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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杨仓离世 专家埋祸

杨仓说着话,又拿过来一张纸,纸上面有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接着杨仓又说到:吴科长我委托你办一件事,你方便的时候,给这个人写封信,这是一个小学的校长。他们那里就两个老师,要管着三个村子,四十多个孩子。情况是挺苦的。如果你有心能帮就帮一把,当然帮不上我也不会怪你。

写信就告诉他,我走了,以后不能再帮他们了。告诉他们不要忘了咱们老区的传统,就算再难,再苦也要让娃娃们上学。有了知识孩子们以后才有希望。

还有就是,我死了以后,不要开什么追悼会,不要让县里人们都来送我这个糟老头。以前给大家办的那点事是我一个华夏人该干的。不值得一提。千万不要惊动大家。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就行了。

我死了一以后也不用花什么钱买骨灰盒,我家里有那坛子,回头让他们拿一个过来,把我一装就行了。千万不要铺张浪费。

还有就是当兵的时候那把大砍刀,跟随了我七十多年,在战场上那把大刀砍死了数以百计的小倭狗日本鬼子。这把大刀,还有我那十几块立功的牌子,都捐给抗战馆吧。我再也用不上了。

杨仓说到这,深深地出了口气,看了看病房里的人们,刚想靠到病床的靠背上,休息一下,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病房外面一下子走进来四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来。

这四个人当中三个老农模样,都是上身一件米色粗布汗衫,下身一条青色粗布滚裆裤子。衣服上都是补丁压着补丁,这三个人满脸的沟壑,黝黑的皮肤,一脸的沧桑,满目的凄然。另一个人看上去穿的还算体面,一身灰色中山装,洗的都有一些发白了,在肩膀上两片大补丁摞着三四块小布丁。往脸上看古铜色的皮肤上也是沟沟坎坎,瘦削的脸膛,鹰钩鼻子。满眼都是精光。

看到来人杨仓的的精神头又来了,连忙招手让四个人赶紧过来。老四位来到杨仓床边,拉住杨仓的手,四个人都是眼圈一红,颗颗浑浊的老泪在眼角里掉落了下来。那个一身灰白色中山装的老人拍着杨仓的手,说到:老营长,您这是咋啦,前段时间我去看你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啦。

杨仓忍着将要落下的泪水,说到:小陆啊,不要这样,人老了都会有这一天的,咱们那些老战友现在不剩几个了。我这不是去和他们见面,先去给后面来的老兄弟们打个前站。只是不知道早些年那些战友们还等没等着我啊。我现在真的想他们了。

听到杨仓这样说,这个陆姓老者两手颤抖着,声音哽咽的说到:是啊老营长,我也想咱们那些战友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缺不缺什么东西,以前的时候生活苦,战斗艰难。没有那个条件。现在有点条件了,我一个月也能拿到四百多块了。每次清明的时候我都给他们多送些东西,这些年陵园里不让烧东西了,我只能在道口上给他们送些东西。

还记得咱们营部的司务长老冯,他当初是个补锅匠,咱们营部那口铁锅都让他补得大补丁摞小补丁了,他都舍不得扔。今年清明我一下子送给了他五口锅。嘿嘿嘿嘿,我想他这一会高兴了吧···

还记得那次反围剿,咱们营奉命殿后,咱们营部被倭狗日本小鬼子包围了,那一晚上是你带着咱们营部六十多人,往外突围,后来子弹打完了。是你一把大刀开路,带出来了咱们二十多个兄弟,等出来以后你那把大刀都砍卷刃了。你不顾身上十多处伤口,愣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去磨你那把刀了,嘿嘿嘿,那时候我们还都笑你···

另一个老农摸样的老者者也说到:是啊,我是跟着老连长从二十九军过来的,我这一身的功夫,大多数还是老连长教的呢。那时候刚过来,都瞧不上俺们几个。可是在一次和倭狗日本小鬼子的一个小队的遭遇战中,还是老连长带着俺们几个人,拖住了那帮天杀的倭狗小鬼子。让咱们当时的那个十几个人的排,再后来变成了一个五百多人的营。我一直及跟着老连长了···

还记得第二年,我当上了排长。老连长成了咱们连的连长。在春季反围剿的时候,我们排被一伙倭狗日本小鬼子堵在了村里。一个排五十多人,经过一天的战斗,最后只剩下七八个老兵了。要不是连长带人突袭了倭狗日本小鬼子,恐怕我这条命也就交代在那里了······

一时间,五个从那峥嵘岁月摸爬滚打过来的老人,五个老战友畅聊起了曾经的那些烽火岁月,听得屋里人无不热血澎湃,对眼前的这几位老者都是肃然起敬。

杨焱认得其中那三个老农打扮的人,一个是路家庄的靳爷爷,他也是老八路。也是和仓爷爷一起转到地方的。另一个是王瓦村的刘爷爷,他是解放后转业回县里的,后来从县武装部长的位子上下来的。最后那位身体佝偻的是西明庄的梁爷爷,他在解放后就会就回村务农了,回村之前也是正营级了,可他回去以后当了些年的村支书,后来就在家养病了,由于他身体一直不好,和他见面的次数倒是不多。

