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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婿位之争,为她情动!

天空阴霾乌云密布,才经历了一场秋雨,御花园里花木凋零一片萧瑟之景,原本盛开的花枝竞相折断,空气中浮动着泥草香味,一阵微风吹过,身子瑟瑟的有些冷。

洛婉卿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落败的花丛中瑟瑟的抖,不住的来回走动,焦急等待着。

“婉卿!”

花丛的另一端一个白衣男子,看到她的一瞬间,急匆匆的脚步翩然而来。

只见那俊逸的男人一身白衣胜雪,束玉冠,一脸的清隽儒雅,满目的含春带情,淡然如玉的脸颊迎着太阳的光茫散出夺魄的华彩,然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无奈暗然的痛。

还不等他走到近前,洛婉卿便已迎了上去,不等他开口,她便急切地问道,“祈佑你说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爹不是在你那里的吗?你不是在照顾他?现在你怎么说?”

洛婉卿哭红了双眸,厉声质问着,细碎的丝凌乱着,苍白的小脸让人心疼。龙祈佑的脸上满是愧疚,忧郁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看到她难过,他心里隐隐作痛。其实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洛海明已经死了,暗院里的人死了一大片,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婉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昨天有宫宴我不在,下人们疏于防范,是我的错,你恨我吧?!”龙祈佑抓着她冰凉的小手沉声道,他清澈的眸光因为剧烈的疼痛逐渐的变得深邃,“婉卿对不起你恨我吧!怨我吧!都是我的错!”他使劲的抓着她的手捶打自己,其实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懊恼的要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搞得这样严重,只是龙熠寒说要见见洛海明,他才把玄关告诉他,谁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

他以为龙熠寒对洛婉卿的态度改观了,或许有了感情也说不定,既然在意了,喜欢了,就不应该伤害她的亲人才对,没想到他想错了。

“婉卿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将洛大人安置了,然后上呈给父皇,父皇会有决断的,不久就会有圣旨的。”龙祈佑说完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婉卿不哭了!”

他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她,健硕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她,手臂轻颤,一种痛心的怜惜和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害怕过什么,没想到居然害怕的是这些,龙祈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洛婉卿不断的哭泣着,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一抽一抽的,那张小脸越的惨白,连头也没梳理,一夜未睡的她苍白得让人心痛,像是被风雨吹打过的娇柳,较弱的伏在他的肩头。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那些事情也不是你能掌控的,谢谢你呀!”人家是王爷,帮了自己,自己就已经感恩戴德感激不尽,哪里有理由责怪人家?!

她淡漠的抽离开自己的身子,擦了才哭红的眼睛,昨天之前他觉得洛海明是混蛋,死了也都没什么,可是经过了昨天她觉的真跟她老爹去世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洛海明真的爱她如命,肯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拼命地让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她让自己的爹死的糊里糊涂的呢?

“婉卿?你应该知道我的心?真的对我这样吗?就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那就让我守着你,让我弥补我的过错。”龙祈佑听了她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的话,不由的身子一颤,一双大手霍然间收紧,满是痛楚的眸子痴痴的看着她说道。

“祈佑?”洛婉眸光垂落轻轻摇着头,“你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欲言又止,她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太多的时机都错过了。

龙祈佑不等她说完抢先一句,“我等你!父皇和母后的意思都已经松动了,我们会有机会的,过了今天,我龙祈佑再也不会将你拱手相让了。”

他一双大手垂在身体两侧大手紧紧地握成拳,看似淡然的眸子中隐藏着淡淡的悲痛,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娇弱的侧颜紧紧地抿唇,他再也不会放手了,既然龙熠寒不珍惜,不顾她的死活,那么他就不必相让了,在这样下去他就崩溃了。

柳含烟在不远处苍竹之中,这场景不由得心下沉,一个细竹被他随手折断,不知道这场景他要不要回去禀报?!

汇报之后他家主子会不会淡定呢?怎么这样的差事,单单是要他来做?早知道这样他也愿意杖责四十,至少这会儿他能在那里安静的养伤呢?!

