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独属你我的秘密
十里红妆,一路花香,鼓瑟吹笙,浩浩荡荡,好不热闹,长长的队伍排至街尾,围观的人络绎不绝。
当载着新娘的马车从街道拐角驶出,
漫天花雨出现,
迹部景吾一袭红衣,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并未随着马车一路前行,
“驾!”在人来人往之中,迹部景吾逆行到马车前,
不顾他人阻止,掀开帘子,
将新娘从里面抱出,
新娘毫无反抗,被迹部景吾揽在胸前,共骑一马,
“场景如何?”迹部景吾边纵马,边凑到新娘耳轻轻言语,
“你我的婚礼,你该亲自看看,这可是,独属你我之间的秘密。”
迹部景吾与怀中之人打趣,“怎么不说话,这盖头是绛纱,应当能看得到。”
新娘反而垂头不语,
“放心,那些人看不出你得面貌。”迹部景吾揽得更紧了,“既然你害羞,吾就加快速度了。”
“驾!”
门客不绝的大院,
公子府是新居,被仆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整个府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迹部景吾将新娘抱下马,
牵着新娘的手走进大堂,
大堂的客人,看到十分恩爱的新人,都纷纷祝贺,现场顿时热闹非凡,
“拜。”王宫内廷的礼官站在一旁喊流程,
迹部景吾抓着新娘的手,新娘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
迹部景吾凑近说,“总不能让大家看清你的容貌吧。”
新娘听后,随着迹部景吾对着天地一拜,
“再拜。”
迹部景吾拉着新娘调转了方向,拜向坐于主位的王后,
王后看到新娘僵硬的动作,心下担忧,难道这月氏之女不爱她儿,
不应该啊,她调查清楚的,而且她还亲自见过月家之女,多久不见,感觉长高了。
“夫妻对拜。”礼官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也上扬了不少。
此时迹部景吾双手执着新娘的双手,慢慢引导新娘,与他行夫妻交拜之礼。
“礼成。”
此言一毕,
迹部景吾没有停留与在场之人寒暄,
抱着新娘就入了洞房,
王后微微皱眉,她的儿子看来对月氏的感觉不错,她心下也松气,
好在此女她儿喜欢,
不至于再结孽缘。
王后心平气和的为自己儿子收拾烂摊子,“诸位自便即可。”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月优杏在房间内慢慢等待新郎挑帕,她等的实在很久了,饿到不行,明明一切从简了,按理来说新郎早该出现了,不过这件事要成了,她就再也不用看月优樱的脸色了,
“吱呀。”
门开了月优杏总算等到了人进来,
脚步声听到了月优杏面前,
盖头慢慢被挑开,
月优杏喜悦的表情在看到挑她盖头的人之后,面色惨白,
“怎么是你!”
月优樱微笑,将盖头挑到一边,“你想期待谁?我的好妹妹。”
“公子景吾呢?”月优杏知道计划可能落空,但是还不死心的问一句,
“小杏,我从未想过你想与我一同嫁入公子府。”月优樱潇洒的坐在一旁,
月优杏愤怒,“是我嫁入公子府,而你现在应该和那个郡守一起厮混!”
月优樱懒得理这母女的伎俩,
“你既然想作妾,姐姐就成全你,你母亲没有交好你,长姐就亲自教导。”月优樱打落了月优杏的凤冠,
“你敢,我是妻,你才是妾!我是八抬大轿的妻!”月优杏发疯似的扑打月优樱,
“来人。”月优樱拨开月优杏的手,“把她给我绑了。”
“你敢!”月优杏害怕的往后躲,“母亲不会放过你,你敢这样对我!月优樱!”
“你就在这里跪一晚,好好反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有饭吃。”月优樱警告了月优杏后,给左右的仆人一个眼色,便把月优杏独自留在房间里。
出来后,
“小姐,那是你的婚房,为何要让给她,我看不如把她绑在柴房算了。”红雨为月优樱不平,
“无事,这婚房徒有其名而已,我们去偏房歇息吧,明日我还要进宫面见王后。”月优樱不是很在意,昨日就和迹部景吾达成协议,
公子景吾是个可以欺骗天下人,也不会欺骗自己的人,
这样也好,
她彻底断绝了对迹部景吾的幻想,没拜过堂也不算夫妻,她是自由的,这样也没有理由被困在小小的院落之中。
公子府的东南角,
偶尔能听到一声咕咕叫,
华丽装潢的房间,十分贵气逼人,
这是迹部景吾的主卧,
迹部景吾与他抱来的新娘对坐了一会儿,
伸过手,慢慢扯下盖头
里面盖的不是新娘,
而是,
一袭绿衣的俊俏公子,
淡粉的薄唇染上了朱红,真个人如同画一般精致,不过画中难得傲骨,
这公子浑身透着傲意,
神气的双眼还闪烁着冷火,凉如寒月,只消一眼,便让人魂断魄消,
越前龙马的眼神绝对能杀死面前的人,
“别气,除了你我,无人知道我们拜过堂。”迹部景吾端着两杯酒,一杯递给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接过后,手一滑,
“叮当!”
