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乱斗东浔
这时只听得仲隆大声笑道:“好,好,好!”连叫得三声好,一把黑箭嗖声射来。二人连忙往后退了数步,只见那黑箭笔直地飞出窗户,稳稳地插入隔壁房子的墙上。
这时,仲隆大笑起来:“雷先生果真是个明白人!不枉我仲隆与你谈了这笔生意!”说罢,他忽然大声叫道:“把他们两个拿下!”
话音刚落,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楼梯的嘎吱声登时从外面响起。只一眨眼之间,两个身披黑甲的卒魔抢进房间,举起手中的刀就砍。
守和陆琪一左一右避过单刀,随后一人往卒魔胸口打去,一人抬手往卒魔后颈击去,两名卒魔一名被打穿胸口,另一名被打断脖子,双双倒地,已然毙命。
又听得嗖嗖嗖三声,三把黑箭飞进房间里,二人闪身躲避,随后又有三个持刀卒魔抢了进来,举刀劈来,二人快速矮身,从地上掠起单刀招架。
就这样交了几招,陆琪趁机一刀刺出,随后又回刀一砍,一前一后两名卒魔便被砍翻在地。
陆琪转而攻向守还未解决的卒魔,只见她绕到那卒魔身后,随后身子一跃,一刀砍出,那卒魔便已首身分离。她从小随师父九死练习武术,刀法不敢说是登峰造极,但也可以算是极为熟练,反观守这些时间来极少用到兵刃,基本上都是用体术或者五行之力,此时又因为房间空间狭小,卒魔刀法又快,使得他无法使用五行之力,也无法趁机丢掉刀刃,转而使用自己较为熟悉的体术,所以他反倒被卒魔压制,只得等待陆琪前来解救。
守抬头见陆琪身后又有个卒魔要砍来,忙叫道:“小心!”说罢一跃而起,来到那卒魔面前,随后矮身,双掌平推,将那卒魔打得后退了几步。门口本来还有两名卒魔闯进,却与那往后退的卒魔一齐绊倒在地。
又有两名卒魔跨过那三个倒地的卒魔闯进房间,守和陆琪又是一左一右,一人解决一个卒魔,却又见四名卒魔抢进房来。二人心想这房间甚小,不便施展拳脚,于是转身跑向窗户。只听仲隆叫道:“别让他们跑了!”那些卒魔闻言,纷纷嘶吼起来,冲了过来。
二人跃出窗户,一脚踩在那把插在隔壁房子墙上的黑箭,便跃上了屋顶。那些卒魔丝毫不减速,也跟着越过窗台,试图踩上黑箭,但它们谁都不让谁,而黑箭又只有一个,于是成功上到房顶的也只有一个卒魔,其他卒魔都没踩到黑箭,纷纷摔到地上,不是脚受伤就是被后来摔下来的卒魔砸死。
那成功爬上房顶的卒魔刚刚站稳脚跟,就见守和陆琪一上一下攻来,它嘶吼一声,举刀要砍向守,但这一下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反而没看见陆琪使出一记扫堂腿。那卒魔嘶叫了一声,一个没站稳,守回身一踹,那卒魔也摔了下去。
只听下面传来一声惊呼:“谁在上面?”守和陆琪知道那人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便默不作声,准备悄悄离去,那人又叫了一声:“是贼么?”守和陆琪没有回应,踩着房顶的瓦片,奔到房子另一边,随后又跳上隔壁的房子屋顶上。
只见这片区域像是棋盘一样,方方正正,胡同巷陌纵横交错,还有一个个院落,有大有小,有高有矮。二人在这些房子屋顶奔跑,途中还有人看见他们的身影,对他们指指点点,充满了好奇,二人也不加理会。
又奔片刻,忽听得一声嘶吼声传来,只见不远处赫然出现一名卒魔。
那卒魔亮出手中的两把单刀,迎面冲来。二人心中一惊,见那卒魔两把刀疾砍而来,刀法凌厉,忙往后跳跃躲避,却见那卒魔大吼一声,大踏步向前,竟是已经掠到二人面前,又见它两刀横砍,两人刚要再往后躲避,却见另一个手持双刀的卒魔从侧面大吼大叫着攻来。
