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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次反抗

“我来照顾你,可都是公主的意思,当时那么多伶俐的小太监,公主都没要,单单是挑了你们几个年纪小的,为的是什么?为了你们多打碎松梧殿一个茶盏,还是要对共公主动手徒增晦气?不就是想让你们的生活好一些吗?

你可曾见过在松梧殿里有打骂宫人太监的情况?你可曾遇见过不给饭吃的情况?你吃到过馊掉的饭菜吗?都没有,就是因为我们这个松梧殿的贵妃娘娘,皇子公主都是善人,就凭你今日的举动,去别的地方活剐你八百次都不够,

我知道你身世凄惨心里苦,对谁都充满恨意,可是公主他可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他用自己最大的能力补偿你,毕竟下令抄家的是他的父皇,公主没那么大能耐,护不住多少人,你走了运却不知道珍惜,

你既然是个读书人,就应该知道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总是有些人要倒霉的,既然运气不好让你碰上了,现在有能够保全你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活着总比死了强。”

从那之后康万铭就老实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这是顿悟了。

后来冯嘉玉听闻他识得字读过书,就把他叫到近前伺候。

康万铭也因此沾了光听得夫子授课,逐渐长大也明理晓事了,知道冯嘉玉对他是真的很好,这位公主是个好人。

后来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冯嘉玉,冯嘉玉将教导手下人读书识字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样并不能成为传统意义上的夫子,但是至少你还是能拿着书握着笔,沉浸在你曾经喜欢的事情里。”

“奴才叩谢公主大恩,惟愿以犬马之姿对公主尽忠。”

到现在冯嘉玉嫁到了东厂,康万铭也跟着一起离开了皇宫,虽然不能如宫女侍从一般有机会恢复自由身,但是在宫外也比宫内自由一万倍。

冯嘉玉依旧将教书授课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在幕后监督。

“都是命苦的孩子,我对宦官,太监,阉人从没有任何歧视,不管你信不信,慢慢和我相处你就会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娶到了我。”

冯嘉玉的语气中不乏自豪,微微仰着头看向襄儒卿。

襄儒卿站在花丛边驻足,弯腰拱手道,“能娶到公主已是三生有幸,公主如此贤良淑德人美心善更是微臣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很少见襄儒卿说话会带点逗趣意味,冯嘉玉很高兴,看来襄儒卿已经逐渐开始改变了。

晚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声,襄儒卿站在那里躬身拱手再起身,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时候不早了,公主不如早些洗漱休息?”

“好啊,回去吧。”冯嘉玉收回了想去牵襄儒卿的手,“后日东市集那边要举办灯会,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又是这种选择题,不过襄儒卿这次没有过多纠结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臣如果没有公务一定会陪公主去的。”

“太好了。”冯嘉玉开心的不得了,成婚月余还没和他一起出门逛过。

二人正要回去休息,方墨迎面走了过来,“督主,那边有新情况。”

冯嘉玉立刻体贴地道,“自己家里就不用担心了。”

方墨急匆匆地来襄儒卿,一定是和那件金山劫案有关。

“找到金山了?”

“属下无能,还没找到金山,但是金元寺的那三十个还俗的和尚已经找到了,确实有问题。”

“怎么回事?”

“是三十个逃兵役的人。”

这个答案连襄儒卿都愣了一下,逃兵役?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一起逃兵役。

而且距离上一次征兵已经过去了三年,下次征兵也要两三年,那这些人逃个什么劲呢?

“是上次的漏网之鱼?”

