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怒对白莲花,戳穿伪善面孔。
褚欢从容无惧道:“庆华郡主此言差矣,我只让她们下跪赔罪,便是留有余地了,只是我不明白,我作为父皇和殿下认可,上了皇室玉牒的明王妃,却在你们眼里连一个跪拜都受不起,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已经目无君主,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轰!
这话,跟一记惊雷一样砸落,把大家都砸到了。
这明王妃有点东西,安的罪名罪名一个比一个大啊。
偏偏都顺理成章。
只是,目无君主,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大不敬罪名,是要人命的!
真是个不怕事大的,该说她头铁还是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
庆华郡主闻之变色,急忙反驳:“你胡说什么?这等大逆的罪名你竟敢诬陷在我们头上?你简直是……”
褚欢摆明来了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庆华郡主再高傲自恃手段了得,再气急恼恨也拿她没办法。
这里是长公主的府邸,且众目睽睽之下,今日这事儿她也没法囫囵过去。
她只能看向自己女儿和后面的邓如影和赵雅茜,考虑褚欢所言的。
当众跪下赔罪,脸是必得丢了的,她万般不愿女儿受辱,何况关乎龚家和秦王府的脸面。
可褚欢当真要闹到皇帝那里,她们不占理,皇帝又早对他们几家不满,肯定会站在褚欢那边,借题发挥问责是必然的。
褚欢确实已经是明王妃,皇帝甚至都赐封她的生母,她代表着皇室和明王,皇帝不会容忍有人冒犯为难她的,只会维护她。
和宜县主悬着心,生怕庆华郡主当真让她跪下赔罪,一个劲摇头。
要是真下跪赔罪,她以后怎么做人?
僵持之时,一个柔婉的嗓音自人群中传来:“不过是小女子的口舌之争,和宜县主一向是直率冲动的,没有城府心机,她其实并无太大恶意,表嫂何必太过计较,还这般言过其实安罪名,未免太过了。”
声音打破僵持,大家纷纷看去,褚欢也看去了。
这一看,是一个衣着精致淡雅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容色不错,明眸善睐婉约绰然,让人一看就很有好感。
她缓缓走了出来,并入人群包围中的热闹之处。
周围众人因为她的出现,隐有窃窃私语。
拂兮低声跟褚欢介绍:“王妃,那是冯家姑娘冯毓然,殿下母族的嫡亲表妹。”
褚欢还挺意外。
冯毓然走到褚欢面前,福了福身道:“表嫂,我是冯家毓然,一直没能去王府拜会您,是我失礼了,没想到今日表嫂会来,只是你这样在长公主寿宴闹事,若是表哥知道了,怕是不高兴的,待你回去,怕是表哥会责罚于你,不如以和为贵吧。”
褚欢扬眉,虽然冯毓然看起来和善柔弱,一副好言相劝的姿态,可是这茶里茶气的话语,褚欢立刻懂了。
这位冯家姑娘,来者不善。
冯毓然出面劝说褚欢,许多人都意外,庆华郡主也诧异了下便顺着道:“可不是,明王妃,你便是仗着身份想逞威风,也莫要失了分寸,明王殿下知道你这般不识大体么?我劝你在外言行还是三思的好。”
呵,都这会儿了,还不忘逮着机会威胁恐吓。
褚欢只看向冯毓然问:“那冯姑娘的意思,我是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冯毓然一脸圣母道:“表嫂实在不该当众为难县主她们的,她们不过是碍于传言对表嫂有偏见,表嫂与她们解释明白就是,县主是与表哥有亲,邓姑娘是表嫂的嫡亲表姐,都是自家人啊,怎能闹成这样?”
冯毓然这一番谴责,俨然让褚欢有理变得没理,引得好些人对褚欢鄙夷不满。
“可不是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明王妃这般咄咄逼人,实在是心胸狭窄。”
“也难怪了,庶女出身,还是这般不正当的手段爬上枝头的,哪里懂得以和为贵宽容待人?就知道逞威风了。”
“可她也太不知轻重了,这里是公主府,今儿可是长公主的生辰宴,这般不依不饶,让长公主脸面往哪搁啊?”
“还顶着明王妃的身份得罪人,连龚家和庆华郡主的面子都不给,看她回去如何跟明王交代。”
“……”
那些窃窃私语传来,若换做旁的女子,早就难堪了,估计为了名声和压力一退再退。
褚欢却恍若未觉。
瞧了一眼因为扭转局面而得意的庆华郡主等人,褚欢笑笑,问冯毓然:“冯姑娘,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当众为难我?”
冯毓然脸僵了僵:“表嫂何出此言?”
褚欢似笑非笑:“当下之事对错分明,我才是委屈受害之人,我还是你的表嫂,你却不分是非的为辱我之人说话,三言两语便将错误按在我身上,明言暗指我刻薄无脑,是何用意啊?”
冯毓然被问住,思索片刻正要说话,又被褚欢堵了回去。
“冯姑娘莫要说你是帮理不帮亲,我才是占理的那一个,你这样做无非两个原因,你仇视我,所以想要当众谴责抹黑我让我无地自容。”
她看着冯毓然,眸色深长 ,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其二,你想踩着我狭隘刻薄的名声,博取你宽容良善的美名,如此一来高下立判,你当真是好算盘。”
冯毓然惊急变色:“表嫂你……”
褚欢:“你其实刚刚一直在,看着我被为难孤立无援,清楚前因后果,适才我被轻视鄙薄时你冷眼旁观,如今我力辩扭转困局,你却出来踩着我的委屈做好人,冯姑娘如此好的心计,看来素来的好名声都是这么来的吧。”
这下,被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针对的,就是冯毓然了。
许多人也才后知后觉,这冯家姑娘确实是态度立场不当,虽然明王妃确实不依不饶咄咄逼人,但是她也没错啊,今日之事她若是忍受了,沦为笑柄的便是她了。
冯毓然若是刚到,不知因果那样劝说还说得过去,但若是一直看着,如今才出来说话,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对立面这样‘劝说’褚欢,用意确实耐人寻味。
冯毓然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小脸惨白,踉跄一步羞愤控诉:
“表嫂,你太过分了,我只是怕你不知轻重闹出事给表哥惹麻烦,才好言劝你,你怎能这般当众诋毁我?竟将我一番好意视为蛇蝎之心,你是想把我逼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