守将陆琪拉到身后,随后唤出金之力,两把金剑生成,朝着一左一右两个卒魔刺去,那两个卒魔举刀劈砍,守操控着金剑奋力招架,酣斗片刻,右边那卒魔左手被刺伤,它愤怒地大叫一声,右手奋力一劈,却劈了个空。这下子,它的胸口便被暴露在外,守看准时机,将第一把金剑扎入右边那卒魔的胸口中。
右边卒魔嘶吼一声,便滚下了屋顶,摔了下去,下面瞬间响起了好事者们的惊叫声。第二个卒魔大吼一声,双刀劈来,守又唤出一把金剑,操控两把金剑一齐刺去,那卒魔双刀一砍,将那两把金剑打落,却没看见守又唤出了第三把金剑,朝着它被暴露的胸膛刺去。
第二个双刀卒魔胸被刺穿,也滚下屋顶,摔了下去。守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自从拜入驱灵门下后,他基本上就没好好练过五行之力,以致于现在这么用力一下,体内灵力竟然已经所剩无几。他连忙盘腿坐下,深呼吸,准备让灵力恢复,陆琪见状,已知他心意,道:“我来帮你看着,你安心恢复。”
这时,只听拍手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精彩,精彩!”陆琪闻声看去,却见仲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此处,而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手持双刀的卒魔。
陆琪踏前一步,将守护在身后。仲隆道:“那个黑衣服的人呢?”陆琪一愣,料想仲隆说的是那名当时在裕庭城帮助他们逃跑的黑衣人,便道:“我们也不知道,她早就走了!”
仲隆冷笑一声,摆摆手道:“罢了!”又道:“你们两个从西漠逃跑,尤吾大人很不高兴,他想要杀死你们,但你们这两个只是蝼蚁,不配让尤吾大人动手。呵呵,若今日我把你们抓了,杀了,不知尤吾大人是否会更加赏识我!”
陆琪问道:“你们来东浔城,是为了朱雀内丹?”仲隆道:“那是自然。朱雀内丹可是尤吾大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忽然大笑起来,高声道:“这次来东浔城真是不枉此行,既拿到朱雀内丹又杀了尤吾大人最想杀的三人之二,尤吾大人一定会更加赏识我的!”
陆琪轻笑道:“看来你一生的意义也只是为了得到那位尤吾大人的赏识了。”仲隆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怒目圆睁,喝道:“我一生的意义,你也配来说?”说罢又招招手道:“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头都给我砍下来,好献给尤吾大人。”
那些双刀卒魔听令,大声吼叫着就冲了下来。陆琪往后瞥一眼,见守依旧坐在地上,双目紧闭,便唤出灵力球,将其扔向那些双刀卒魔。只听砰砰两声,先头一名卒魔的刀被打落,胸被打穿,登时毙命。又有两名卒魔抢来,陆琪又丢出两颗灵力球,击中左边一个卒魔的头,可右边的卒魔找出破绽,一刀砍向陆琪,另一刀却砍向了守。
陆琪连忙抢过左边卒魔手中的一柄单刀,随后矮身一避,出刀一刺,那右边卒魔的腿被刺中。本来刀招以劈砍为主,刺挑这类动作则是剑招,但陆琪救人心切,情急之下竟是以刀为剑,却也精准地刺中那卒魔的膝盖,那卒魔被这么一下干扰,双刀劈歪了方向,皆是砍中守左右边的房顶瓦片,
陆琪又起身一踹,那名卒魔没有站稳,便摔下了房顶。她看向守,只见他依旧双目紧闭,身上毫发无伤,不禁松了一口气,若不是方才反应够快,恐怕守就要被劈成一半,殒命当场,可她也没有时间庆幸,因为又有一名双刀卒魔手中的刀砍了过来。