清脆的声音,
杯子是银质的,没碎,
迹部景吾笑着去摸越前龙马的眉眼,“那你我,共饮一杯酒吧。”
越前龙马浑身没什么力气,只要一发内力就如同没了骨头,软软往后倒去,
迹部景吾扶起倒下的人,捏着越前龙马的下巴,“吾也不想如此,可吾想不通,为何要杀吾?”
为何,明明他对面前之人,十分上心,甚至不求回报,他一度以为,他们意气相投,有着旁人不能及的,无法言由的情感,“我们之间,可有什么仇?”
“我定会杀了你。”越前龙马的声音从齿间蹦出,
迹部景吾扣住越前龙马,两人的鼻尖微微一碰,“如今我们也是天地相证的良缘,若我真死在你手里,也不亏。”
迹部一手将杯中的酒饮入,又覆上那薄唇将酒送入,
清酒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来回流连,
两人不像新婚夫妻一样嬉闹,只是静静的躺在精致的床上
“为何,要这样折辱我。”越前龙马想不通,这样对迹部有何好处,
当然没有半点好处,
迹部景吾看着怀里的人,“我不想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越前龙马总算抬眼向迹部,“你爱的人?你不娶你不爱的人的便罢了,与我何干?你总不会爱我吧,”
迹部景吾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何为爱,也没有人告诉我何为爱,我只知道,真要娶一人,我只想娶你,”
迹部景吾用手绕着越前龙马的头发玩,“我并非折辱你,好像这样我的心才能完整一点。”
越前龙马恨不得把自己这身绿衣撕碎,“我还在孝期,你就这样让我对父亲母亲不敬,当真该死。”
“我算了,三年孝期早已过了,我不会置你于不利,龙马,有时候我们要接受亲近之人的离去。”迹部景吾眼中寂寞消逝,
“就当成全我,结亲与我来说,不过是给旁人看的,可是与你结亲,是我自己想要的,在这件事上,只有你是我选的,”
“说来也不清楚,感觉抓住你,我的生命就有了不一样的轻重。”迹部景吾认真说着心中所想,
一想到,他和越前龙马结婚拜堂的事,这会是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世间只有他和越前龙马知道的秘密,好像这世界被分成了两类,一类便是他和越前龙马,一类便是其他人。
飘摇的蝴蝶啊,从此有了自己可立于之上的花朵。
“从小,我母亲就对我十分严厉,只有夫亲对我宽容纵爱,可我的父亲有好多儿子,而我只有一个父亲,”
迹部景吾对越前龙马十分敞开心怀,“我总想在父亲面前大放异彩,让他更喜欢我,我也以为父亲也喜欢我,直到那年,”
迹部景吾想起自己13岁时,因为北境的事,“吾13岁那年,北境之战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没有人能预测胜负,你父亲母亲处境极危,曾多次派人来吾国请求援助,因着东山之约,吾国应该有义务相帮。”
“可我那父亲还有朝中一些蠢臣,质疑东山之约对我国没有益处,甚至抨击太后签约为害国之举,说女流之辈,误国,甚至一兵不出。”
迹部景吾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还十分愤怒,若周国当真是这样的人带领,如何能海晏河清。
越前龙马听着迹部景吾的话,思绪也回到那年,当时他得不到父亲和母亲半点消息,
精市一开始还会给他传消息,之后精市那边也给不了他任何消息,他急的调兵去援助父王母后,可是因着他年幼,
代君又不允许他离开都城,
他夜闯代君府,以命相胁,代君也只派手冢太尉及其子前往支援,
当时他当真无能,十分痛恨周围的一切,恨代君,恨越国那些软弱之仕,恨周国,更恨自己。
“抱歉,当时我还没什么能力,不能说服那些人,出兵援助。”迹部景吾看出越前龙马眼中的难过,
“我那时其实没有放弃,当时下朝之后,我想着再去见父王,说来可笑,那时在我心里,父王是高大伟岸的,我自信自己和父王一说,他就会派兵援助。”
迹部景吾那时还以为,父王是因为朝中那些大臣才迟迟不出兵,
直到他折返再去寻父王时,
才发现他的父王又着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