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好两位大哥在
“多哥,放学后一起去看“斗鸡”,据说来了一只很厉害的花公鸡,要挑战“常胜将军”黒公鸡,肯定非常激烈。”
“不去。”余多干脆的拒绝了瘦高个同窗张直的邀请,“我要去看书铺。”余多自从进入私塾读书后,身边的同窗在海崖城里家境都不错,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是衣食无忧,身上的零花钱管够的那种。余多身上银子虽然不多,可是在私塾的人缘好,这是余多自认为如此,同窗们是不是这么想,余多也不在乎。这些同窗都爱叫上余多去玩耍,银子一般也不用余多掏,余多也乐地去,有哪个小男孩能够受得了游戏地诱惑。
余多学什么都快,玩什么都精通,对于海崖城所有的玩耍地项目都玩过了,也玩腻了,毕竟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玩,就连少儿不宜地赌坊,余多也偷偷和几名同窗进去玩过,虽然玩的连底裤都输光了,也被老爹余守义领了回去,不过老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诫余多“不要玩物丧志,尤其是赌博,十赌九输”。
余多问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怎么才能保证不输呢?”
“别上赌桌。”余守义回答的很快。
“切。”余多对老爹余守义的回答很不屑,“不上赌桌是不输,那也不赢呀。”
“大多数时候,不输就是赢。”余守义对余多的不屑也不恼怒,慢悠悠的说道。
“那还有其他的方法吗?”余多总觉得自己的爹余守义什么都懂,反正问什么都会有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答案。
“这个啊,倒也有。”余守义看着余多说道。
“那你快说呀!”余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那就是你在赌桌上坐庄。“
”坐庄?“余多疑惑道。还没等余多再问清楚,就被老爹罚去抄书了,抄了整整一个礼拜。后来余多去赌坊了几次,都是赢多输少。
如今,余多对于同窗发出的玩耍邀请都会拒绝,一是没什么兴趣,二是余守义余多放学后,去书铺看铺子。余守义的理由是,余多已经识字很多,要广泛的阅读,让余多花点时间把书铺的书看完。其实余多知道,爹是想让自己去学着做买卖,只是余守义不这样说,余多的娘亲根本不让余多去书铺看铺子。
虽然张直特别想余多一起去,看到余多干脆地拒绝,张直也没有不高兴。因为不高兴也没用,自己曾经想着要挟余多听话,结果反而被余多狠狠教训一顿,并且是印象非常深刻地一顿教训,在家躺了一个月,还不敢告诉爹娘真实地情况。从此之后,张直知道了余多惹不起。不过余多也不主动惹事,张直慢慢地知道如何余多相处,还与余多关系非常好,现在见到余多非常亲热,嘴里多哥,多哥叫个不停。张直看余多不去,也不多聊,着急去看“花公鸡”与常胜将军地比试,与余多打完招呼便跑着离开私塾。
余多看见胖乎乎地关胜贵无精打采,便问道,“胖子,你干嘛去?”
胖子叫关胜贵,关家是海崖城的富户,比余多家有钱多了。关家开了2家杂货铺,还开了一家粮铺,在海崖城里有些门道,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关胜贵是关家唯一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家里还有个老仆人伺候,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关胜贵与余多同时送到曾正的私塾学习,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与余多关系最好,也最默契。当然与余多一样,是曾正私塾里学习年限最长的两人。胖子与余多被称为私塾里的两大护法,也是两个大哥,余多是学习、打架都很强,还很讲义气,对私塾中的大部分同窗都很照顾,所以被称为大哥;胖子是身高最高,体重最大,心态最好,最喜欢玩,经常带着同窗去玩,所以被成为大哥。
“跟你一样,要去看粮铺。”胖子叹气道。
“你准备接替你爹的位置了?”余多诧异道。关胜贵的爹关福耀每天都很忙,脸上却一直是乐呵呵的。关福耀特别喜欢余多,对余多就跟对亲儿子一样,只要关胜贵有的,余多也不会少。关福耀和关母非常疼关胜贵,舍不得关胜贵吃苦,所以余多很奇怪。
“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爹让你看书铺,我爹觉得我也应该熟悉一下家里的生意,便让我也去粮铺待着。”胖子很想抽自己大嘴巴,自己嘴欠。
关福耀随口问关胜贵,“余多怎么这几天怎么没见一起玩了?