…………

长生阁里,肃穆威严,两个悠闲地人儿正在那里对弈。

蒲团的两边,一边是身穿明黄色龙袍的龙明昭,一脸的威严手里拿着白子,另一面是冷的能够冻死人的龙熠寒,手里拿着黑子,眸光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棋局。

“哎?你小子怎么有空进宫陪父皇下棋?”龙明昭眸光一凛眸底精光暗闪,啪嗒一下一颗黑子落局。

“很久没见父皇了,进宫来看看您,怎么嫌烦?”龙熠寒凝眉修长的手指捏紧黑子,啪嗒一下落下,精锐的眸子锋芒暗藏,唇角微微勾挑起笑意邪肆悠然风流倜傥。

“可是你昨天才见过朕,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小子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孝顺过。”龙明昭眸光如矩的看过去,鹰隼般的眸子里带着深意,看样子一点也不想买他的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咸也不淡。

他们说话的口气和言语俨然就不像是一对父子一般,龙熠寒一点也没有规规矩矩臣服的意思,也不像其他皇子般唯命是从,独他一个可以平起平坐。

“怎么儿臣过来你还不高兴?那以后不过来了!”半开玩笑的说着,黑子已入局。

“你个臭小子!朕是你爹!你这个样子,朕怎么把江山交给你!”龙明哲啪嗒一声没好声气的白子落下。最近这事情生的,着实让他生气,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对于两个儿子为什么争斗他不知道,但是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知道的也不少了,怎么能不担心?!小打怡情,不要真的到了不可收拾就好,身为这样两个出色的男人的爹,龙明昭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

“你知道了吧?昨天洛海明死了,小四已经向朕递了折子,你说这是怎么看?”龙明昭说着把奏折甩了过去,这是洛婉卿的爹,自然也就是他前老丈人,怎么这龙明昭也得跟他过过话,看看他对这件事的意思。

龙熠寒连看也没看,其实也不必看了,里面的内容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眉头紧蹙,眸光烦躁的看向一边,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他失策了!

空气骤然间凝滞了,沉了片刻,才听得龙明昭又说话了。

“里面的事朕也懒得问了,朕看着你跟洛家那丫头,确实也不合适,你不用勉为其难了,这件事就算罢了!朕不勉强你了!”龙明哲说着落下手中的棋子,然后把死掉的棋子,一个一个的检出来,落子不慎你看看死了那么多,他心疼的蹙眉。

龙熠寒因为这句话眸光骤然间一暗,一张俊脸聚敛起冰寒之气,本来绝美的脸颊上黑白交错着,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弧线,修长的手指不由的捏紧了棋子,下一秒啪嗒一声棋子落下。

“父皇这话什么意思?”龙熠寒阴阳怪气的问道,其实昨天宫宴上就堵心了,早就想问这个话了,他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晦暗不明,像是他们已经在洛婉卿的身上又打什么别的注意这让龙熠寒心里堵得难受,气息难平。现在玉牒若是不算数了,若是她另指婚给旁人,自己也无可奈何。

龙明昭精锐的眸光骤然一亮,看着龙熠寒颓色的眸光,听着那些拈酸吃醋的话,他心里暗自欣喜却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父皇的意思你懂,你的意思父皇也明白,父皇以前做事欠妥当,也不应该勉强你,现在倒好了,洛海明也不在了,你在朝中自然不能没有人,正妃之位待选,你自己有中意的人可以跟父皇上奏,父皇会成全你的。”龙明昭慢条斯理的说着,虽然他是九五之尊,但是就是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这个是不是做老子的通病,但是这个只能智取不能强攻,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莽撞以为成了亲就万事大吉了。

“好!父皇你输了!”龙熠寒一下把自己手中的黑子丢到一边,俊逸的身子拔地而起。

“嗯?父皇输了吗?”龙明昭诧异的看着棋局上的棋子儿入神。

“父皇儿臣告退!再去母后那里探望一下。”龙熠寒行完全没有耐性了,拱手就告退出来。

龙明昭冷眯着眸子趴在棋局上,心思完全不在他那里,只顾自己的,“朕这是哪里输了呀?怎么死了这么多?!哎呀可惜了真是的!怎么死得这么惨?”

