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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罢了,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次,就当我讨一些回来好了

在回廊拐角转弯过去,时吟再也支撑不住,捂唇急促的咳了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从指缝蹦出,啪嗒啪嗒的直往地上淌滴。

然后又被呛得一阵低咳。

捂着唇咳嗽,身体忽然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倒了地上。

“时吟?”

坐树上的古瑟见过时吟的操作后,亦是呆愣,却在看到时吟骤然倒下后,紧张的低唤了声,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脱口而出唤了时吟的名字。

脑子未思及,身体反应却快,他身影一虚晃,树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回廊时吟晕倒的地方,骤然身影一晃现,古瑟已经蹲跪了地上,慌去扶捡,结果忘记自己手上的伤,一碰,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嘶了声,反应的缩回了手。

但望着双手只一顿,也顾不上那么多,忍着痛将人扶起躺靠了自己怀里,手心灵力散出贴了时吟的胸口。

“听雨!”

左右扫寻了眼,没有看到路过的家仆,无奈,古瑟只得大唤了声院子里的听雨。

院子里正吩咐事宜的听雨一惊,后反应的撒腿就跑了过来。

“古公子?——公子?”

正纳闷奇怪古瑟为何在此时,看到倒躺古瑟怀里的时吟,愣是惊慌失措的几步跨了过去。

“快命人传太医!”

一到身边,手上灵力未断的古瑟俨然道了句。

“哦,是!——来人,传太医!”

看自家公子蓦然昏倒,听雨有些六神无主慌神,经古瑟提醒才回头朝院子里大喊了声。

“古公子,我来吧。”

然后接了古瑟怀里的时吟,背着就往厢房奔,古瑟跟在身后。

送到房间,听雨将他家公子放了床榻上,将他身上染了血的外衣脱了盖了被子,又吩咐下人备来热水给他家公子将嘴角跟手上的血擦掉。

这些做完,御医都未曾到。

古瑟站边上,看听雨心神不宁的在榻边来回的踱,皱着的眉头眉梢跳了跳,无奈的笑笑道。

“霜雪天气御医许是不好走,要不我替你家公子输些灵力,先缓缓?”

听雨脚下步子一顿,僵愣的侍视线落了古瑟面上,恍神了那么许。

若不是他出声,他都忘记他还站这儿。

听雨将他从下往上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他端着仪态于身前却缠着纱布的手上。

顿了那么几许,视线与等着回应的古瑟视线对视上。

“不,古公子你自己还伤着,不宜!”

“无碍的,我不曾受内伤,一点灵力不碍事。”

古瑟着听雨的目光望了眼自己的手,后微笑着道。

说着自顾走了榻边,在床沿坐了下来,手上灵力运输,隔着被褥贴放了时吟的胸口位置。

听雨就那样木讷着,忘记了阻止,等他回神,便已这样不好阻止了。

古瑟一边输着灵力,片刻后,灵力未断,另手又去从被褥里拿了时吟只手出来探了脉搏处。

他不懂医,但自己有修行,于探脉还是略为懂的。

感觉时吟脉息慢慢平稳后,他便收了手,毕竟自己还有伤在身,过度输出亦会影响自己的身体。

刚停手,御医大冬天顶着一头汗急匆匆赶了来,他让了位置,同停雨站了边上。

“唉!……这王爷,怎得这般任性?都再三嘱咐了,伤势未愈之前不得再动武,这这这,怎就这般听不进去呢?”

御医把完脉后沉重的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一面怨着一面提裾去了旁边案边起方子。

“这一伤脉动本的,又得多养些时日了……”

御医一面起药方子,一面嘀咕唠叨。

“喽,记住了,日后让王爷多注意些,你们多盯着点,这伤病若是再不好好将养着,方会落下一身毛病,王爷便就成病病殃殃一副羸弱美人身子骨了。”

御医写好方子甩手给了听雨,责备的叮嘱。

听雨听到后面一句‘羸弱美人’,愣是呆了呆,回神才连点头称好。

‘羸弱美人’吗?

脸色苍白胜雪,睫羽如扇团,闭着眼眸似忧郁温和的神色,此时,倒也有几分像了。

古瑟听着,盯着床榻上极是俊美的时吟,嘴角噙着笑,想象了下。

然后私下自顾的点了点头。

嗯,倒确实是……‘羸弱——美人’!

好在无甚大碍,御医递了单子后,便随侍女下去了。

望着御医离开,听雨盯着自己手里的单子看了一遍,目光投向了榻上昏迷未醒的时吟。

正犹豫之间,古瑟望着他微笑着开了口。

“你去抓药煎药吧,反正无事,我替你守着。”

古瑟突然这样的开口,听雨愣了愣,后忙点点头,拱手作揖,道。

“有劳了!”