眼看无法躲避,陆琪当即举刀,奋力架住那卒魔的双刀,但那卒魔力道出奇地大,这一劈砍之下陆琪竟是没站稳,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只听仲隆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卒魔没有神志,所以你怎么培养它们,它们就会变成什么样,而且永生永世都不会变。尤吾大人将培养这些双刀卒魔的重任交给了我,而我也没有让他失望,培养出了这些精锐魔兵,你们两个自然打不过。今日你们就要死在它们的刀下了。”
陆琪哪有时间理会他的自吹自擂?她在试图寻找面前的卒魔的破绽,但它的刀已经将自己的刀缓缓往下压去,她只得伸出左手抵在刀身上,随后用全身力气抵抗。那卒魔哼了几声,手劲愈来愈强,就这样僵持片刻,陆琪只感体力逐渐不支,逐渐支撑不住,但那卒魔的力气却越来越大,而她的处境也越来越困难。
这时,有两个单刀卒魔从一左一右攻了过来,举刀就要劈向陆琪,此时陆琪双手被占用,已经无法脱手,她不紧苦笑,心想:“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么?”
这时,天空骤然变暗,片刻之后,半空中突然打了一个霹雳,随后忽听得身后“砰”的一声传来,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叫声:“我好了!”却是已经恢复的守。他向前一扑,抱住陆琪,又使出一记扫堂腿,随后双脚一蹬,便迅速往下面跳去。那双刀卒魔被守绊倒,便顺着屋顶往下滑了寸许,好不容易用双手阻止身子下滑,左右两个单刀卒魔的刀却已经砍来。本来它们要砍陆琪,现在陆琪被守抱走,但他们已经刹不住身,手中的刀便顺势砍到那双刀卒魔的腿上。
再说守和陆琪落到胡同中时,只听上面仲隆大声咆哮道:“给我追,给我追!今日必须拿到他们的头!不然没法和尤吾大人交代!”随着几声卒魔的吼叫声传来,又有三个卒魔从屋顶跳了下来。守将陆琪抱起便跑,身后三个卒魔追来,又听嗖嗖几声,几把黑箭掠来,直挺挺地插入地面。
此时那些持弓卒魔也加入了战斗,只见它们出现在屋顶上,飞快行走,弯弓搭箭,奋力射击,引得胡同里的人们都惊叫起来,也不顾旁边的房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便躲了进去,想要躲过这些凶神恶煞,可怖无比的东西。
忽然,只见天上划过一道闪电,随后阵阵响雷声起,过了短短几秒钟,黄豆大的雨点便猛地洒了下来。
陆琪拍了拍守,示意他自己已经可以走动了。守放下陆琪,只见胡同前后各有四名卒魔大踏步而来:前面是单刀卒魔,后面是双刀卒魔。这时,屋顶上忽然传来阵阵响动声,随后左右两边房顶各有四五名持弓卒魔出现,弯弓搭箭,瞄准着被困住的两人。
这时,仲隆又出现了,他站在那些持弓卒魔之中,看着下面两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守想要确定一件事,于是抬头问道:“那时候你们攻上驱灵门,朱雀也是你们杀的,是也不是?”
仲隆怔了一下,道:“我们?不,当时上山的势力可多了,雷严就有派人过去浑水摸鱼,我估计朱雀也是他杀的,不然朱雀内丹也不会出现在他这边。”
守追问道:“他派谁去的?”仲隆耸耸肩,道:“这你得问他,我可不知道。”这时,他忽然高声喝道:“你问东问西的,是还想拖延时间,是么?小的们,赶紧把他们杀了!尤吾大人可在等着我们大功告成的消息呢!”