他正想的难受的时候,忽听执事孙公公进来通报道,“皇上二王殿下来了,皇上见吗?!”

龙明昭一皱眉,“传!”

龙明昭奇怪了,说不来都不来,他这二儿子生性怪癖,除了朝堂上之外基本被有单独跟他请安过,爷两个感情也淡漠,今天这事那股风吹错了。

………………

凤仪殿里洛婉卿正在侍候着皇后娘娘用膳。

丰盛的饭菜摆满了一桌子,小宫女们进进出出的侍候着,皇后娘娘威仪的端坐在那里,慈爱的对着洛婉卿说着什么。

“婉卿你也多吃点,那么瘦,女人太瘦了也不好。”

“多谢母后!”

洛婉卿拨动着筷子,缓缓的吃着菜,咬到嘴里淡然无味,她就一直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一直追着他们不放,一定要找到元牝珠,可是这东西她跟本就没见过,父亲为何宁死不说?还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

“你怎么了?这孩子?!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难道在母后这里不喜欢吗?”皇后娘娘可是精明透顶的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但是不点破才是聪明的人。

“没有呀?!只是我贴身的丫头喜儿没跟过来,我有点不适应。”洛婉卿极力的解释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说出来谁也不会信的。

皇后娘娘随即传令把喜儿也调过来专门服侍洛婉卿。

“婉婉觉得可好吗?”

“谢母后!”

她们正在这里吃着,龙熠寒这里一脚踏了进来。

“参见王爷!参见王爷!”小丫头们赶紧行礼。

龙熠寒一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了,他紧走几步来到皇后娘娘面前,双膝跪倒,“儿臣参见母后!”

“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赶紧起来吧。”皇后娘娘沉稳道,马上又令小宫女准备了另一副碗筷。

龙熠寒挨着皇后娘娘坐下了,坐在了她与皇后娘娘的中间。

洛婉卿身子不自然的挪了一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别扭,然皇后娘娘是龙熠寒的亲生母亲,皇后娘娘又对自己那么好,这个时候离开仿佛不大好。

“皇儿你肯定没吃饭吧?!多吃点!”皇后娘慈爱的看着龙熠寒,这辈子她就生了这一个,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更何况他这儿子出落得这样美,倾城绝艳也不为过,只不过这婚事还得她操心了。

“多谢母后儿子肚子正饿呢,想着母后这里有好吃的就过来了。”龙熠寒说着眸光落到不远处的洛婉卿的脸上。

她是眸光清冷,淡漠疏离,眼圈红肿像是哭了好久,一张本来就不大的脸上,越显得苍白憔悴,虽然为了遮掩,妆容画得有点浓,但是那阴郁悲戚的气息让人心疼,尤其是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髻上赞了一朵青莲,这样的清淡素雅,想必是为了洛海明穿孝。

龙熠寒拿过碗筷,一双大手捏着筷子紧了又紧,慢慢的吃着,一张绝美的脸颊上一贯的淡漠,只是眸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张憔悴素净的小脸,停留那么几秒钟,在捕捉痕迹的离开,他俊眉微拧,心里不由的抽死剥茧般的痛。

洛婉卿淡淡的眸光垂落着,只盯着自己的碗,和碗里为数不多的青菜。

“婉婉你胃口不好吗?吃的这样少?还是这菜做得不好,让他们在做些过来。”皇后娘娘关切的问道。

“没有挺好!”洛婉卿清浅的眸子看着她,随后又把眸子垂落下来。

这饭怎么吃呢?桌子上流动着一种忧郁的气息,莫名的让人窒息,即便是勉强能吃,吃进肚子里也难受的厉害。

龙熠寒大手微动紧紧的握着筷子,心底里最柔软的那根炫被她轻易地拨动。

“多吃点!”龙熠寒轻轻地用筷子,把她平时最爱吃的肉给她夹到碗里。他心里满是愧疚堵得难受,因为这忧郁的气息是他一手制造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说不清楚了。

