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就仗着公子不允许动你!
缓缓心绪,吞了喉咙涌上来的血液,时吟瞄了眼在半空晃浮却丝毫未破损的结界,眸色又沉皱了几分。
这一剑迟疑了几许,然后继续蓄灵力于剑,又毫不犹豫的挥出。
“砰!”
从第一剑就显现的结界晃了几下又是原样。
“咳!咳咳……”
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涌至喉咙,呛得他反应的捂唇连咳嗽了几声,那血液更是跟着那咳嗽的动作直往外冒涌,怎样都捂遮不住的那种。
片刻后。
强隐下咳嗽,吞了涌上来的血液,视线一直锁定在结界上的时吟一把用衣袖抹掉血迹,倒提着剑刃,稍缓了许血涌的气息。
又毫不犹豫的举剑,蓄灵,然后一剑劈扫了出去。
“滋啦……砰!”
“咳咳咳……”
爆破的声响未落,时吟禁不住一低咳,然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那血液粘腻稠腥的拉着丝,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滴淌。
尽管他穿的是暗红色的衣衫,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衣袖及衫裾已然沾湿了一片。
“哐当!”
流血太多,有些支撑不住,他手中的剑插支了地上。
“啧啧啧……,呵,可真卖力,可惜了,凭你,也能劈开公子布的结界?”
蓦然,一嘲讽的声音即传来,当真是人未至声先至。
时吟闻言,神色平静不惊。
他收了支撑自己的剑刃,倒提手中,站直了身子,抬起眉目无澜的落向府口突然烟雾一散现出现的于君面上,复杂沉戾的目光将他扫了眼,没有接话。
平淡的望着自己不接他话也不气的于君,看他邪魅的扯了下嘴角,然后一步一步的从府口台阶走下来,一副趾高气扬得意的神色。
于君表现寻常,但时吟的目光却锁在了他的肩膀处。
虽然那地方做了粗糙的处理,但时吟看的出来,他那胳膊应是受了伤了。
时吟多瞟了两眼,落在于君胳膊处的目光稍复杂沉敛了几分。
……这妖邪,若不是白月卿动了他,一般人应是伤不了他。
所以……,他应是做了什么让他家主子生气的事,然后被处罚了?
白月卿属于斯文温柔类,一向不喜动手。
——他……会做了什么,会让他家主子如此舍得对他动手?
白月卿此时最在乎的是……瑟儿,所以……?
思至此,时吟倏地冷了眸色,皱着眉盯着他走近。
“……砰!”
于君才漫不经心的走到时吟面前悠闲的站定,时吟抬起腿,横旋踢,一脚便将他横扫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直接撞在了他刚现身身后的那堵墙上。
“比起本殿,你岂不是更惨?”
时吟瞟着撞摔在墙上掉下来当场就吐血,被血腥味呛得咳嗽不止的于君冷笑了声。
时吟这一用力,话才落,还是被喉咙涌上来的血呛得低咳嗽了声。
怕于君发现,及时用手遮唇试图掩饰。
于君连咳嗽了几声,强行忍了咳嗽。
他瞟了眼冷睨着他的时吟,不甘示弱的一把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利落的爬站了起来,一边拍了拍根本没有的灰尘,亦冷笑。
“哼,那指不定!”
尽管如此,时吟看到他左手始终只是垂着,没有动。
于君冷冷的话落,才走了几步,突然身形一晃消失。
眨眼,瞬息出现站了时吟面前,手里不知何时握的剑,一剑顺势欲劈下。
“于君!”
蓦然一低唤,于君站时吟面前欲砍下的剑堪堪停顿了半空。
时吟就那样不急平静的望着他,望着他欲劈下的剑因为古玟的一声低唤,愣是给僵举了半空。
他瞟了眼举着剑僵住的于君,视线落远望向他身后。
古玟的话刚半空传来,府邸门口,骤然白色烟雾一散现,显了身,长身立在端口,身影清圣无暇,儒静清淡。
于君被迫停手,气得牙痒痒,瞪着无谓漫不经心的时吟,从牙缝低挤出。
“你就仗着公子不允许动你!”
