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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章麟只是提出问题,把水搅浑后自有人着急澄清,

所以他顺着程韵玫的话继续,只抓紧一点不放,只要查证下去自会真相大白,他本人似乎并不在乎谁才是真公主。

他早已经走一步十步地将后面的戏折子都写好了,不管对方如何出招,都能应对自如。

“那依丞相所言,不如就将钟老先生从苏城千里迢迢请过来,让他看一看,谁才是他的外孙女。”

“钟老先生与公主殿下分别已有十年之久,小孩子的容貌变化十年后谁又能保证一定可以认出来了,更何况若是在公主去到老先生身边之前就出了问题,即便钟老先生也说不准。”

“所以你便轻易相信了一个不过是长相相似的人的话?天下知道之大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仅仅以长相定论可不荒唐。”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只是那姑娘的样貌气质与惠佳太妃实在太过相似,更是能拿出不少足以佐证身份的东西,臣不敢怠慢,唯有奏报于陛下与太后,请陛下与太后彻查。”

“章丞相,你这丞相做得未免太轻松了吧?未能查清的事情便都推诿到老身与陛下的眼前,那我大冀朝政要你何用?”

章麟想要搅浑水后独善其身,程韵玫绝不可能允许,必要把他也拉下来,就要把他怀疑皇室血脉的罪名按在他头上。

“事关皇家血脉,实不敢由老臣一人断言。”

此时的章麟只需要顺从,只需要装装可怜,谁也不会觉得是他这个丞相无用,毕竟事关皇家血脉,章麟若是随意决断了才是不想做丞相了。

章麟这一盘棋下得好不好不知道,但是外人看来很‘省力’是真的。

他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疑问,再把人事物都带来,于朝堂之上公开,这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自然有人要去费力佐证,更是能够动摇对方的根本。

至于张琳为何会逮住冯嘉玉,原因有二。

一来是因为冯嘉玉身世经历是最有可能出现纰漏的,先帝所有皇子公主之中,唯有她的身份是有被造假的机会和可能。

先太子一直跟随先皇与太后从未分离,完全没有狸猫换太子的可能。

长公主虽然也是从小生活在外祖家,但定国公府怎么会容许有人顶替了他们家的公主。

冯斌衡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在军营里出生从小被钟缘圆抱着长大的,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其他的皇子公主更是都出生在皇宫中,根本没有偷梁换柱的可能。

唯有冯嘉玉同外祖父母在远离喧嚣繁华的村庄中生活,这样的环境想要替换掉一个孩子不要太简单。

尽管曾经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但是章麟所言符合逻辑,是可以说得通的,怀疑就是如此慢慢滋生的。

章麟针对冯嘉玉的理由之二,便是因为她身上所牵扯的关系最广最多。

冯嘉玉是皇帝的同胞姐姐,东厂的女主人,又摇身一变成了国子监的女官,还要为女子开科考。

虽然冯嘉玉的外祖家并非位高权重的显赫世家,但是钟正岩的名字在当朝学子心中是可以与孔孟并列的。

这样的社会地位如果加以利用,可以获得超乎想象的回报,可惜这些人一直不懂得把握机会,而钟正岩自己更是极力避世。

他如此避世有利就有弊,不会给外孙添麻烦,自然也帮不到他们。

现在章麟就要让他们给他们最牵挂的外孙女添麻烦,还要是灭顶的大麻烦。

钟正岩知道若他动了想要回到京城的心思,章麟必定会加以阻挠,前些年三不五时就出现的刺客都是章麟的人,为的就是避免钟正岩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逼迫他不要出现给他的皇帝外孙拉拢人脉。

是从冯嘉玉嫁给了襄儒卿后,这些刺客和监视者才被清理掉。

不仅是因为东厂有了足够的实力去保护他们,也是因为程韵玫看到了这对姐弟足够的诚意,也不再限制他们的活动。

当钟正岩在知道今日之事后,他为自己的不作为愧疚不已,他觉得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和胆小怯懦害得孩子们吃了这么多苦。

就算有再多的困难,都应该到他们身边护着他们的。

知道这些事情后的钟正岩还大病了一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章麟要的就是将站在关系网正中间的冯嘉玉击溃,由点及面逐个击破,最后将自己送上梦寐以求的皇位。

寿安王府的顺荷郡主、英国公府的何令新都与冯嘉玉私交甚好。

现在就连太后和长公主似乎都与皇帝姐弟有了联手的势头,那便更是容不得冯嘉玉继续碍眼了。

冯嘉玉的身边围绕了太多人,牵扯了太多利益,不仅有机可乘还收获颇丰,章麟当然乐意对着他下手。

“丞相既然说那姑娘提供了证据,就把证据都拿出来看看。”

“是,到那时还请太后娘娘先下旨寻找那位姑娘,再请任公子前来鉴别一下这只簪子。”

“好,去请。”

程韵玫不理解为何章麟如此执着地要请任鹤鸣过来,明明任鹤鸣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她看向阿芙,阿芙心领神会。

程韵玫自然是想要保全冯嘉玉的,不管是出于对这个孩子本身的些许母爱,还是因为要保证朝堂稳定,冯嘉玉这个文阳公主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当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头来,程韵玫就是一惊,原来她也已经被章麟牵着鼻子走了,否则她怎么会疑虑冯嘉玉的身世,做好她身份有假的准备。

阿芙并没有去找任鹤鸣,而是将事情转告给了守在殿外的铜鹊与锡雁,

“你们现在立即出宫去找驸马大人,文阳公主遇到了麻烦,公主现在正被章丞相质疑身世的真实性,情况不容乐观。”