“谢谢寒王殿下,婉婉吃饱了,先行告退!皇后娘娘,婉卿告退了。”

洛婉卿站起身来微微一福,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龙翊寒森寒幽深的眸子看向旁边的位置,突然间就落空了,那抹小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气息微重,一双凤眸微眯,落到满桌的饭菜上,顿时没有了胃口。

“寒儿多吃点!”皇后娘娘微微地点头一笑,旁边的小侍女赶紧给她布菜,看样子她心情大好,胃口也很不错.

“寒儿难得来看母后,今天也多吃一些。”

“好!”

龙熠寒心绪微乱,但面色已经淡漠,简单的吃着,吃得食不知味,不知为何,心里这样烦。

“寒儿呀?你从你父皇那里过来,你父皇都跟你说了吧?你正妃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皇后娘娘停住筷子,眸光温和探究地看着他,虽然慈爱,但威严不减。

“母后?!”龙熠寒俊眉微挑,眉目之中难以遮掩的焦躁,说不出的烦乱,“母后父皇说过,儿臣玉蝶上的王妃的名字仍是洛婉卿,此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他心里头不安的厉害,对着自己的母后也只能推脱,现在唯一还觉得安心的是玉蝶上还有她的名字,只剩下个名字了。

“是这样啊?”皇后娘娘便不再开口说话了,逼得太急了反而不好。

龙熠寒长出一口气,幸好母后没再逼问,他现在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觉得怎样心里都不舒服,如鲠在喉一般。

“母后你们怎么只盯着我一个,龙祈佑年龄也不小了,早就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你们怎么不给他操心?”龙熠寒酸味儿十足地说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何等的酸。

皇后娘娘淡然一笑,“可是母后只有你一个儿子呀?别人的事情,自然轮不到母后管,但是你的事情绝不能再拖了,今年年底一定要把婚事办了,过年一定要让母后抱上皇孙。”

“母后!”

“不说了赶紧吃!”皇后娘娘淡然地说着。可是龙熠寒还能咽的下去吗,一股巨大的气息在胸臆中不断的冲撞,他从早上就没吃东西,现在都快过午了,肚子里却饱胀的厉害,说不出的难受。

………………

“小姐?”

喜儿从门外高兴的冲进来。

“喜儿?!”洛婉卿紧走几步过去过去牢牢地抱着她,才分开了不到一天,就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生了太多的事情。

“小姐你怎么了?”喜儿诧异地看着她,觉得怪怪的,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之前都是很好的。

“喜儿你知道元牝珠吗?”

喜儿惊诧的睁大了眼睛,那个她怎么知道,她就是一个下人而已。

“奴婢怎么知道?小姐知道了什么?难道生什么事了?要不要逃走?!”

洛婉卿一想算了,她是刚穿越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喜儿是个丫鬟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说着玩的,我在这里挺好的,什么都好。”

午后的时候,皇上下旨,洛海明冤案昭雪,挪用的银两款项,皆是因为户部失察,银两调度出错,非洛大人之过,然洛大人因公殉职,追封为平阳侯,奉天诏曰,钦此。

“特么!”洛婉卿气得火冒三丈!现在她爹死了,户部查出来了,有个毛用!能换回他爹的命吗?给个平阳侯的爵位有什么用?!

洛婉卿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个巨势力在推动着,像是黑暗中有只巨大的手,在操纵着掌控着他们的命运,他们就是展板上的肉。

“小姐?老爷仙逝了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呀?皇上的旨意?”喜儿惊愣的看着她。

“我这就去请求皇后娘娘,我们这就回家!”

