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曲终宴散赴交易
酒过三巡，天色将晚。
几人相聚，交谈甚欢。
然而聚散终有时，此宴将尽。
众人相约下次再聚。
一同离开了天然居。
临别之际，石玉山笑着向三人表达善意。
“我最近炼了一批丹药，如果你们需要，咱们同为平南郡出身，我可以算你们便宜点儿。”
石玉山虽然只是炼气三层，但是拜入了炼丹师门下。
在玄云宗外门修士中，地位也算超然了。
林天音本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还是没开口，就此道别离去，留下一抹亭亭倩影。
“多谢石兄好意，只是陆某一贫如洗，借的这点灵石还得购置法器防身呢。”
陆长生明面上委婉拒绝道。
心里却在冷笑。
先不说他自己就会炼丹，不需要普通丹药。
他不信石玉山有这等本事，刚入门就能炼出丹毒微小的丹药。
更不相信石玉山会如此好心。
放着宗门内修士不卖，特地还要便宜着卖给他们？
想都不用想。
必然是药性不足，丹毒巨大，多吃几个说不定得，直接身陨的那种劣质品。
在宗门内不好坑人才拿出来卖的。
“没有灵石，先欠着也可以啊！”
石玉山如此笑着说道，还看了眼韩二愣，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以陆长生和韩二愣的关系，就算陆长生还不起，不还有韩二愣嘛！
陆长生摇头拒绝了，并未多言。
石玉山转头又去问二愣。
韩二愣心性淳朴，对这个姓石的没什么好感，直接拒绝了。
况且他目前修炼，并不缺丹药。
“石兄，在下灵石不足，可否拿凡间贵重之物相抵？”
高澜有些心动。
这两年，他得不到什么修炼资源，修为一直停滞着。
“灵石不够，其他修仙资源也行，都是修士了，凡间的东西就别拿来碍眼了。”
高澜听了明显讽刺他的话，装作不知，也跟着赔笑两声后问道：
“那能否赊账，先欠着，日后再还？”
石玉山上下轻蔑地打量了高澜两眼，说道：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并不是不能赊账，只是不会赊账给没有潜力、又没有人脉的修士。
人脉于修士的影响，已经可以初见端倪了。
更何况，当初灵舟之上时，高澜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明显看不起他这等米铺出身的普通人，他可都还记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他才是那个不用把高澜放在眼里的人！
“买不起就买不起，还赊账，说的倒好听！”
石玉山见他分明买不起，也不再理会。
自顾自说着，又往林天音离去的方向，匆匆追去。
他的声音并不小，也并未遮掩。
而高澜明显也听到了，可还是讪讪然赔笑着恭维了几句。
石玉山不仅是宗门修士，还是一名炼丹师。
不论哪一个头衔，都不是高澜能惹得起的。
待石玉山远去后，高澜眯眼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眼神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兄，你对平南比较熟悉，这附近可有修仙坊市，或修士们交易物品的场所？我打算去购置法器防身用。”
高澜热情地同陆长生，介绍了不少，附近数地的散修势力情况。
还给了陆长生一个木牌。
说这是据此最近的，一个散修交易会的信物，他最近并无需求，等用完后寄还给他就行了。
……
玄云宗两人离去后不久。
陆、韩两人也一同告辞，离开了平南城。
“陆大哥，我跟你说过好多次要借你灵石，你都不要。”
路上，韩二愣还抱怨着，“林道友一说就借了！难道灵石还分谁的不成？”
对此，陆长生不置可否，并未多言。
其实还真有区别。
人情往来，有来才有往，欠人人情，也是维系人脉、拉进关系很好的方法。
所以，虽然他只要卖了丹药，并不缺灵石。
可宗门弟子都伸出橄榄枝了，何乐而不为呢。
等日后，韩二愣自会领悟出来的。
若悟不出来，他就是说了再多也没用。
出了城，不过一个时辰。
韩二愣也与陆长生分开了。
二愣要回家探亲两个月。
如今他娶妻生子，还踏上修仙之路，且仙路昌盛。
此次探亲，已是衣锦还乡了。
甚至为此，他还特地购置了不少凡间的金银珠宝，准备帮衬……
辞别韩二愣后。
陆长生打算把手里的养气丹给出售了。
不过他并未直接去高澜说的交易会地点。
而是先绕道往南两日。
再用凡间的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三四十岁黝黑的中年模样。
这是他在凡俗时，跟着酒楼楼主摸索着学来的。
随后运转《上古长生功》，把年龄也同样改为三四十，灵力波动伪装成炼气三层。
筑基以下，应该是难认出来的。
等做好一系列准备之后，再重新北上，前往散修交易会。
……
两日后，平南郡边界，坪山县内。
一个罕有人问津的小山谷。
一眼望去，荒草丛生。
低阶幻阵？
这可难不倒陆长生。
他已经继承大能传承记忆，两年的摸索下，他对阵法一道，已经颇有心得了。
所以稍仔细看两眼，就能看出一堆疏漏。
显然布阵之人技艺不深。
不过，还是要低调些，不能表现得太出彩。
手持信物，略微运转功法，幻阵就开出一个口子。
陆长生往前两步。
刚进入其中，就遇到一个精瘦老妪，过来检查信物。
“这位面孔有些生，信物倒没有问题，道友该如何称呼？”
陆长生早已经检查过了信物，似乎是一个比较罕见的灵植做成的。
价值不高，但也难作伪，更没有神识或特殊记号留下。
应是无法辨别出具体是谁持有的，所以未必能从高澜那边联想到他。
“某家姓石，叫我石道友就行。”
“石道友请稍作休息，再等一刻钟，坪山交易会马上开始了。”
陆长生寻了个空地，坐下就闭目调息。
也不管他人扫过来探寻的眼光。
场中散修人数不多，稀稀落落分布四周。
随后陆续又来了几人。
有两个年轻散修，同样被询问了一番，看来新面孔不止他一个。
看来只要持有信物，或经人引荐都能参加。
新人不止他一个，能不惹眼最好不过。
总共二十余人围坐一圈。
规则很简单。
陆续把各自准备出售的物品拿出来。
依着顺序发言。
想交换特定物品，或者想要求购什么物品，直接说出来。
若有人需要，再商量价格。
等价格谈妥，交易也就完成了。
“三百年份的老山参，灵物交换优先。”
“下品法器碎片，一块灵石起步。”
“下品攻击符箓一张，三块灵石，或同等灵物也可。”
……
只是……
陆长生听了几人的发言，就在心里直摇头。
这个散修交易会的档次，实在太低了！
甚至都并非全是灵物交易，凡间年份久的药材、已经罕见的凡间秘籍都有不少。
之前看到众人修为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担忧了。
二十几人中，修为达到炼气中期的，不过五人，其中精瘦老妪修为最高一点。
而他更是大大低估散修的贫穷程度了。
之前怕宗门接触的圈子修为太高，对他有威胁，所以没找林天音问。
结果，确实失策了！
是他太高估高澜的能力了。
高澜能接触到的圈子，又能有多高端。
若是他直接拿出数十颗养气丹出来，还是半数品质上佳的那种。
怕是会被群起而攻之，今天无法善了了！
他该找林天音询问的！
陆长生略有些懊恼。
轮到精瘦老妪发言了。
可她拿出要交换的物品，刚一开口，就让陆长生惊讶了。
“难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