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其求他,不如来求我
大雨哗啦啦的洗刷着一切。
仿似天空漏了个窟窿,歇斯底里的倒着雨水。
郊外井口大的古树下。
古瑟同暖栀被绑在其上,被雨水无情的洗刷着。
“……古公子,你这又是特殊癖好,又是金屋藏娇的,想做什么呀?”
树下,刘啸一脸欠揍的表情盯着被绑树干上的古瑟,说的洋溢。
身边的书童替其撑着雨伞。
雨水脏污弄得此时的古瑟有些狼狈。
全身湿透,脏迹将他的青衫染得不堪入目。
他冷眼注视着刘啸几人,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了。
“刘啸,你知道你此举是犯法的吗?”
“呵,本公子又不杀人,犯什么法?”
刘啸得意接过。
他故走近古瑟,身边的书童亦撑着伞跟着他靠近。
“……不过是让你吃点苦头罢了!——嗯,先揍他一顿再说。”
说罢,刘啸就指使了身后的两个暗卫。
两暗卫长得高大威猛,那个头,比原本不算矮的古瑟似高了一两个头。
就像两堵大墙,穆沉沉的靠了过去。
一顿拳打脚踢。
古瑟再坚强的身躯也禁不住这样。
鲜红的血沿着他的嘴角涓涓流出。
“咳……!”
暗卫最后一拳落下,打在古瑟的腹部,他再也坚持不住。
一拳落下,一口血咳了出来,喷了两个暗卫一脸,但又瞬间被雨水洗刷掉。
“骨头倒是比本公子想象的硬!”
刘啸碎碎念了句。
“少爷……!——求你们了,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少爷会没命的!”
被绑在旁边的暖栀苦苦哭求,哭得稀里哗啦。
不过,暖栀的哭求,倒使刘啸让人住了手。
古瑟的意识开始变得迷糊,视线也有些模糊。
透过迷蒙的雨幕,看到如此的暖栀有一丝心动,亦不忍。
他嘴唇张了张,好不容易发出声音来。
“……暖栀,别,别求他们,他们,不敢要少爷我命。”
在这种人面前低头,不值得!
“哟,这话倒是对了,确实不敢要你命,不过,一个小书童,那就难说了!”
于珲突然开口,说的油滑猥琐,目光落了古瑟旁边的暖栀。
瞄了眼后,转头望着刘啸。
“哥,这小蹄子,赏兄弟可好?”
刘啸闻言,仿佛听到了好乐趣儿。
朝于珲挑了下双眉,后盯着树上狼狈的古瑟。
“古公子,我这兄弟要你一介书童,可好?本公子重金购买!”
原本虚弱的古瑟闻言,似蓦然精神,他冷然的瞪了眼刘啸。
“敢动她,本公子要你命!”
低弱的话,却唬得刘啸怔了一怔。
不过,却适得其反了。
他玩味飒然一笑。
“啧,这反应,有意思,本公子倒真想试试了!——于珲,赏你了,至于钱嘛,本公子改日派人送古公子府上便是,你说是吧,古公子。”
他说着凑近古瑟,邪气的挑了下眉,最后一句在他耳畔低语,甚是挑衅。
“谢谢哥!”
于珲开心的道了句。
便凑上前去,肮脏的手落了暖栀的胸口衣襟处。
暖栀泪流满面,惊恐的恳求。
“不要,不要,求你了……”
像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哭求里带着连连自语。
于珲的恶抓没停下,他滋啦一声,就扯掉了她的外衣。
呼啦,撕扯下的衣衫被随手扬了身后,在空中蓦然落下,与地上的泥水混浸。
“不要……!”
暖栀扯着嗓子惊恐绝望的嚎了一声。
全身都在颤抖。
被吓得,亦被冰冷的雨水僵冻得。
“于珲,你,会不得好死的!”
古瑟坚忍着,恶狠狠的低诅咒了句,几乎从牙齿里挤出。
“一介奴婢而已,什么不得好死?”
刘啸在他面前不以为意的轻笑了句。
他说着让顿了下的于珲继续。
顿了下,突来兴致的调侃。
“不过,于珲,你这爱好,好奇特啊,想来现场演示春宫图啊?……不过,像我们古大才子这种,应该没见过,也好,这也是一门功课呢,给他演示演示也好,说不定日后他入洞房时,还得感谢你的引导呢。”
古瑟同样身子在颤抖,亦被雨水冻得,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冷。
只有满腔的怒意跟恨意。
下唇咬了齿下,被咬出血来他都丝毫未察觉。
“求你,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
暖栀极其恐惧的哭求着,连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惧怕到了极致。
“……少爷!求你,求你救救暖栀;求你们了,不要,不要啊……”
于珲则手不停,暖栀身上的衣服被剥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只剩肚兜。
……这刘啸故意让人在他面前侮辱暖栀,无非就是想让他低头,想他在他面前狼狈求饶吧。
如果只是丢弃面子,能换暖栀清白。
那么,也好的吧!