闻言,时吟微愣。
是吗,白月卿不允许他动自己?
思忖了几秒,突勾起嘴角。
“呵,仗的就是这个!”
见此,时吟蓦然冷嗤笑一声,抬脚毫无预兆的又一脚踹在了于君的腹部,对准门口的古玟直接踹飞了过去。
于君当场半空吐了口鲜血,惊恐的瞪着眼睛不受控制的由自己身躯直砸向他家公子。
古玟眸色微艳,仿有些意外时吟这粗暴的行为。
但他是谁?
妖神!
面对这突发的情况自是忍辱不惊,从容淡定。
他抬起眼皮瞄了眼向自己飞来的于君,微皱了下眉头,只微沉眉目,目光瞟了眼旁边,直冲的于君突在半空顿了下,然后轻飘飘的落站了他旁边地上。
但由于是被时吟毫不留情踹的,所以脚一触地,他便双腿一软,直接跪坐了地上,还忍不住手捂唇低咳嗽了几声。
古玟望着落地的于君,触到他胆忌瞟来的目光,即微皱眉瞪了他眼,眼神冷漠,亦有几丝嫌弃。
“下去!”
冰冷的道了句。
不管是在时吟及于君眼里,都是从没有过的冰冷寒戾。
显然,生气了!
于君忌讳胆忌的瞄了眼,慌起身同古玟低头拱手。
“是!”
应着,周身烟雾一散,消失了。
待于君走后,古玟瞄着他消失的地方失神了几秒,目光即投向了时吟。
“殿下,于君不过话语僭越了几丝,您何至于这般不待见?——打狗还看主人呢!”
古玟于时吟面前的目光倒是缓和了几分,也有了寻常的温润儒雅。
但话语,不免有责备。
“碍眼!”
时吟面对古玟的质问,轻飘飘的接过,即道的诚恳。
第一脚毫不犹豫的踹,他凭直觉,是真的觉得碍眼,便踹了,第二次踹,因为猜测,不管错没错,先为自己瑟儿讨了公道再说。
听到时吟毫无理性可言的话,古玟微呆,诧异的打量了几许,即又神色平静。
但他平静的神色里,又似氤氲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忧郁忧伤。
时吟落在他面上的目光略显沉深复杂。
须臾。
“白月卿,本殿为何动他,你不更清楚?”
这话,时吟虽出的肯定,但也不过在套话。
或许是因为于君伤古瑟太深,做的太过,于心愧疚心疼,古瑟闻言微暗敛沉了眸色,略显了忧伤来。
他当着时吟的面冗长的深吸了口气,淡然似心不在焉的道。
“这事,我会处理,一切,与你无关了!”
所以,他真的让他的手下伤害了他的瑟儿?
闻言,时吟心底骤然一滞,莫名一瞬窒息的心痛。
他冷注视着古玟,呆了一呆,忽红润了几分。
“笑话!——瑟儿的事,凭何你做主?”
时吟忿然冷喝了句,气势压迫低沉。
他紧皱着眉目,眸眼突湿润泛红,于古瑟满是心疼。
“……当真不错,高座之上的妖神竟是这般爱人,好的很!——纵容你手下伤害瑟儿是吧?行!”
“白月卿,既是神坛上的神,不会爱人,便就不要降低姿态触碰凡人的七情六欲,不要来伤害瑟儿,他想要的,你给不了!”
时吟长剑一甩,剑刃指着古玟,满身肃杀之气,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有丝毫畏惧。
闻言,古玟眸色还是有些黯然。
他盯着时吟,愧意毫不掩饰,目光却无心思细细的落了他嘴角的血迹上,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沉默片刻。
“于君,你有权利去处置,只要你自己有这个能力,我不会有任何偏袒,至于你说的‘爱人’,便就不需要你来指教了!”
古玟因为对古瑟的愧意,话语亦出的黯然。
他淡然说完,转了身去,不过转了半个身子,周身烟雾一散,消失了。
——他答应自己瑟儿,不动他,此世要护他周全的,时吟如今此番模样,旧伤加新伤,受内伤不轻,也算自己食言了吧。
所以,他更动不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