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父女
一声雷鸣,风卷残云,一场大雨似乎就要来临。
苍穹被乌云映成了灰黄色,阵阵冷风刮过大地。不一会,空中开始飘起了细细蒙蒙的小雨。
东浔城西边有一条河,名为“浔水”,是中原第一长河“大江”的分支;东浔城位于浔水东边,故得其名。
此时,一只小船在浔水上面平缓划过,使得水面涟漪荡漾,过不多时,便在岸边停靠。
从船上下来二人,皆是头戴斗笠,蒙着面孔。那二人谢过船夫,朝着东浔城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便来到西门。经过西门,进入东浔城,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路边有屋舍檐宇,有客栈小商铺,只不过因为在下毛毛雨,所以街上行人甚少。
不一会,雨势稍微大了一些。街上为数不多的那些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家或者找个地方避雨。那二人见状,也在路边找了家客店进入。
这家客店名叫“来福”,此时里面的人不少。二人刚刚进来,就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店主模样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笑着说道:“两位客官里边请。”随后他便转头叫道:“把两位客官带上楼。”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闻声走来,看模样正是店里的伙计。
那男子带着二人上楼。二楼也坐了几桌人。二人在窗边一个位置坐下,点了几盘菜。等伙计离开后,二人便同时将面罩和斗笠拿下。
原来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浓眉大眼,女的容色绝丽,正是守和陆琪。
当时他们离开村子后,本来是向东而行,但走了几天,二人却想起这东浔城就在河边,于是调转方向,转而向南而行,一路下来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一连走了十来天才到大江之畔。
二人顺着大江之畔向东而行,又走了数日,才终于找到愿意载他们去浔水的船夫。不过大江向西而流,他们却要向东而行,相当于逆流而行,所以到最后他们还是在江上花了半个多月时间才终于到达东浔城。
算下来,自在香山被混沌劫持之后,已经过了快三四个月时间,在此期间二人几乎没有休息上几天,每日来做的事情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到处奔波,辛苦异常。
此时陆琪看着窗外,悠悠道:“幸好半路上找到船了,不然可能还要更久才能到这里。”
守笑着答道:“是啊,不过坐船也够辛苦的。”
陆琪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以表赞同之意,随后又道:“现在就是不知道那个玄武在哪里。”
守道:“等雨停了我们再去找罢,估计他就在这城里。”
陆琪叹道:“希望在这之后我们就可以回雾山了。这两个月来实在是太累,我要好好休息上几日。”
守笑道:“我也是。如果给我一张床,我觉得我可以睡上个三天三夜。”
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终于等到饭菜上桌。二人这一路下来半饥半饱,此时早已饿得发慌,急忙动筷,不一会就将盘中餐一扫而光,又觉依旧甚饿,便又要了几盘菜和几碗汤,再吃了起来。
等二人终于饱了,守站起身来,道:“我去小解一下,你在这里稍等。”
守下楼之后,忽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哭叫声。陆琪好奇心起,往窗外探出头去,只见客店对面有个巷子,哭叫声正是从那里隐隐传来的。陆琪稍加思索,决定去看一看。
下得楼来,往巷子走去,只见那里站着六个纨绔少年,正在围着二人。
几个纨绔少年的领头人是一个俊秀少年,随后有个消瘦少年、一个粗犷少年,还有一个又高又胖的少年,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看样子是一对双胞胎。
而被围堵的二人,一人是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大概六七十岁年纪,还有一人是个女子,大概二十四五岁年纪,长得十分秀气。
只听那老者大声说道:“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两个?”
俊秀少狡狯微笑,并不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看着那秀气女子,道:“嫂子,你可别不识好歹,谢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只让你把三十两银子还给他,他就不找你麻烦了!”
秀气女子哭道:“三十两银子,这是要了我们的命啊!”那老者也求道:“你们发发慈悲,就放过我们父女俩罢!我们身上一共也只有二两银子,这三十两要怎么还?”
俊秀少年刚要开口,却见那消瘦少年制止了他。那消瘦少年咧嘴笑了笑,道:“这样罢,你们只要把二十两银子还给谢哥,我们就不找你麻烦了,不然……嘿嘿,嫂子,谢哥享受了这许多年艳福,我们几个可都是嫉妒得紧啊。想当年我们哥几个哪个不为你神魂颠倒?当年谢哥娶你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哪个不是又妒又恨?一想到他每天晚上和你做的事情,我们哥几个心里可是好生有气啊!”