“住手!——刘啸,你到底想怎么样?咳……”
古瑟被他们打伤,这一竭力的一喝,使他又忍不住咳嗽,带着吐血。
看古瑟终于主动开口,刘啸满意的挑了下眉。
一抬手,制止了欲去扯暖栀最后一件衣服的于珲。
他倾身瞧了瞧面色青白,纯属强撑意识虚弱的古瑟,得意一笑。
“不硬撑了是吧?好啊,本公子只要你低个头,求个饶,便放了你那小书童……”
“只是如此吗?”
古瑟的声音沙哑,虚弱得有几分缥缈。
刘啸意外的顿了下。
“嗯,只是如此,你也说了,我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刘啸话语平静,却轻浮。
“好,要怎么做?”
古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若再拖下去,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速速救了暖栀才好!
“简单,跪下来求就好了。——嗯,把他解了。”
刘啸说着命令他的人解了绳子。
绳子一解开,古瑟就软倒了下去,趴跪了泥泞的地上。
“不要啊!少爷,暖栀,不值得,不值得你那样做的……”
绝望中的暖栀又瞬间回神哭喊,泪流满面的一边连连摇着头,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一被解开的古瑟没有理刘啸等人。
他强撑着一边爬了起来,一边解了自己的衣带。
艰难的挪步到暖栀面前,衣服脱下,一扬就遮裹了她的身上。
细腻的替她裹好后,他抚了她脸颊,替她抹掉脸边的污渍。
“对不起,是少爷让你受委屈了!”
低低愧疚的道了句。
暖栀泪流滚滚,虽身凉,但内心暖和。
她憋着不断往外涌的泪,连连摇头。
“不关少爷的事,不是少爷的错,少爷你千万不要自责!”
“奴主情表演完了吗?表演完了的话,古大才子,刚才答应的话,可以实行了。”
刘啸在旁边看得不耐烦的催促。
湿透的宽袖下,古瑟握紧了拳头。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让你们百倍奉还!
顿了许,他松了握紧的拳头,缓转过身去,面向书童伞下的刘啸。
他有暗卫在身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奈何不了。
此时的他,不得不得低头,为了暖栀的清白。
他冷眼盯了许得意的刘啸,后缓低了头,长叹了一口气。
刚欲屈膝下跪。
“与其求他,不如来求我。”
轻淡无杂质的声音穿透雨幕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好听静淡,清疏间透着儒雅。
仿佛是通过特殊途径传来般,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众人同时回头,看到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一白衣公子打着把血红的伞,飒尔的立在风雨里,长发缥缈,逸衫飘逸清华。
他说完,才将遮了自己面目的伞沿往上抬了点,庐山真面目就显现几人眼前。
冰清还玉,素洁净雅,如一副绝迹丹青。
“剑术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于珲偷偷凑到刘啸面前,低语了句。
刘啸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谁知道!”很是不爽。
这样一来,自己就没得玩了,明明绝好的机会!
凉生踏着雨泥漫步而来,地上溅起的雨渍却丝毫没弄脏他银纹白色的靴鞋。
他在几人的三步之遥停步,安静的玉颜没有半丝涟漪。
他看了眼树上的暖栀,后打量了几眼狼狈虚弱的古瑟,目光最后落在刘啸身上。
“刘啸同学,你可知道,私自绑架动刑什么罪吗?再退一步,私塾院规,私自绑架侮辱同僚,最严重的后果,可知是什么?……你想被退学?”
明明儒雅的话,仿似绕着层层凉意,潜意识下的有着压迫之意。
“咚!”
凉生悠悠的话刚一落,刘啸等几人唰的就跪下了,也不管泥泞的地面脏不脏了。
“学生不知,无意犯错,还请先生从轻处罚!”
私塾的三个学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凉生蹙了眉头,淡然的瞟了眼跪他面前的三人,眼里无意间透着几分嫌弃。
目光避过他们,瞟向他们身后的两个暗卫,打量了几眼。
“私塾禁止带暗卫,下次再让我看到,以后你们就再也不用相见了。”
若无轻尔的话,轻飘飘的飘进刘啸的耳朵里,却让他的背脊凉了一凉。
……这个先生,平日没觉得,今次,这气势,咋觉得这么渗人?
“……学,学生知道了,以后定不敢带!”
“咳……”
在他们说话间,古瑟因伤势忍不住咳嗽了声,强撑躬着身子,手捂唇,咳出的血透过他指缝就流了出来,滴了地上的泥水里。
“嗯,把人放了,都回去吧。”
看着古瑟的凉生顿了下,突然道。
那三人都愣怔了下。
于珲低调的去解了暖栀的绳子。
“那……这事……”
刘啸还问凉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却被他打断。
他不悦的皱眉瞪了刘啸眼。
“这事日后再说,赶紧走!”
“欸,好的先生!”
被凉生一瞪,刘啸竟然似落荒而逃,带着那两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