此令一出,四周的卒魔都吼叫起来,随后地上的卒魔开始进击,屋顶上的卒魔开始射击。守唤出一面盾牌,将自己和陆琪护住,好不让那些黑箭击中自己。陆琪也唤出灵力球,开始击向迎面攻来的四名卒魔。那四名卒魔不知躲避,一味进攻,过不多时,先头两名卒魔便被打掉了头。
陆琪叫道:“快走,前面的卒魔已经被我打死了两个。”说罢,她又唤出四颗灵力球,丢向剩下的两名卒魔。另一边,守见有四名卒魔抢上前来,忙驱动水之力,天上的水珠瞬间停在空中,随后便一齐射向先头一名卒魔,那卒魔被射穿脑袋,随后便轮到后面那三名。雨水无处不在,那三名卒魔无从躲避,直接就被雨水射成筛子。
守用力举起盾牌,只听锵啷锵啷声响,却是黑箭击中盾牌的声音。守见上面那些卒魔在弯弓搭箭,忙丢掉盾牌,驱动水之力,只见空中的水珠再次悬停在半空,随后便射向那些持弓卒魔,只听哧哧声响起,那些持弓卒魔被击中,纷纷倒下。
二人有了逃跑的机会,忙拔腿狂奔,只听后面传来仲隆的怒吼声:“快追,快追!”守回头一瞥,发现后面又有五名双刀卒魔正在远远追来。
此时守体内的灵力已经减半,他将这一情况告诉陆琪,陆琪道:“那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你先恢复!”守道:“好!”又回头一看,发现那些双刀卒魔依旧穷追不舍,而屋顶上也又出现了几个持弓卒魔。
二人拐到左边,跑出胡同,在大街上狂奔,此时大雨倾盆,路上根本没人,二人的逃跑畅通无阻。忽听得嗖的一声,一把黑箭笔直而至,守连忙拉着陆琪往旁边一躲,那黑箭便稳稳地插入地面。
这时,前面拐角处忽然又出现两个双刀卒魔,朝着二人奔来。两人停下脚步,本想往回跑,却见后路已经被持刀卒魔和持弓卒魔堵住。他们再一次陷入被包围的困境。
二人灵力还未恢复完全,便往右边的房子跑去,只见这房子高墙朱门,大门两侧还各有一尊石狮子。他们撞开了门,跌了进去,随后便把门推上,并上了闩。这时,屋顶又来了三名持弓卒魔,守连忙唤动水成针,将那三名卒魔击落。
只听外面卒魔的吼声传来,两人忙回头张望,想找一个地方躲藏,好恢复灵力,却不由得怔住了。
此时他们处在一座宅院里,院落中间是一座假山,院子周围种着好几棵大树,不远处还有一座大厦,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大字。这地方不是他们今日早上造访过的谢府又是何处?
两人暗自叫苦,想不到东躲xZ,竟然躲进了和自己有过节的一家人的府中,刚想悄悄溜出去,却听上方传来一道声音:“东躲xZ的,真不知道尤吾大人看上了你们哪一点,竟然想要放过你们?”二人抬头一看,却见院落墙上站着仲隆。
只见仲隆一跃而起,凭空唤出两把黑色的钢刀,便扑击而下,手中钢刀猛劈向二人。二人跃出数步,守唤出两把刀,将一把丢给陆琪,道:“先用这个!”陆琪道:“好!”二人便一左一右,朝着刚落地的仲隆冲去。仲隆哼了一声,道:“不自量力!”举刀便迎面而上。
只见守一个矮身,挥刀砍向仲隆的腿,而陆琪轻轻一跃,却是将刀砍向仲隆的脖颈。仲隆冷哼一声,左手反握钢刀,右手举刀,锵锵两声,便将二人的刀挡下,他双手用力一抖,随即横刀一砍,二人各自竖刀架开,却见仲隆又举刀,随后一个矮身,横刀一砍,却是砍向二人的腿。
守和陆琪往后越开,拉开距离。守站稳脚跟,却感觉小腿内侧有隐隐剧痛传来,连忙低头一看,却见那里已经被割出了一道小口子。他看向陆琪,只见她小腿上也被割出了一道口子。
仲隆站稳身子,将双刀扛在肩上,笑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没伤我半分,反而各自被我在腿上割了一道口子,哈哈,就你们这样子,怎么打得过我们?怎么打得过尤吾大人?”