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两个人就收拾了一个小包,在皇后的安排下,花公公带着侍卫陪同着她们一起出宫。

洛家上下一片肃穆,一片白色,到处悲泣声一片,原来洛海明出事之后,便不再有官场同僚上门了,门可罗雀,可是皇上这次金口大开,追封为平阳侯,这圣旨一下,立刻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洛婉卿在花公公的陪同下回来的,自然是身价不菲,那是皇后娘娘的面子,谁人不敬。

“参见公主殿下!参见公主殿下!参见花公公!”来治丧的朝廷大臣们,跪倒恭迎道。

“平身吧!”洛婉卿淡漠的抬眸,眸底一片的清冷。

“各位大人们请起,杂家这次陪同公主殿下过来,希望众位大人鼎力相助。”花公公说得十分客气,但眼神微眯不是一般的瘆人,朝廷官场上的这一套,在场的都懂。

“是是!!”所有的人都冒冷汗,谁都知道宦官惹不起,在皇上皇后娘娘面前说个小话,这人的身家性命就算没有了,谁不害怕?!

所以他们所到之处恭敬有加,就连洛海明的丧事也有人一并的操办着,皇家国库出的银子,另外还给了洛家一万两的银子,安抚家小,所以洛家上下倒是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洛家丧事轰动整个京城,对皇上的天恩也都赞不绝口。

洛婉卿一身孝衣,头上簪着一朵白芙蓉,漠然的跪在一侧上位,她是洛家长女,自然是当其冲,后面依次是洛娇娇,洛倩倩,也都依次的跪在那里,有宾客拜祭,家属答礼,柳凤莹身体不好也坚持守在一侧,后面苏媚金桂也都依次排在那里,手里拿着锦帕哭泣不止。

洛婉卿眸光哀戚,她永远也不能忘记,洛海明最后的眼神,那种关切的眸光,推着让她离开那种决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爸,好像他们在一瞬间就重合了,世间的爱可能有千万种,可是父爱最为深重,她也是到最后那一刻才明白。

高大的灵台,上面摆着牌位,烟雾缭绕。

巨大的棺木摆在高堂正中,灵堂里肃穆之极,众人都难掩悲戚之声。

“礼部赵大人入祭!”

洛婉卿叩!家属答理。

“兵部赵大人入祭!”

洛婉卿叩!家属答理。

灵堂里肃穆悲戚,各位朝廷大员依次按照品级的大小依次拜祭。

整个京城的老百姓也引起不小的轰动,洛海明官位虽然不小,但是如此隆重的丧礼,朝廷上下也不多见,所以老百姓也都窃窃私语。

洛婉卿意义的叩答谢,场面异常的隆重。

正在祭奠仪式有条不紊之时,府门前一阵骚乱,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让到两边,一队人马驻足门前。

龙祈佑飞身下马,白衣白袍,束银冠,一张儒雅俊俏的脸颊上,肃穆凝重,后面跟着他的亲兵卫队。

“参见四王爷!”

“参见四王爷!”

朝廷官员跪倒行礼道。

“平身!”龙祈佑一撩长袍踏了进来。

“四王爷祭奠!”旁边有宫里的小官高喊。

龙祈佑恭恭敬的上了一炷香,扣了三扣。

洛婉卿依旧叩答理。

俯间,龙祈佑清澈淡漠的眸子里带着关切之色,“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这样折磨自己,就是在怪我吗?”龙祈佑眸间微微一痛,随即叹了一声,她现在不好过,他又好过到那里去?!

洛婉卿凄婉的眸子抬眸撞进了一双温柔关切的墨色瞳眸里,那温文尔雅的俊脸,痛心的眸光,洛婉卿不由的心头一漾,眸光赶忙转向了别处。

“谢王爷关心!”再次叩。

龙祈佑身子微顿站起笔直的腰身,移到洛婉卿的身旁一撩袍服就跪下了。

这一举动顿时惊得整个灵堂的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连洛婉卿都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用眼神警告他起来。

洛婉卿急得不知所措,当着朝廷上下众大臣的面,龙祈佑疯了吗?!