关福耀也没多想,随口说道:”余多他爹让他去看书铺了。“结果就被关福耀要求去看粮铺,要不然现在自己已经与张直一起去看斗鸡了。
“胖子,别扯上我。关叔早就想你退学,赶紧娶个媳妇,你偏要赖在这里。”余多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奇怪,余叔怎么就不让你退学?你不爱读书,学业不精,还欺负同窗,整天霍霍私塾,偏偏还赖着不走。”关胜贵反唇相讥道。
“嘿嘿,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想。“
“老规矩。“
“又去喝酒?不去,太难喝了。“
“难喝,你还喝那么多。不过酒壮怂人胆,你居然连思琪也敢调戏,佩服,佩服。“
听到余多的调侃,胖子就想起上次喝多了,自己居然当众调戏私塾里最胖的女孩思琪。思琪是曾正教授的第一个女孩,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孩。思琪可不好惹,思琪长的圆溜溜,也比一般的男子高,虽然比不上关胜贵,但也比一般的男孩高大威猛。思琪的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却是得理不饶人,私塾中的同窗一般都不敢沾惹思琪,要么是不好意思与思琪厮打,要么是真打不过。
不过关胜贵却因为喝醉了,又被余多和张直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结果胖子头脑一热,直接过去抱起了思琪。思琪恼羞成怒,把胖子狠狠的揍了一顿。并且告诉了曾先生,又被曾先生打手心。思琪仍不解气,又告诉了关胜贵的爹关福耀,回家后,一向疼爱关胜贵的关福耀,一改常态,对关胜贵一顿胖揍,让胖子想起就肉疼。
关胜贵想到这里就不打一处来气,心想让余多也难堪一次。便答应道,”行,喝酒就喝酒。你说吧。“
“因为我娘不同意。“余多得意的吹着口哨离开了私塾,留给关胜贵无限郁闷的背影。
“你娘的,这是什么原因,“你娘不同意,我娘。。”关胜贵灵光一闪,我也可以让娘不同意我去粮铺啊,于是兴奋的朝家跑去。
一条还算热闹的街上,两边 有不少商铺,在一颗巨大的槐树后面就是余守义开的书铺。海崖城卖书的书铺仅有余守义一家,倒不是余守义卖的书有多好,而是在海崖城买书的人太少,开书铺根本挣不到钱,而余家对于挣银子也不热衷,所以就只有余守义开的一家书铺一直开到了现在。在书铺并不显眼的门脸上面有块窄小的门匾,上面有黑底鎏金的三个字“余不换”,余守义曾给余多解释,“余不换”,我余的书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要知道每天书铺里面门可罗雀,不知道这么硬气的话是说给谁听?书铺以卖书为主,也兼营一些字画。大部分情况下,字画卖的要比书好很多。但是书铺中字画却远远没有书多,书籍摆满了屋子里墙壁上柜子,还在大门处的一张桌子上,摆放了余守义认为最热,最好卖的书籍。余多翻了翻这些书籍便放下,“自己都不爱看书,还认为这些书好卖?”余多看了看在整理书籍的余守义嘀咕道。余守义只是整理书籍,从来不看书,反正余多没看到过。
余多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看着门外的过往人群发呆。
“叫你过来不是看人,是看书。”余守义对余多的状态很不满意。“如果不看书,就过来帮我整理书籍。”
“那我还是看书吧。”余多随意的拿起面前的一本书,还没开始看就犯困,直接趴在桌子上。
突然,书铺外响起了张直带着哭腔的声音,“多哥,多哥。。” 余多惊醒过来,站起身来,结果被余守义瞪了一眼,余多便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摇头暗示朝书铺外慌乱跑过来的张直,“我爹在,有事明天再说。“
此时外面鼻青脸肿的张直心里就想着找余多帮忙,去报仇雪耻,根本没有发现余多的示意,径直来到书铺门口对余多哭喊道:“多哥,帮我。。”
话还没说完,余多就打断道:“不行,我爹说了要看好书铺,不能离开。”
张直则立马对余守义哭喊道:“爹。”
余多听了,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余守义一愣,赶紧说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余多在一旁揶揄道,“爹,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个儿子,我娘知道吗?”