“无碍。”

古瑟微笑着轻摇头,然后自然的就坐到了床沿。

听雨望着这突然不拘的古瑟,愣了会儿,后点头抓着药方子下去了,还顺带掩了房门。

屋里便只剩古瑟同床榻上未醒的时吟。

古瑟望着听雨离开关门,盯着紧闭的房门失神了许,才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时吟面上打量。

棱角分明,鼻翼高挺,眉眼如画刻意雕刻般的深邃英俊,明明没有那如深海湛蓝眸色的冷漠眼神衬托,却还是有着一股子的旁人勿近的冷漠。

相貌倒是生得极好,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俊俏。

因是太匆忙,时吟的发髻听雨都未曾来得及取,就那样发冠整齐的躺在床上。

古瑟将时吟那极其养眼的样貌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那发冠上。

这样……应是很难受吧?

古瑟思及,倾身去,一手捏着发冠,一手轻取了其发钗。

遂时,乌发散落下来,一张美人散发模样显入了古瑟眼眸。

榻上美人冷峻模样,闭着眼睛,眉心微蹙,好看的唇线紧抿,苍白无色的肌肤,仿似莫名透着股疏远清冷的寒意。

披散下的长发确实给他衬托出了几丝柔和般,但还是掩藏不了他身上那股子的冷峻冷漠。

有点像冰美人的感觉。

古瑟痴痴的望着,小心的避着伤痛一面心不在焉的用手指替其梳整理发丝,让其顺滑的铺在枕榻上,视线盯着那魅惑的容颜,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似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他的心莫名加快跳动乱窜,经不住无来由的骤然心动般。

视线莫名被那唇死死吸引,梳理发丝的手突顿在半路。

犹豫了许,半倾着的身子俯伏了去,低头垂眸闭眸,鬼使神差的,唇贴在了他突然心动觊觎的唇上。

唇贴上的那一刻,闭着眸的古瑟未曾发觉,时吟的睫羽微颤了颤,眉头微蹙起了些,被褥下的手,手指反应的屈动了下。

然,当触到那略显凉意的唇上时,古瑟心下一惊,骤然回神。

他倏地睁眼,瞳孔一聚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着魔了?

就那样贴着对方的唇呆怔了那么一两秒他方才震惊回神,反应的弹直起了身子。

然后一手食指抚着自己的唇,盯着榻上的人,满脸不可思议震惊,半晌没回过神来。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怎么就……突然去吻他了?!

古瑟抚唇的手扶捂了额头,当真是无语苦笑不得。

自己刚才一定是魔怔了!

纠结了片刻。

他扶额捂脸的手,两个手指岔开,偷瞄了眼榻上的人。

还好,他没苏醒。

松了口气,放下手,坐直身子盯着榻上的人,细打量了两眼。

轻叹了口气,安慰似的自语。

“罢了,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次,就当我讨一些回来好了。”

细想想,本来不熟的这人,竟然亲过自己好多次了。

替他解药一次,坠崖入潭也是,还有……这次伤了,他给自己喂参汤,应也是?!

盯着时吟平稳熟睡的模样,古瑟思及那些种种,不由脸红。

顿了顿,又笑着低语了句。

“你这般卖力……若不是你始终当着我面说自己有心喜之人,我都要误会你心喜之人便是我了。”

今日这般处罚司马赫,他倒是真用心了!

诸如再多的心里不平衡或猜忌,他也平和坦然了许多。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之初,到底是何种要好的关系,能使得他这样不顾大局或身体来为自己讨公道?

……不是心喜之人,天底下真有这般的情义在么?

望着时吟,古瑟一时思了许多,他突然沉叹了口气,平静道。

“只可惜,你心喜之人不是我,而我……却并不喜男子。”

顿了顿,想了想又道。

“呵,倒是真可惜了,王爷这般俊美有权势,深情又有情义,我却不是女子,不然……能攀缠上替其生个一儿半女,也不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古瑟想着有趣可惜的笑侃,一面轻轻的梳理了理遮时吟脸颊不乖的发丝,道的闲散感慨。

感慨完,古瑟又仿惆怅的叹了口气,起了身来,不怎么方便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拱手朝榻上的时吟微低头客气的施了一礼。

“抱歉,方才魔怔逾越了王爷,望王爷海涵,古某不是有意为之!”

一个人做完这些,他又平静正儿八经的坐回了榻沿。

目光又落了时吟的面上。

不管怎么看,古瑟的目光都被时吟的容貌所吸引,吸引着他细细的打量着时吟的一肌一丝,甚至他的每个肌肤毛孔都似有吸引力魅惑着自己。

仔细想想。

眼前这人,有身份,有势力,容貌超尘的英俊,且还于感情不顾一切的专一深情。

以现自己这般境地,若是……他心喜的人是自己,自己应……会接受他吧?

虽是男子,但……一生不过数十年,能有这般身份宠自己的人,几为荣幸?

——啊,自己在想什么?!

他……

于自己为何有这般吸引力?

明明,白月卿的身份与之比要……

一介妖神,于他这般痴情,他都不曾动心或动摇过。

为何自己却于他有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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