铜鹊锡雁感激地朝着阿芙行了一礼,锡雁腿脚快些便朝着宫外走去,。

谁知刚走到宫门口,看到一群身穿统一样式衣裳的人站在宫门口,为首的人正在与守门的侍卫交谈。

锡雁认识这衣裳,是章麟的人,他们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自己一个人硬闯根本不可能,所以锡雁选择回去找铜鹊商量,可阿芙刚刚护着铜鹊躲了起来,转头就看见锡雁竟然回来了,阿芙赶紧将人拉去隐蔽处。

“章丞相的人在宫外守着,我出不去,阿芙姑姑这可怎么办啊。”

“别急,我想想看,前头尚有太后娘娘稳着,这样你去找任公子,让他带着令牌出宫去,正好前头还要传他去鉴别簪子,不管那簪子是真是假他都不好出现,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让他出宫去最好,想必章丞相的人都没见过他。”

“好,我这就去找任公子。”

“一定要走小路,千万别被发现了,动作要快,四个大宫门比如都有人守着,告诉任公子从南顺门出去,那里多是下人进出之处,应该不会有人守着,快去吧。”

锡雁得了主意便立刻行动,她很快就找到了任鹤鸣并转述早朝的是那个的情况。

“章丞相拿了一支桂花样式的簪子,就是公主当日带去找您的那支,具体样子我没瞧见,但听阿芙姑姑说公主并未提出异议,想必是仿制得很相似,前头正要传公子去鉴别,阿芙姑姑将事情压了下来,公子您快带着令牌出宫吧。”

任鹤鸣听说章丞相把那只簪子都拿出来了,他不由得佩服这位丞相,当真是个手眼通天的神人。

“那支簪子我交给家父后,就一直在家中存放,而且并无太多人知晓,更不可能失窃,这章丞相可真是神通广大。”

“公子,现在不是感慨这些事情的时候,公主在前朝十万火急呢,求求您快些出宫去,让他们找不到你,也就不能继续为难公主,求您一定要找到督主啊。”

“放心吧,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能出去,你先把自己藏好。”

“不,我得回去,公主身边不能没人在。”

任鹤鸣赶忙拉住了热血上头的锡雁,

“你听我说,只要没有证据,文阳公主就还是公主,章丞相不敢把她怎么样,可你和铜雀不一样,你们是侍女,要想抓起来审问太容易了,所以才会有人在宫门口等着你们,皇宫里更安全些,他们不敢乱来,但也不能招摇,万一有他们的眼线就糟了。”

只要冯嘉玉今日没有被证明身份有假,铜鹊锡雁同她一起出去便没有问题,可若是铜鹊锡雁独自出宫,但凡走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可是公主她现在很危险,我不能只顾着我自己啊。”

“傻姑娘,如果你和铜鹊被抓才是害了公主呀。”

锡雁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幸亏有任鹤鸣点拨,她才意识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记得当年将文阳公主接回宫的人,是你、铜鹊以及齐公公。”

“是的,是我们到钟老先生身边将公主护送回宫的,从我们见到公主开始,就一刻没有疏忽过,所以那绝对就是公主没错,怎么可能是冒名顶替,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锡雁的情绪有些激动,任鹤鸣努力的安慰她。

“我绝对相信文阳公主,也绝对相信你们,但是其他人怎么想我们无法控制,正因为是你和铜鹊亲自去把人接回来的,所以一旦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疑问也好,你和铜鹊都可能被审讯,而这个审讯的结果可想而知,

屈打成招也好,随便写了供词让你们画押也好,你们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关系人,一旦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找到了你们,对公主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你必须要在皇宫里多躲起来,再前面事情有定论之前绝对不能让章丞相的人找到你们,我相信铜鹊也已经这么做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锡雁点点头,她刚才的确冲动了,她只觉得如果在这种时候自己如果不能陪在公主身边,那她这个贴身侍女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但就因为她对文阳公主而言意义非凡,不但是贴身侍女,更是当年接公主回宫的人。

若是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她必定是要被首先追责的,既然不想让公主被人诬陷抹黑,她就必须要让自己隐身才好。

“可是,任公子,齐公公当年是和我们一起去接公主回来的,那他怎么逃得掉啊?等等,齐公公可是先帝的内侍,当年是他和我们一起去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齐公公是先帝的人没错,章麟轻易也不会动他,,齐公公只能证明他接回来的这位公主在路上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可是在把公主交到你们手上之前,文阳公主有没有被调包他也无法佐证,他不会动齐越,但却会把黑锅推到你们头上。”

“对了,还有钟老先生和老夫人吗?只要把他们请来,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锡雁在想尽一切能够帮助冯嘉玉的办法,可任鹤鸣还是摇头。

“这对祖孙已经有十余年未相见了,只靠信件通信很难确定谁是谁,而且章麟必定会继续攀咬,说公主在送到钟老先生身边前后就已经出了问题,襁褓中的婴儿很难看出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想其他能够一锤定音的办法。”

“这……”

“先别想这些了,至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藏好,我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戎达,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我明白了,我绝对不会给公主添乱的,任公子,我,我们能……”

走着走着锡雁突然就跪下了,这可把任鹤鸣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快起来。”

“任公子,现在能把消息传递出去的只有您了,”

锡雁双手抵住额头将身体伏低,

“我们是真的很信任公子,求您一定要把消息送到驸马的手上,求您救救公主吧。”

任鹤鸣就把那个锡雁扶起来,“快起来,章丞相拿出了那只簪子,这让你对我有所怀疑,但是你还是来找我,就证明我这个人在你心里还是可信的,为了不辜负你的这份信任,我答应你一定会把消息切实的传递给戎达,并且做到我能做的一切。”

“多谢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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