这时,忽听得一道男子的声音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来!”三人往声音传来的声音看去,只见大厦门前站着一个手持长枪,四五十岁年纪的矮小男子,正是谢家老爷,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手中同样持有长枪,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却是谢家公子谢盛安。
谢家老爷看见院里的三人,怔了一怔,随即喝道:“是你!”
守和陆琪刚要解释,却听仲隆大笑起来,道:“谢晨明!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又看向谢盛安,道:“这么久不见,你可长大了!”
仲隆口中的谢晨明正是谢家老爷,只见他怒目圆睁,连声喝道:“是你!是你!是你!”原来他方才第一句“是你”是对仲隆说的,对守和陆琪反倒是视若无物。喊到第三句“是你”之后,他忽然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手中的枪上红缨舞动,落到三人面前,当即挺枪就刺向仲隆胸口。谢盛安也大叫了一声,狂奔而至,手中的长枪往仲隆腰间直搠过去。
仲隆大笑两声,举刀冲去。三人在雨中舞动,只见谢晨明枪招严谨,攒刺打挑各种招式炉火纯青;谢盛安的枪招和父亲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略显青涩,不到火候。另一方面仲隆双刀狂舞,张牙舞爪,与两人斗在一起,刀一会往这里一劈,一会又往那里一砍,却将谢家父子的枪招一一挡下。
方才还在与仲隆战斗的守和陆琪二人此时瞬间就成了旁观者。两人观战,只见谢晨明、谢盛安和仲隆又斗了片刻。这时,陆琪忽然小声道:“这枪法是军队用的那一套‘太祖枪法’。”守听闻此言,“哦”了一声,又看向那正在战斗的两人,随后道:“‘太祖枪法’?莫不是军中的‘太祖功’中的枪法?”陆琪点了点头,守又道:“难道谢家老爷以前当过兵,然后还把枪法传给自己的儿子?”陆琪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就在两人说话间,只见仲隆横刀一砍,谢晨明矮身避过,回枪又刺,却又被仲隆左手的刀挡下,这下却暴露了他的左胁,谢盛安把握住时机,疾速绕道他左边,挺枪一刺,但见仲隆忽然左刀一挑,将谢晨明的枪挑走,随后反握左刀,往下一动,便挡住了谢盛安的刀,又见他侧身躲过谢晨明的长枪,随后反握右刀,便横砍过去,竟是要将谢晨明的头砍下。
本来还在观战的守和陆琪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随后守再次唤出两把刀,给了陆琪一把,两人便冲上前去。陆琪往仲隆下盘攻去,而守抢到仲隆右手边,一刀便将他的右臂砍伤。
仲隆大叫一声,刀不由得脱离手掌,锵啷一声落在地上,正在此时,仲隆的腿也被陆琪砍中,痛得他左刀也掉在地上。谢盛安见状,大喝一声,挺枪刺出,那枪便深深扎入仲隆的腰间,把枪头都没没了。
这时,仲隆忽然大吼了一声,随后一团黑气从谢盛安扎到的地方喷涌而出。守连忙大叫:“快躲开,快躲开!”四人连忙拉开距离,眼看着仲隆高声嘶吼着,身体渐渐化为黑雾,在大雨中徐徐向上飘,最后消失。
这时,谢晨明忽然痛呼了一声,众人大惊,忙往他那边看去,却见他躺倒在地上,右边身子鲜血淋漓,而在他身旁,却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不是仲隆又是谁?
“混沌!”守从黑雾中猛然联想到那个凶兽,不由得怒火中烧,大骂道:“又是你搞的鬼!”