其他几个少年纷纷哄笑起来。那秀气女子气得叫道:“你们这群卑鄙之徒,见我被谢哥休了就来耍流氓,还要钱,你们是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啊!如果谢哥在此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打死的。”
那粗犷少年哈哈一笑,道:“嫂子,你还活在梦里啊,谢哥都把你休了,难道他还会管你么?他在青楼里花天酒地,快活得很,哪里会去搭理你的死活?”俊秀少年也笑道:“是啊,嫂子,你就别再想着回到谢家了,还是好好跟着我们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罢,伸手便要摸向秀气女子。
那老者叫道:“别动她!”说罢就要动手制止,可那俊秀少年忽然一挥手,啪的一声,便扇了那老者一耳光。那老者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秀气女子惊叫道:“爹爹,爹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
陆琪看着面前这一景象,心头火发,她生平最厌恶三种人:一种是花言巧语之人,第二种种是欺负弱小之人,还有一种是龌龊下流之人,此时见这群少年的行为都触犯了她三道底线之二,当下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少年吃了一惊,纷纷看向陆琪,那个又高又胖的少年喝道:“哪来的女人,从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那俊秀少年见陆琪如此美貌,不由得愣了一愣。刚才叫骂的那个又高又胖的少年少年又骂了一句:“耳朵聋了么?赶紧滚!”
俊秀少年连忙道:“欸欸欸,别动怒,那可是个美人儿。”其他少年定眼一看,见陆琪果真相貌极美,个个都嬉皮笑脸起来,刚才叫骂的那又个高又胖的少年也换上了一副猥琐的笑容,道:“娘子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陆琪“呸”了一声,道:“谁是你娘子?无耻!”其他少年已经笑作一团,七嘴八舌地道:“谁是你娘子?谁是你娘子?”“哈哈哈,好可怜,竟然直接被拒绝了,我替你默哀一秒钟。”“好不要脸啊哈哈哈哈……”
俊秀少年朝着陆琪走来,时不时地还上看下看,道:“姑娘很美!”其他少年又是哄笑成一团。陆琪冷着脸,没有搭理那几个少年,而是对坐在地上的老者和秀气少女道:“他们几个在欺负你们么?”
那秀气少女抽抽搭搭地道:“是啊,求求你给我们做主啊。”那几个少年闻言,都是嘻嘻哈哈笑作一团,那消瘦少年道:“嫂子,你难道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帮你么?到时候指不定是她和你一起陪着哥几个呢!哈哈,一想到两个美女陪着哥几个,我真是兴奋呢!”
忽听得“啪”的一声,那消瘦少年便重重跌了一跤,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来陆琪听他满嘴污言秽语,心中怒极,当即走上前去,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其他几个少年见状,除了俊秀少年,皆是大喊大叫起来,并向陆琪扑来。陆琪冷哼一声,双掌如刀,劈向先头的那名又高又胖的少年,那少年闪身避过,左手衣袖朝着陆琪肩膀拂去。陆琪见他虽然又高又胖,但身子灵活,出手不凡,知道他是个习武之人,急忙缩臂,俯身前窜,从他袖底钻过,又伸一掌,击在他的腰间。那少年吃痛,登时站立不稳,往旁边跌去。
消瘦少年站起身,抢上前来,双手化爪,抓了上来。陆琪闪身躲过他的左爪,但他右爪从下已至,这下陆琪被上下双爪夹击,陷入两难,无论矮身或是跳跃都难以躲避中爪的结果。
却见陆琪右掌向上一扫,精准地拍在那消瘦少年左手腕上。那消瘦少年大叫一声,左手腕登时火辣辣得痛,不由自主地将左臂缩到一旁。这一下子却给了陆琪往右移动的空间,只见她往右侧身,随后左手回击,拍在那消瘦少年右手腕上,随后伸出右手按在他胸口,那消瘦少年便笔直地向后飞去。
那个粗犷少年大喝一声,向前踏一步,道:“女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一双如醋钵般大的拳头已经朝着陆琪头上攻来。
陆琪知道自己万万不可接下这粗犷少年的双拳,当下急速矮身,双掌推出,直击粗犷少年腹部,是要使得粗犷少年收拳并转攻为守。果然,那粗犷少年猛地缩臂,双拳化爪,抓向陆琪双手,正是要防住她招数。
却见她忽地一矮身,使出一记扫堂腿,那粗犷少年抓了个空,又见扫堂腿来,连忙纵身一跃,才得以躲过这一脚。粗犷少年喝道:“看招!”从上至下,扑击而至,眼看那双醋钵般的拳头就要打到陆琪。
陆琪的身子几乎贴地,忽地向前一窜,竟是从粗犷少年下方掠过,随后又一个急停,向后翻身跃起,两条腿一前一后,倏忽而至,踢在那粗犷少年背上。那粗犷少年大叫一声,高大的身体往下摔去,扑通一声便在地上跌了一跤。原来这粗犷少年为了避过扫堂腿而高高跃起,到此时离地面都还有一段可观的距离,这恰恰为陆琪从背后偷袭提供了机会。
剩下那对少年双胞胎见自己同伴们都被打倒在地,一通乱叫就扑了过来,但是他们看样子都不是习武之人,身手奇差,只会乱出一些毫无章法的拳。陆琪连连侧身躲避,时不时地打出一掌或一拳,不过四五秒时间,那对双胞胎少年便呲牙咧嘴地躺倒在地上。
陆琪又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俊秀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疑是因为看见自己的狐朋狗友被打倒在地,所以自己便溜之大吉了。其他几个纨绔少年见自己的领头已经跑走,也纷纷站起身来,赶紧溜走。陆琪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背影,嗤了一声,道:“欺软怕硬!”