几个老人好一会儿畅谈,做着最后的诀别,言谈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战友情,无尽的不舍和依恋。这一刻杨仓仿佛不再是哪个将死之人了,然而言谈之间,却是充满了对这些老部下的关切和爱护。

杨焱真的希望时间能定格到这一刻,那该多好啊。可是他这个希望落空了。几个老人正在聊的高兴的时候,杨仓忽然对着众人开口道:好啦,老兄弟们,虽然我这一辈子没享什么清福,也没有家室妻儿,可我有不少孝顺的后辈。虽然经历了很多苦难,看着家国饱受烽火,却也看到了民族站起来。我这几招庄稼把式也有了传人了······我今生无憾了。

今天能够在再见你们几个最后一面,我也知足了。咱们就到这里吧,我的时间到了。说吧,杨仓的头往后一仰。就再也没有声息了。杨仓红润的脸色,也快速的惨白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屋里的人无不垂泪失声,一时间哭声不断。三个医生连忙过去,再次给杨仓检查,这一次杨仓确实是去世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一边帮杨仓,换了一身民政部门准备好的中山装。一边把另外几位老人请到了安静的地方,让几位老人缓解一下情绪。

至于杨仓的身后事,这些都有相关部门来处理,毕竟这曾经是一位领导干部。膝下又无子女,近支的族人也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按照规定杨仓是要进入规定的墓园的。

看着工作人员把杨仓的遗体推走,杨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杨鄣和那两位科长交涉过了,希望能够把杨仓的的葬礼交给杨家来办理,无奈这不符合规定。这件事就只能作罢。但是那两位科长都做出了承诺,就是等到送杨仓进入墓园安葬的时候,会通知杨家。杨家人可以自行安排人前去给杨仓送葬。

等忙完了这一且,已经是下午了。杨家一行人回到杨焱的病房。本来杨焱的醒来,给杨家人带来了很多的喜悦,可是杨仓的逝去,却又都让杨家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一刻人们又一次意识到,面对着生老病死是多么的无力。

人的一生无论你生前如何的辉煌,多么高的成就,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撮尘土,生前的种种都将慢慢的沉入时间的长河,激不起一丝浪花。

杨焱现在醒了,也没有必要再待在医院里了。杨显忠和杨焱找到了杨焱的主治医师,神经内科的主主任肖严储,把杨焱的情况和肖严储一说。想让肖严储给杨焱开了出院通知单。

肖严储听了杨显忠的话,脸色就是一变。面沉似水的说到:这个病人家属,我还是奉劝你们让病人多住几天医院,再好好的做做检查吧。这个神经和大脑的问题,可不是小事。如果你们出了院,再有什么问题,你们要是再找医院,那事情闹起来,可就不好了。

杨显忠刚想说什么,被杨焱把话接了过去,杨焱说到:肖主任,这个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现在醒过来,出了院就不会再找医院的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必再麻烦了。还是给我开了出院通知吧,我先谢谢您了。

肖严储听到这,面色不善的说到:你看,你现在还是个病人,没有医生的确诊,你的病会好得了吗,你还年轻,不懂这当中的厉害。等你再有了什么问题,那时候就晚了。倒不如多住几天,彻底把病搞清楚了,在出院也不迟啊。

杨显忠直接说道:肖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之前我找你,说让你找专家给杨焱会诊的事。你已经找了专家,只是专家还没有确定什么时间能来。现在病人的病好了,你不好回复专家那边是吧。

肖严储会心得点了点头,说到:杨经理,你也知道,我们和这些大医院的专家也都是合作的关系,你这样我不好和那两位专家说话,这次病人自己好了这当然是好事。不过这事要是没有个交代,我以后也没有办法和那些专家们联系,为其他病人治病了不是。你们怎么也要拿出点诚意给专家个交代吧。

听到这话,杨显忠点了点头,说到:肖主任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看,我现在一个月才四百多块的工资,一下子拿出多了,我也拿不出。先前说拿出那么多钱,我也是和亲戚朋友借的,到现在我都没有凑够,这样吧,我给你五千元,你看着和那两位专家说说吧。

肖严储听了这话,心里暗道:按说这五千款钱也不少了,我拿出四千块钱,给那两位专家一人两千,也完全能说得过去了。不过自己折腾半天,才拿到一千元,也就是我两个月的工资。这似乎有点少了。要不让他在多出点,我也可以多捞点,嗯就这么办。

