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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半莫喊名,鬼门关前易惊魂

正当我琢磨着该选谁的时候,老爷子又掐了个古怪的手诀,低喝道:“返阳!”

话音刚落,瓶口又开了一条缝,一缕缕白烟冒了出来。

但之后的景象,出乎了我和老爷子的意料!

只见拘魂瓶的瓶盖居然震颤起来,白烟当中,又有一道浓烈的黑烟冒了出来!

那股黑烟是一个女性的面孔,不停地撕咬着其它魂魄,格外凶狠,身上的煞气与阴气,直冲云霄!

我瞪大了眼睛,低声喃喃道:“若兰……是你吗?若兰!”

老爷子见状,连忙低吼提醒道:“别喊!会惊魂的!!”

人死后化为鬼,一般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果旁人喊鬼魂的名字,就会惊动他,一旦他想起自己的死因,就会怨憎喊他名字的人,直至把对方杀掉,鬼魂才会恢复浑浑噩噩的状态。

这就是所谓的‘夜半三更莫喊名,鬼门关前易惊魂’。

但老爷子提醒的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院子半空中的刘若兰吞噬掉了其余所有的魂魄,气势节节攀升!

院子内一阵狂风涌起,她被我的呼喊声吸引了注意,没有眼白的眼珠,死死地盯住了我,尖啸着向我扑来!

老爷子连忙掐诀:“拘!”

瓶口又开始鲸吞,刘若兰的魂魄被撕扯着,下半身被吸入了瓶中,但她还是扑到了我的面前,而我也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

“孙儿!!”老爷子失声惊叫道。

下一刻,刘若兰轻轻地搂住了我。

我并不觉得冷,只是感觉到,有一阵风,拂过面庞,像是在和我道别。

随后,刘若兰松开了我,任由老爷子将她吸入了拘魂瓶内。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泪流满面。

老爷子见状,连忙追问道:“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我想好了,就选若兰当我的碑王!”

老爷子皱起了眉头:“胡闹!怎可选一个烟魂当碑王?你要知道,女性属阴,怨气本身就比男性更重。刘若兰更是纯阴之体,死后阴气之盛你也看到了,一个不注意就会反噬自身,怎么能供奉她为你做事?”

我目光坚定,反驳说道:“未必其它碑王不会反噬?其它人哪个和我有这么深的缘分?方才您也看到了,若兰并没有害我!”

老爷子沉默半晌,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好吧,你时刻要谨记,不要与已死之人牵扯过深,也不要留恋死者。刘若兰纵使成了碑王,也是与你阴阳两隔,切莫要有其它想法……”

“放心吧,我不会抓着她不放的。”

“好。除此之外,你还要记得每月十五,给碑王喂一次指尖血……”

老爷子将细节叮嘱完之后,再度掐诀,从拘魂瓶里把若兰给放了出来。

这一次,刘若兰似乎没了执念,也没有非要来抱我,而是浑浑噩噩的漂浮在半空。

老爷子一边教我念咒,一边教我掐诀。

随着一阵低沉的咒语响起,刘若兰逐渐有了反应,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像是在盯着我,此刻我手脚又逐渐变得冰凉起来。

老爷子用刀割开了我的指尖,取了两滴指尖血,给刘若兰喝了,她苍白如烟的双唇,多了一抹血色,好似画龙点睛一般,有了几分灵气。

冥冥之中,我感觉得到,刘若兰和我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老爷子又将她收进了拘魂瓶中,说道:“以后你就用拘魂瓶温养刘若兰,明天做一个牌位,记得日日供奉香火。”

我点了点头。

所谓的供奉香火,无非是烧香、烧纸钱。

这些事做完之后,老爷子这才开始做正事。

他召出了清风仙,在我眼里就是一阵白烟从瓶口飘出,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老爷子就和清风仙谈完的事情,圆珠子又盖回了瓶盖。

“怎么快?”我有些吃惊。

“不快,只是清风仙出来的时候,为天地所不容,鬼门关会开,所以我和它就会变得……”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之前放清风仙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旁人全都被定住了,只有我和清风仙能动弹、能说话。

原先我以为是清风仙将他们定住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自个变‘快’了。

“清风仙咋说?我阳寿回来了吗?”我问道。

老爷子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没有特别生气,只听他幽幽说道:“它不认这事。”

我早有预料,也不是十分失望,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为啥不认啊?”

“它说它收的是柳家仙的阳寿,不是我孙儿的阳寿。但其实咱们都心知肚明,你俩一命双魂,它只是在诡辩罢了。”

我‘哦’了一声,脑海里已经在想这两年该怎么过了:“要不回来了就算了吧。”

但却听老爷子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有办法把你俩分开。到时候,家仙是家仙的账,你是你的账,它还是得把阳寿还回来。”

闻言,我顿时一愣:“分开?意思就是让我不再梦到那条斑斓大蛇了吗?”

“没错。”老爷子点了点头。

“怎么分开?”我忍不住问道。

“你再娶个媳妇,柳家仙自然会投胎到你媳妇肚子里,再生一个孩子就行……”老爷子面露不忍。

我倒是听明白了,有了孩子,清风仙就把我原先的阳寿还给我,但却要拿走孩子的阳寿……搞不好,孩子还会夭折。

一时间,我有些难以接受:“这、这也太……”

“你总归是要结婚生子的,此事你我不说,就无人知晓,只当是柳仙的命不好,两世投胎,接连夭折……”

老爷子摇了摇头,似有感叹,又点燃了烟枪。

正当我纠结不已的时候,前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拍门的声音。

我和老爷子快步过去一看,只见二叔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张德立。他满头大汗,神情焦急又狼狈,抓着我二叔的手说道:“算我求您了,救救我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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