她旁边的位置是准女婿的位置,只有洛家的女婿才能在哪个位置上,以家属的名义,答理!

龙祈佑平静坦然,心安理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洛婉卿顿时吐血了。龙祈佑是亲王呀?!这个怎么说得清楚?!这种尴尬的场景,怎么都不好说明白。

朝廷大员们更是有点蒙圈,一个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洛海明虽说是朝廷大员,但是亲王亲自祭奠已经是祖上有德了,然!四王这么做俨然以洛家长婿的身份行叩拜之礼,试问龙祈佑这一拜谁能消受得起?!

这里正在混乱中,门口又是一阵大乱,马蹄声阵阵,惊得老百姓四散开来。

高头骏马上,一身飞身而下,不同的是这个气场太强大,黑色的蟒纹袍,滚着金边,玉顶金冠,墨色的丝张扬若舞,一身的狂邪之气,一张如玉般的面容,俊眉朗目但眉目之中笼罩着一层黑云一般,本来绝色的人儿,魔。魅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他狂傲不羁下马,一甩衣衫就进来了,后面的亲随挎着宝剑站定两旁,让周遭的人不敢靠前一步。

“参见二王!参见二王!”

二王爷鹰隼般的眸子里面波光暗闪,“平身!”

薄唇紧抿抬腿就进来了,带着飒飒的冷风呼啸而过一般,所有的人都脊背寒,这二王无人敢惹,向来就是这般。

灵台上白烛高燃,二王龙炎天跨步进来,“嗯?”剑眉微蹙,眸光落到龙祈佑身上不由的惊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弯出邪肆的弧度。

“小四!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二哥我却没有听说你做了洛家的女婿呢?!”龙炎天嚣张的一笑,戏谑的说道。

“请二哥入祭!”龙祈佑也不解释只是郑重道。

“好!”

龙炎天拿过香拜了三拜,然后插入香炉中。

“家属答礼!”龙祈佑和洛婉卿俯叩拜还礼。

“请二哥到厅堂就坐,稍后有话再说。”龙祈佑精锐的眸光看着他,伸手打一请子,别看龙祈佑文文弱弱的,骨子里带着皇家的阴狠霸道,气势毫不逊色。

龙炎天薄唇紧抿,淡然一笑,“好!”

龙炎天这一来顿时整个洛府沉浸在了一片的阴霾中,气氛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王爷请!”龙祈佑带来的人赶紧把龙炎天往里面让,这个大神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整个场面陷入瘫痪中。

“时辰不早了,快要起灵了!”龙祈佑把手覆在她冰凉的小手上,温热的气息顺着大掌源源不断的传送过来,正在洛婉卿想要抽离之时,门口又乱了起来,这次来的这群人吗,比以往来得都大,把整个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部驱散了,一阵烟雾四起,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似的。

一群马队最前面端坐一人,一身紫色的蟒袍,羊脂玉簪别顶,如墨般的丝随风轻扬,衣稍丝凌风而舞,妖娆的身段体格风骚,一张绝美的脸颊写不尽的魔。魅妖娆,肆意悠然中还带着一种狂肃,眼角眉梢都带着威风邪味十足。

飞身一纵从马上翩然落下,后面龙景毓一身蓝袍也飞身下来了。

“三哥我们是不是来晚了?!”龙景毓把缰绳甩给侍从,悠然的说道。

“进去吧!”龙熠寒眸色凝重道。

后面的侍从牵着马匹,然后把洛家门口清理干净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前。

龙熠寒,龙祈佑撩袍服进来了。

众位朝廷大员早就已经傻在那里了,已经不太会动了,这么一场丧礼,四位王爷同时到场,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除了皇帝驾崩以外,肯定也后无来者。

“参见!三王爷!五王爷!”众人齐刷刷跪下叩拜于地。

“嗯!”龙熠寒冷哼了一声迈步就走近了,也没有让他们起来,所以他们就只能跪在那里了。

龙熠寒进来灵台前,刚想上香,抬眸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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