“是,我们抓到的那个人也查清楚了,和金山失窃没关系,他就是那三十人中的一个。”

发现这三十人逃兵役完全是偶发事件,当时东厂接到任务要去调查金山劫案,但是因为牵涉皇家就没有声张。

方墨带人去城外失窃地点搜索,刚巧发现了这么个鬼鬼祟祟的人,看到他们就十分紧张。

能不紧张吗,刚以为躲过了风头能自由行动了,结果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心虚就以为是来抓自己的。

方墨让属下去询问他竟然开始跑了起来,这一看就很有问题,东厂的人去追,结果那人一个趔趄跌倒撞到了脑子。

被擒住后就一直在说,“金,金,金……”什么的。

方墨下意识就联想到失窃的黄金,于是把人带回去按照黄金窃案调查。

后来襄儒卿来了推理出了金山寺,在金山寺搜了一圈没看到黄金,却发现了三十个多出来的僧人。

原本以为是想与那龙椅接触的人,结果查下去发现竟然是逃兵役的人。

这三十人是两年前征兵时,以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想要服兵役的人。

他们拒绝的理由到都不是因为自己,大多是因为家中有生病需要照顾,作为男子拥有更多的劳动力,也相对的可以获得更多的报酬,一旦家里的顶梁柱去服兵役这个家基本上就毁了。

但是征兵的要求又有些苛刻,所有符合要求男子都一定要去,否则就是杀头的死罪甚至要牵连家人。

大概他们是觉得横竖都是一死,能不如就努力一下,万一躲过了兵役岂不是生活就安定了。

正巧在外讲经多年归来的明善大师归来了,他是大冀第一高僧,经常开坛讲经,普度众生,从不拒绝来访者。

回京后的第三人,明善大师见了一个为兵役苦恼的男子。

“阿弥陀佛。”

明善大师念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知道那男子耐心实在是耗光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明善大师才又开口道,

“施主若是相信贫僧便留下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于是明善大师就收留了三十名,家中真的有难处不能去服兵役的人。

这三十人首先是留在金元寺做了代发修行的僧人,征兵的风头过去了之后他们便回到了家中。

毕竟当时正式征兵的时候,大冀明文规定,征兵时期不许男子入寺为僧,入观为道,就怕有人以此逃脱兵役。

所以当时为了帮他们躲避兵役,明善大师伪造了他们的身份,现在这些人属于是黑户。

只要等征兵的风头过去了他们就可以还俗归家,换个新名字重办户籍就可以重获新生。

大冀朝规定,凡是出家入观者户籍皆迁入寺中或道观中,还俗后要销毁原户籍重新申办的。

意思就是遁入空门,入道观者便不再是凡世人,还俗后则是一次新生。

明善大师就是利用了这个漏洞将这三十个人保了下来,原本风头已过正要实施下一步计划,没想到意外被东厂给撞破了。

东厂虽然什么都要管,但是只要不是皇上想知道的或者没有怼到皇上眼前的事,他们是不会主动追查的。

东厂是勤勉但不会犯贱啊。

揭发了这种事情,尤其是涉及到了佛家,一定会有一些善良的,一些愚善的,一些伪善的人对他们进行舆论攻击。

律法是不容许有人情存在的,但是法外总是会留有一些温情的余地。

如何把控好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就看统治者了。

若是可以对整件事请进行完整充分的调查,就可以规避很多冤假错案,或者一些严苛律法带来的惨剧。

这原本是最基本的要求,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

百姓想要公平和公正需要付出的代价超乎想象,甚至是付出了生命也无法撼动掌权者的利益。

就比如兵役。

军队的设立是保卫这个国家最直接有力的手段。

青年男子应征入伍,不是说一辈子都不会把他们放回来,但是的确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对家里的老幼妇孺造成一定的生活影响,但是按照律法官府会对他们的家属多加照顾。

“这是大冀律法上清清楚楚写明白的,贫僧有一事是不明,既然都是写在律法上的条例为什么只能执行前者而不能执行后者。”

明善大师直言不讳,颇有李战群雄之姿。

官府只负对条例的前半部分充分执行,而对于条例的后半部分要求照拂家属却置之不理。

官府大多征兵后就私吞了本应用来照拂家属的拨款,就是因为贪官敛财,家属得不到照顾才会有那么多人抵触征兵。

只不过在这件事情被揭发之前,众人也只能在心里悄悄埋怨,不会真地作出逃兵役的行为。

毕竟只要不是伤害这些官员利益的事情,他们都是非常乐意且积极的,流放千里都是轻的,杀头抄家诛九族想想都害怕。

这可能是大冀开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逃兵役事件,而此事件的主谋明善大师也是大冀颇有声望的得道高僧。