余守义气急败坏道骂道:”滚,这孩子胡说八道,你也相信。要是回家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余多一听,这不是让自己走吗,赶紧离开。余守义看道余多离开,立马吼道:“回来,看好书铺。”
“你不是让我滚吗?”余多说着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张直的哭喊声,让街上不少人围观过来看热闹,这下余守义有些脸挂不住了,也没时间管余多,而是赶紧对张直说道,“孩子,你哭什么?
张直则趴在书桌前哭喊道:“爹。。。”
余守义赶紧说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张直哭的更大声了,这让一旁围观的人对余守义议论纷纷。
张直偷偷睁眼看到余多已经走远了,于是接着一下子收了眼泪,拿起一本书说道:”爹,你跟我说的这本书,我终于找到了。“
”切。“围观之人听到张直的话后,都对张直露出鄙视的表情,瞬间全都散开。
余守义知道被眼前的小子耍了,也不耐烦的说道:”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不贵。“张直干脆地说道,然后放下书籍,“我买不起。”转身就跑开了。余守义看着张直地背影,摇了摇头,露出苦笑。
余多在一个巷子口等着张直,见到张直后,余多一把搂着张直猛夸,张直则大喊:“疼,疼。“
“你爹打的?“余多看着张直的样子问道。
“我爹才舍不得打我。有人抢我银子,我不给就挨揍了。”张直揉着肩膀说道,“多哥,我被人欺负了,帮我去教训他们。”
“走。”余多立马让张直带路去报仇。“抢我兄弟的银子,还打人,我倒要看看海崖城是谁这么横。”
“多哥,他们人多,就我们两个去,不一定打得过。”张直觉得人太少,有些心虚,想要多找几个人一起去,不仅壮胆,也能吓唬人。余多想到关胜贵也不想看粮铺,正好顺便解救一下关胜贵,于是点了点头。于是张直又找了几个同窗,余多从粮铺把胖子也叫了出来。一行数十人,跟着张直来到了斗鸡的场所。
“斗鸡场”在一个露天的沙地上,非常简陋,用木头围成一个圈,面积也不大。圈里面是斗鸡的场所,场外围着好几圈人,众人都异常专注,紧紧的盯着场内的两只决斗的公鸡,时不时发出各种声音,有失望,有兴奋,热闹非凡,根本没有有人注意到余多等人的到来。
“就是那4人。”众人随着张直的手指看去,只见4个膀大腰圆,又高又壮,且长相凶恶的壮汉正在斗鸡场边巡视,眼睛盯着场外的观众的一举一动,一看望去就知道这4人是看“斗鸡场”的打手。
“张直,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一个同窗看到4人后,立马就腿软了。
张直叫来地这些同窗,本以为教训的对象都是与自己一样地读书人,哪知道居然是这些凶悍之人。这些同窗,要么柔弱书生,要么是虚胖的胖子,哪里是这4人的对手。于是赶紧找个借口就溜了。
“我家也有点事。”
“我娘让我去背书。。。”
“我还得去陪我妹。。。”
。。。
还没等张直反应过来,一群人溜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余多、关胜贵和自己。
“没义气。”张直愤愤道,看着余多和关胜贵两人说道,“还好两位大哥在。”
余多笑了笑,“其实我也想走。”
“啊,多哥。你不讲义气,亏我一直把你当大哥。”
“那我问你,你的银子,到底是输了,还是被抢了?”
听到余多这么问,张直立马回答,“我发誓,绝对是抢了,如果有半句假话,我。。我就取思琪为妻。“
“啊,这么重的毒誓。“关胜贵在一旁惊讶道,”看来张直没说假话。“
余多无所谓道,“那好,咱们就去把银子拿回来。“说完就钻进了围得水泄不通的斗鸡场旁边。
张直异常兴奋,早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跟余多和关胜贵,三人一起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