便在此时,忽听得守的声音叫道:“陆琪,发生了什么?”陆琪回头一看,发现守已经跑了过来。陆琪道:“遇到了几个小流氓在欺负人。”守看了眼那对父女,又道:“你和他们都没事么?”
陆琪点点头,随后走向那对父女身旁,矮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声道:“你们两个没事罢?”
那老者和女子皆是泪流满面地看着陆琪,随后老者一把抓住陆琪的手,抽抽搭搭地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那女子也是不住地点头,泪如雨下。
陆琪将二人扶起来,道:“我们且去酒馆里坐一坐,你们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那父女俩抽抽搭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不住地点头。
当下便回到来福店。那店主见二人回来,心下奇怪,又看见身后跟着一对父女,心中更加疑惑了。守和陆琪没有在意店主异样的目光,道:“店家,还有地方么?”
店家点了点头,有些勉强地道:“有,有。”说罢,便叫伙计把四人带上楼。
上得楼去,守无意间注意到了一点:当四人上到二楼时,二楼的那些人似乎都在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坐到窗户旁边的位置上,守和陆琪坐一边,父女俩个坐在他们对面。点完饭菜,陆琪便小声地对守说道:“那些人在看我们。”
守余光一瞥,发现二楼的其他人的确在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瞄一眼,而且声音压得很低,在交头接耳。
守对此感到有点不舒服,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小声答道:“别管他们。”说罢,他看向了那父女俩。
此时二人虽然已经不再哭了,但是双眼皆是通红,老者脸上还有红红的手掌印,正是那消瘦少年打的。
几人沉默了一会,随后陆琪扫了眼周遭,又柔声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老者道:“回女侠,小老儿姓梁,小女小笙。”
陆琪又问:“刚才欺负你们的那帮纨绔都是什么人?”
老者答道:“他们都是谢家公子谢盛安的朋友,看我们被谢家扫地出门就天天过来欺负我们俩。”
陆琪再问:“他们什么要欺负你们?谢家又为什么把你们扫地出门?”
闻言,梁小笙突然又哭了起来,哭得抽抽搭搭的,陆琪见状,忙站起身来,来到她身旁,摩挲着她的背,连声道:“别哭,别哭,别哭……”就这样哄了好几分钟,梁小笙才终于擦了擦眼睛,不哭了。
梁老汉道:“回女侠,小老儿本是赢州陵定人,因为那些妖魔鬼怪入侵所以只能逃难,途中俺老伴儿又被恶人所杀,惨死异乡,我们父女俩盘缠用尽,连她母亲的丧事都办不成,流落各地,最后只能靠卖唱为生。
“几年前我们碰巧来到东浔城,然后我们便遇见了谢家公子,他和我家女儿也是情投意合。”
这时,梁小笙接话:“后来他娶我回家,当时的我还觉得以后我和爹爹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迎接我们的不是更好的日子,而是更苦的日子!”
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周围的人似乎讨论得更欢了,他摇摇头,决定不管周围那些人,问道:“此话怎讲?”
梁小笙声音哽咽道:“嫁入谢家之后,公公和婆婆都不待见我,天天叫我干各种粗活累活脏活:白天打扫这个打扫那个,晚上还要打扫这个打扫那个,还要伺候他们吃好的,仿佛那些佣人都不存在,仿佛把我当成一个佣人!
“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准我和谢哥有孩子!还天天把这事对我说,对谢哥说,对外人说,等于说他们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儿媳妇!”