仲隆呵呵一笑,道:“幸亏我求了混沌大人给我做了这个替身,不然我进来可就要身受重伤了……哈哈哈哈,我可不愿意带着满身的伤回去见尤吾大人,这样只会显得我很差劲,为了对付区区几个人类竟就此负伤……”
谢盛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仲隆砍成重伤,心中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大喝道:“我跟你拼了!”说罢,他便大叫着冲向仲隆。
仲隆见他手中没有拿任何兵刃,大笑道:“你想赤手空拳跟我打?”说着,手中的刀已经举起,准备砍中这个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年轻人。
守连忙叫道:“谢公子,接住!”随后便将躺在地上的枪拾起,掷了过去。谢盛安头都没回,却伸手牢牢接住了枪,喝道:“今天我就要为我爸妈报仇!”说罢,枪头便往仲隆心口直搠过去。
仲隆嘿嘿冷笑几声,身随枪走,谢盛安连刺几次都没伤到他半分。这时,仲隆忽然叫道:“看刀!”左手忽然一转,刀锋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急速旋向谢盛安右手手腕,竟是要将他的手直接卸下来。
这时,守大踏步向前,驱动水成针,攻向仲隆,仲隆见空中水针疾速飞来,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只听嗤嗤几声响,手臂便布满了冒着丝丝黑气的小孔,令仲隆痛得左刀脱手,谢盛安的手也因此逃过一劫。
仲隆喝骂道:“五行人,我杀了这毛头小子之后就轮到你了!”说着,手中的刀忽然刺向谢盛安胸口,谢盛安连忙倒提长枪,回身便走,仲隆手中刀速只快不慢,狞笑道:“毛头小子,你枪法都没使明白就要——”还没把话说完,只见谢盛安忽然双手抓住枪柄,转腰探臂,回身出枪,直刺仲隆胸口,仲隆本来还在嘲讽他,没料到他会忽然攻击,情急之下忙回刀格挡,谢盛安枪法也还未到火候,这一下竟是被生生格挡下来。
这时,只听陆琪叫道:“守,你可以休息一会了!”原来她方才不言不语,什么都不做,正是在用这点时间来恢复体内灵力,此时体内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便要动手,顺便让守休息一会。
守道:“好!”便跃开数步,盘腿坐下,双目紧闭,开始驱动体内的灵力,试图恢复。另一边,陆琪抢上前去,左右手各有一颗灵力球,她大喝一声,先将右手的灵力球丢出。仲隆连忙抽刀劈砍,将那灵力球砍成一半,但第二颗灵力球已至,他只得下刀格挡。这一下,谢盛安却有了机会,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的枪猛地刺出。仲隆见状,连忙松开双手的刀,往后连越数步,直到背靠围墙。
谢盛安手持长枪,陆琪手有灵力球,二人慢慢走向仲隆。仲隆冷笑了两声,随后拍了拍手。霎时,周围的墙壁上陆陆续续冒出魔兵,有持弓的,也有持刀的,就站在墙头,看着院内的人们。
仲隆道:“谢家的人,十几年前我没有杀死你们,真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这件事可一直在我的心头里啊。”说着,他又看向陆琪和坐在地上的守,道:“五行人和他的同伴,你们两个可是我们最想杀死的人;你们竟然在尤吾大人眼皮底下跑走,这侮辱了他!”说罢,他忽然拍了拍手,高声道:“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真是个好日子啊!”说到此处,他忽然脸色一寒,道:“今日,这谢府中的所有人都死在这里罢!”
话音刚落,本来还躺在地上的谢晨明忽然大吼起来:“快去救你母亲,快去救你母亲!”却是在对谢盛安说话。谢盛安闻言,登时反应过来,回头就要跑向房子。这时,墙头上一个卒魔发箭,黑箭嗖声而飞,往谢盛安背后飞去。陆琪见状,忙扔出两颗灵力球,将黑箭炸落。
仲隆喝道:“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现在!立刻!马上!”墙头上那些卒魔闻言,纷纷吼叫着跳下来,冲向院中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