想到这,肖严储说到:你看,杨经理,那两位可都是大医院全国知名的专家,人家也都是为了咱们的健康,并不全是为这点钱,他们要想挣钱,那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觉得你出那些钱专家,好像是有点对那两位专家的尊重有点不够。不如这样吧,你拿八千元,我再给你多美言几句。我觉得这样那两位专家,就该不会有话可说了。

杨显忠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说到:也好吧,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这是八千元,你点点。说着话杨显忠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来,数出了八千元交给了肖严储。

肖严储拿到了八千元钱,脸上虽然没有带出什么,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忙不迭的给杨焱开具了出院通知单,交到了杨显忠的手上。

杨家父子拿到了出院通知单以后,和肖严储客气了一声,就出了肖严储的办公室。两个人没有在回病房,而是往楼下住院结算处走去。

在路上,杨焱问到:父亲,你干嘛给那个姓肖的那么多钱,就是少给他两千,我看这个事也能解决。

杨显忠说到:儿子,花点钱能解决的事,就花点钱吧。这八千块钱虽说不少,可是相对一些麻烦的话,还是能不沾惹就不沾惹吧。毕竟现在全国的形式都已经转变了,已经进入了全民抢钱的时代。这个时代走在前面的吃肉,紧跟脚步的喝汤,慢上半步的就只能跟着吃灰了。与其找下麻烦不如自己休息一会,做好准备抢钱呢。

咱们现在虽然一下子挣不了八千,可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再说现在这八千块元,现在对咱们家也不是太多。你这几天住院,住院费我就给你交了一万五,不过这几天也没有用什么药,只是一些检查费用,和床位费罢了。

对了摇摇,我今天回去了,明天就要回鹿城了,公司的业务和那件事现在都比较忙。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在这边陪着你爷爷他们了。你就多陪他们两天吧。还有就是今天结了费用,也拿不到退回来的钱。你明天再跑一次,把钱拿回去就行了。

杨焱答应了一声,说到:那行,父亲,您有事就先去忙吧,那边仓爷爷的日子定了,我再通知你。有事你就先忙你的去就行了。明天我来结算清就好了。

······

父子俩边走边聊,不多时就到了住院结算处。办理完了所有出院手续,两个人回到病房,病房里的其他人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这父子两个人一道回家呢。

出了医院,坐在回家的车上。因为杨仓的过世,除了苏瑜,温惠丽和杨焱的这些同学之外,杨焱的苏醒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多少喜悦。就连杨焱本人,在那个空间里神魂肉身双筑基,又有那么多的收获,却也没能引起杨焱的几分兴趣。

杨焱的这些同学们,也都知道杨焱和杨仓的关系,如今杨仓刚刚过世,杨焱的心情肯定好不了。也都没有打扰杨焱,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不长,众人就回到了杨家大院。在家的杨家人看到杨焱回来,都是十分高兴。可是看到一行人表情,大家都很疑惑。当得知杨仓过时的消息以后,杨家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悲愤当中。

杨鄣让人通知了村长杨显晔,时间不长,杨仓过世的消息就在渡台村里传开了。杨仓在村里也是属于上三辈的家族老人,再加上杨仓本就是杨氏族老会的族老之一,又是曾经的老县长。在村里的威望和人缘都是极好,如今听到杨仓过时的消息,村里各家各户的当家人都汇聚到了杨家大院里。

杨鄣让人在前院的正厅里布置了灵堂,供村里人祭奠杨仓。一时间杨家前院里素皋遍地,白布高搭灵棚,杨家族人各家的当家人,依次进入灵堂祭奠起了杨仓。直到深夜十点多,前院里来祭奠杨仓的人才慢慢散尽。

送走了众人以后,杨焱找到杨显旺,找了四套冬夏的铺盖,搬到了后院正房的西里间。

杨显旺不明所以的问道:摇摇,你要知道这后院,是咱们族里退下来的族首居住的地方。这里也只有历代族首退下来才能住的。将来也只有你爷爷有资格居住在这里。你现在把这里放上铺盖你爷爷知道吗?你这样做不太合乎规矩吧。你会不会惹得你爷爷不高兴呢。

杨焱脸色凝重地说道:旺叔,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以后我自会和我爷爷说这个事的。现在你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杨显旺脸露难色的说到:摇摇,这个事不好办啊。你要知道咱们族里,再过几天就要举行大族会了。到时候势必会从这里去东后院的宗祠,到时候被老爷子发现了,那我怎末说。

杨焱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到:哎,旺叔你是有所不知。我这次昏迷了之后,实际上是神魂离体了。在我神魂离体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多亏了这位神仙的搭救,我才能再次醒过来。如果没有这位神仙,恐怕我就醒不过来了。

那位神仙在这里也只是居住个四五天,就会自行离去。我这是给咱们杨家和这位神人结个善缘。才恳请这位神人在咱们杨家居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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