说到这里,梁小笙的语气已经充满了愤恨怨毒:“既然那是父母之命,倒也罢了,可他已经有了我这个妻子,却还是天天出去花天酒地,和青楼那帮婊子厮混,经常几日不归,好像我这个妻子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恨他这般,但我心里还是很爱他,所以我最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好,看我不管,竟然又擅自娶了一个小妾,那小妾竟然还怀孕了,竟然还要赶我走!”说到这里,梁小笙开始放声痛哭起来。陆琪见状,连忙再次来到她身旁,摩挲着她的背,安抚着她,道:“你慢慢说,不要哭,不要哭……”
隔了一会,梁小笙终于冷静下来,道:“后来有一日,他醉酒归家,竟然兽性大发,把我按在床上,不由分说就……”说到这里,她趴倒在桌上,痛哭起来,陆琪只得不住地摸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我家女儿也是命苦啊!竟然嫁给了这个人面畜牲!”梁老汉叫道,“因为那一晚,我女儿竟然怀孕了,而他见我家女儿怀孕之后,明明知道自己父母不会同意,却根本就不去劝说,反而去他们面前煽风点火,最后我和女儿便被他们一家子扫地出门了!
“而且当时小妾突然病死,他竟然也把这一事归在我们头顶,这不是污蔑人,欺负我们两个老实人吗?可他们像是勾结好的一般,一句话也不过问,连查一下都不查,直接就把我们扫出家门了!”
梁小笙道:“然后我们被赶出家门之后,他们又污蔑我们偷了他家五十两银子,非要我们还,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我们就是一对靠卖唱为生的父女,平日里半饥半饱,衣服旧了只能缝缝补补,因为没钱再买新的,哪里会有五十两银子?
“他们那一家子可倒好,一口咬定是我们偷得,要我们还上那五十银两,否则就报官。我们连吃饭的钱有时候都不够,打个官司还不得打到倾家荡产?
“我和爹爹想:‘我们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可是他们倒好,为了让我们还钱,竟然叫人来堵我们,不让我们出城,这不就明摆着不给我们留任何后路么?”说到这里,梁小笙又哭了起来。
陆琪听到此言,不禁怒极,骂道:“如此卑鄙的手段,分明就是一家恶霸,还好意思报官?好不要脸!”守也气得血直往上冲,恨不得直接就去找谢家的人理论,但他还是及时冷静了下来。
这时,梁老汉突然向前一窜,抓住陆琪的双手,叫道:“女侠,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父女俩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啊——”说罢,他便要往窗外爬去。
陆琪一把拉住梁老汉便把他往后拉,口中直叫:“老伯,别冲动,别冲动,别冲动……”梁老汉虽为男子,但他毕竟年事已高,而且陆琪又当过兵,力气自然强过他,不一会便被陆琪拉了回来。
梁老汉坐回座位上,又连连叫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啊,走投无路了啊!谢家,你们为何要欺压我们啊!”
梁小笙也伸出手来,抓住陆琪双手,道:“女侠,你要为我们做主,求求你了,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父女俩什么都没有,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这时,守道:“老伯,把手给我。”梁老汉闻言,怔了一下,还是将哆哆嗦嗦的手伸了过去。守将什么东西放在梁老汉手上,道:“老伯,这些银子你且收下,可以帮你们支撑过几日。这件事我们会帮你做主的。”
梁老汉看向手中,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便是喜极而泣。原来守给了二人五块银子。梁老汉连声道:“少侠真是好人啊,好人啊!”千恩万谢地将银子收起。梁小笙见守给了二人一些盘缠,也对他连声道谢。
饭菜上桌,几人吃完饭后,守便道:“老伯,三日后我们在这里再见一面罢。”那梁老汉不住地点头,道:“是,是,少侠吩咐的小老儿尽量照办。”
梁氏父女离去,此时窗边就剩守和陆琪了。他们怔怔地望着楼下,目送着梁氏父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皆是为他们感到不值,同时也对那谢家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愤不平。
“这些人可真够可恶的。”陆琪道,“这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父母恶毒,儿子放荡!”
守点点头,以表赞同。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陆琪问道。
守思索片刻,道:“我们得先去拜访拜访谢家。既然答应了老伯要为他们做主,我们就该去从问题的根源着手。”
陆琪看向了窗外,叹道:“说得轻巧,外面这雨倒是把我们困在这里啦。”
守看向窗外。的确,外面的雨势已经开始变大,淅淅沥沥。不一会,雨声骤然变大,外面下起了暴雨。
守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走。”
陆琪笑道:“废话,难不成你还想去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