还了回去。
周灵均笑道：“这下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驱灵门弟子了！而且还是天赋最为顶尖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