时间回到三日前的早朝上。得知此事后冯斌衡命大理寺公开审理此事,而丞相章麟却极力反对公开审理。

给出的理由是明善大师德高望重,公开审理后必是杀头的罪名,可明善大师在百姓心中地位颇高,恐怕会动摇民心。

这一点冯斌衡当然知道,但他要公开审理并不是要惩罚明善大师,他想要做点什么,来反抗将他禁锢的这个九五之尊之位。

那是冯斌衡第一次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自己下定决心,就连冯嘉玉都没告诉,或者说当时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时间和任何人商量,也没时间思考,就像冯嘉玉在千岁节殿前陈情。

当时章麟主张从轻发落明善大师,有人则主张从严治理法不容情,就算是得道高僧也还是大冀的子民。

况且逃兵役本来就是犯罪,如果这一次从轻发落,之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大冀根基岂不是要动摇。

“就算是要从严治理也不该公开审理此案,否则不但动摇民心还会让信仰崩塌,老臣请陛下三思。”

章麟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仁爱’的形象,想要表示自己不争不抢,但是这个小皇帝实在是没有能力,国家危急存亡他只得临危受命。

小皇帝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的他背后是一介妇人,还不是要靠他来稳定朝局。

全都不足为惧。

结果那小皇帝竟然在朝堂上和自己唱反调,他不但要公开审理这次案件,甚至要亲自下场去旁听。

这不是胡闹吗?!

“这是朕三思之后的答案,三日后公开审理此案,朕会亲临大理寺旁听,传旨下去一定要仔细调查此事,将这件事情所有的知情人全部带来,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章麟迷了迷眼睛,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冯斌衡,这个小皇帝现在是想要树立自己君王的威严?

那他不仅是要和自己唱反调,还是要和他背后的太后娘娘唱反调咯?

还是说他这么做就是程太后授意的?果然是妇人之仁。

虽然章麟表面上极力地想要将这件事情掩盖下来,但是他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在民间大肆传播。

还要添油加醋,虽然他已经极力地想要保住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但是皇上对此根本不在乎。

毕竟是个小孩子,肯定不会理解所谓信仰的力量,佛道儒等等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维系统治的工具,只有知道该如何利用才能稳当地坐在皇位上。

虽然不知道小皇帝一定要公开审理这件案子的理由,但是这好像更加符合了他原本的计划。

只要他盯紧了这场公开审理,一定能找到机会倒打一耙。

到时候看小皇帝如何收场,虽然他这样是可以的到那些看重律法的官员的支持。

但是这些敢于直言进谏,刚正不阿的家伙了,有多少个手里能够掌握真正的实权?

要懂得利用人心和舆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就算不是也要装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不对,他就是忧国忧民,在大厦将倾之际稳住朝局的三朝元老。

不是所有刚正不阿的人都不会为民考虑,也不是所有为民忧的人都是真心的,只有为了达到自己目的才是真的。

这小皇帝要学的还有很多,他和他背后的程太后就算是加上东厂都不够看。

章麟没有再继续强调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谨遵陛下之命。

果然下朝后就有人凑上来悄悄议论陛下此举是否有些小题大做,虽然逃兵役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而且这次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但是涉及到了明善大师就别如此声张了。

毕竟这明善大师是大冀最有名望的得道高僧,点化过无数身在迷茫中的人。

自己的日子过得清贫,将寺里的香油钱全部拿出来捐给穷人,还收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明善大师堪称佛陀在世,这样的人不加以利用反到要公开审理,真是浪费啊浪费。

章麟已经派人去联系明善大师了,提前给他送去大理寺即将提审他的消息,然后在公堂会审的时候为他说话。

如果能把这位大师拉到自己的阵营,就算他再怎么不问朝政,也不会对自己的帮助视而不见,这个人情只要欠下去将来就一定有收益。

“三日后的公堂会审,我一定要让小皇帝知道,铁拳铁腕可不是他这个小娃娃玩得明白的,不过老夫已经过了用这样方法的年纪,人心才是最有趣的东西,最柔软的东西才能将权利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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