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露底
“大师兄请”
“二师弟请”
许风，秦月两位师兄互施一礼后，许大师兄摆出五拳第一式——虎扑，而秦月师兄则摆出长猿拳，都是普通拳法，都是试探之举。
“喝！”许大师兄先行发难，一记虎爪刚猛凶悍，二师兄秦月挥拳格挡，虚晃一招，一拳轰向许师兄丹田处，拳风呼呼，分明是往拳中灌注了真气，许师兄虎爪钳住秦师兄双手，接势跃起，双腿一字横扫……
一旁的柳长青看得是头皮发麻，许师兄和秦师兄这哪里是比试，招招狠辣，如果有一人中招，下辈子必得躺床上度过，这是师兄弟？“朱长老搞这样的测试到底是什么目的？”柳长青在心中暗自揣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位师兄互相猛攻上百招不分胜负，最后被朱长老喊停。
等许师兄调息好，就轮到了柳长青和他的比试，虽然柳长青不想和许师兄对打，更没有赢下他的想法。但许师兄可不这么想，每一招都运用真气，全力出手，隐隐透露出一股杀气，但柳长青每个月都有七天进入藏书楼查看武学秘籍，这些时间可不是白花的，他已经把藏书楼的藏书看了小半，并且将一些精妙绝伦，对自己有用的招式熟记于心，虽然他体内没有真气，可是灵气意外的可以洗练肉体，效果比真气更好，加上服用了固本培元的丹药，柳长青的肉体比之常人更强，而且柳长青突破到了功法三层，神识已然能探出十步之广，十步之内，落针可见，面对一名一流武者简直就是猫戏老鼠。
柳长青虽然用巧劲妙招化解了许师兄的杀招，但显得很吃力，过了一会，他体力不支，露出了一个小破绽，被许师兄一脚踹出两三丈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显得狼狈至极。
柳长青本以为朱长老会就此作罢，结果他等柳长青恢复了一会，就又安排他和秦月比试，柳长青心中真的郁闷。这次他表现得更不支，三十招不到就被击败了。
朱长老一一指点了许风，秦月两位师兄的不足之处，俨然一副严师的形象，待指点完后，他遣散了许、秦二人。
柳长青低头盯着脚尖，显得手足无措，朱长老的嘴角突然泛起莫名的笑，然后幽幽的开口道:“长青，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下来吗？”
“不，不知道！还请师父指教。”柳长青有些怯懦的回道。
“嗯，刚刚许风最后使用的是神风爪和风神腿，是我亲自所受，左右齐攻，上下并起，毫无破绽可言，是许风的最强杀招。”朱长老的话突然顿住，大有深意的望了柳长青一眼。
柳长青凛然一惊，刚刚他看似艰难防守，但是许风师兄的每一招都被他防了下来，仔细想来，自己的演技的确拙劣，“难道许风是接受了朱长老的命令才下的死手，这位朱长老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我每次回小院都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应该无人知道我的秘密，还是说朱长老查到了我和药铺掌柜的巨额交易……”一瞬间，柳长青心中各种猜想，眼中寒芒闪过，但面上唯唯诺诺。
“师父的意思弟子，弟子实在是不明白，还望师父明示。”柳长青继续装傻，虽然他知道这没什么用。
朱长老也不废话，一记撕风手从上而下，抓向柳长青的头颅，风声呼啸，速度惊人。柳长青一直用神识关注着朱长老，在朱长老抬手的瞬间就不可思议的向后一滑，在朱长老惊诧的目光下躲开了爪芒，爪芒在地上抓出了深深的痕迹，柳长青心中惊怒交加，他以为朱长老只是出手试探，没想到他毫不留情下死手，柳长青双目一寒，摆出了龙爪手，朱长老一击未能建功，一步上前，踏击配合掌击，上下开弓，柳长青心中不屑，这种看似上下齐攻的招式其实有有个致命短板，遇到比自己快的高手，被对方以快制慢，将腾不出手来防御，柳长青正在抓住这点，龙爪手擒住朱长老右臂将其折断。
朱长老毫不在意，用另一只手继续猛攻，柳长青发现端倪，朱长老看似不要命的猛攻，但每次都使用的不同招式，好像是在演示给自己看。
数招毕，朱长老手臂一抖，就接好了断臂，然后面露满意之色，“不错不错，能在神风十三式的前六招猛攻之下还能毫发无损，整个淮州江湖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柳长青无语了，这叫什么事。
见柳长青默然无语，朱长老继续开口道:“长青，你可知我的三个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柳长青不知道朱长老为什么要问一个不搭边的问题，“弟子听人说是早夭了。”
“不，是被仇家暗杀的！”朱长老拳头捏得咔嚓作响，声音愤怒夹杂着悲伤。
“我之所以会揽下新人入帮考核以及年终考核，是想从中挑选武学资质极佳，性格坚毅之辈来继承我的衣钵。”朱长老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缓步而行，柳长青也跟了上去。
“我啊，老了，有的事必须去做，但是总得有人替我守住一家老幼吧，你进门的那天起，我就注意到你了，小不拉几，却倔得像头牛……”
柳长青拿着一本兽皮包裹的书，站在风中独自凌乱。
紫阳山的某处大院，一名冷艳女子正在练剑，旁边的老者却呵呵笑着，“雪儿，你这几个月都心神不宁，经常走神啊，你看看，剑式都走形了，是不是看上你哪位师兄了？”
“哪有，爷爷，你别乱猜了！”女子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娇羞。
“哦，看了爷爷说中了，是门内的杨大师兄，还是风头正盛，还对你有意的王师弟啊！”老者接着打趣道。
“啊，爷爷，你再乱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女子表面做出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却想的是:“这小混蛋，不用花钱的吗？”
内门事物堂，柳长青正和一名面容英俊的中年人交谈着。
“嗨呀，柳师弟，你可有三个月没有来领俸禄了，是不是忘记了。”中年人笑着开口道。
柳长青这段时间都忙着苦修，哪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要不是今天上山一趟，他应该不会来这事物堂领自己的俸禄，要说这内门弟子待遇是真的不错，每个月都有一百五十银子可以拿，逢年过节还会发放各种福利，外门是真的没法比。
柳长青从中年人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袋子，然后就要告辞离开。
“柳师弟真是个急性子，师兄我最近得了些上好的毛雪松，一起喝点？”中年人突然挽留柳长青喝茶。
“额，刘师兄，小弟一向不懂茶，怕是浪费了你的好茶。”柳长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婉拒了。
“诶，师弟这是说哪里话，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要喝嘛！不然怎么懂啊！”
刘师兄的话让柳长青不好反驳，只能随着他进了小屋。
古韵悠悠，泓水茗香。柳长青品了几口茶后，就悠悠开口道，“我说，刘师兄，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单纯的请我喝茶吧！以前可不见你这么热情啊！”
“被柳师弟看出来了，不知柳师弟和姜师姐关系如何？”刘师兄不答反问。
“姜师姐？”柳长青有些疑惑，这姜师姐和他留自己在这喝茶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起执行过一次任务罢了。”
“嘿，这就对了，上次你在行动中救了姜师姐，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结果师弟你倒好，十天半个月都不露次面的！”刘师兄颇有些羡慕和八卦的说道。
过了一盏茶时间，“柳师弟，好久不见。”清冷如月，空灵清丽的声音响起，闻声望去，姜栀雪长身玉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