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有没有三种可能
德婶儿想说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起来，扭头去问章宗德和村长，“老赤脚医生有说过，紫檀白不能和参片一起吃吗？”
接着，她又低声喃喃，“他那半吊子医术，也就只能治个感冒什么的，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紫檀白和参汤相克？”
村长觉得这问题，简直就是白问，“德婶儿，你刚才也说了，咱村这些人，哪家有那个闲钱，来买参片？”
“村长，话不是这样说的，”方燕解释道，“咱村以前也有地主、富绅吧？”
“是有的，而且还不止一个。”说话的是章宗德。
只是，他一时没想明白，方燕提这个干什么？
“对于地主和富绅人家来说，家里囤个参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方燕不徐不疾地继续说道，“老赤脚医生早年开始行医的时候，那些地主和富绅人家都还在吧？”
“的确是还在的，他还曾去给那些几户人家把过脉，抓过药呢。”
仿佛随着他的话，记忆之门也打开了。
村长突然一拍脑门，“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还给村南边的老吕看过感冒，给开的药也是紫檀白。”
“老吕家财万贯的，别说是参片了，就是更好的滋补身体的补品，他家里也是有的。
而且老吕自从上了年纪后，就很怕死，十分注重养生，每次身体有个风吹草动的，都喜欢进补，想把身体补好一点。”
德婶儿显然也是认识这个老吕的，她也接过话，说道，“那可不，老吕家的参片，听说还天天拿来泡水喝呢。”
章宗德刚开始，还不知道，方燕提起这事儿做什么。
不过，听到她说起，老赤脚医生刚开始行医那句话时，他就明白了，方燕说这话的用意了。
是以，到了这里，他也接上话了，“阿吕平时的确会时不时拿参片泡水喝，他也的确吃过老赤脚医生开的紫檀白，可他却一直活得好好的，要不是遇上那场劫难，说不定都能活到上百岁。”
“所以！”
方燕最后做了个总结，“老赤脚医生他不仅知道，紫檀白和参汤不能同时使用，而且肯定还和村南的那位吕姓老人说过。”
“他之所以没有每家每户都说，大概就像德婶儿刚才说的那样，普通人家穷得连温饱都不能保证，又哪有那个闲钱，去买参片，所以他说了也是白说，就干脆不说了。”
难道普通人家因为买不起参片，就百分百不会把这两种东西一起服用？
说不定哪天在山上挖到，说不定有亲戚朋友送上那么几片呢？
都说医者仁心。
可老赤脚医生做为一个医者，却如此轻视生命，哪怕是白说，提醒几句，能死？
一瞬间，方燕对这位老赤脚医生，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老赤脚医生的确是那种……”德婶儿回忆了一下，“没什么耐性的人，也不爱说话，去找他看病的人，要是多问上几句，他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管你死活了。”
幸亏这种人本事不大，终其一生，也只就能帮着村民看着头脑发热感冒什么的，不然，麻烦更大。
方燕听了德婶儿的话，对老赤脚医生的印象就更差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老赤脚医生其实知道，我婆婆是怎么死的。
甚至有没有一种，这种弄死人的法子，是他告诉章老五的？”
“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参与这事儿了？”
当然，她做出这种猜测，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对老赤脚医生的印象太差。
只不过老赤脚医生的风评偏差，让她做出这种猜测，就更有说服力。
然，章宗德却摇头，“老赤脚医生的脾气虽然不好，人品却还是可以的，说他参与了这事儿，应该不可能。”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重要。”
反正老赤脚医生也去世了，哪怕是，就算查出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这个查的过程，可是十分费时间的呢。
方燕不想费这个时间，“我们现在得私底下问问，当年有没有人看到，我婆婆在生病期间，既服用了紫檀白，又喝了参汤。”
“按理，章老五穷得响叮当，他是绝对买不起，拿不出参片的。”
德婶儿说，“可是薛晚雪嫁过来的时候，她陪嫁的嫁妆里，就有人参，说是她娘给的，给她坐月子的时候补身子。”
很好！
方燕差点儿就要打个响指了，“紫檀白这东西，只要进山就能找到，这么说，这两样东西，章老五都能轻松找到。”
村长明白方燕这话的意思，看着她那一脸，好像马上就能破案的欢喜笑容。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就算这两样东西，章老五都能找到，就算有人看到薛晚雪当年喝了紫檀白和参汤，只要没有证据，就只这么人证，章老五也不会承认的。”
“他不承认也没事儿，”方燕不在意地说道，“那就让他天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再也别想安稳过日子。”
没道理，被他害死的原配，已经成枯骨；
而他这个害死人的凶手，却在吸尽原配生的儿子的骨血，享受着生活。
以前，方燕的确是动过，如果薛晚雪的死，真是章老五所为，便尽量将他绳之以法的念头。
经过最近这两三次“交锋”，章老五在方耀金事件上的谨慎狡猾表现。
对于把他绳之以法的想法，方燕已经不抱希望了。
在害她的这件事儿上，他都能如此小心谨慎，滑得像条老泥鳅一样，一而再地从法网里逃脱出来。
更何况，薛晚雪这事儿，可是谋杀，是命案！
一旦查出来，那就是得以命偿命的。
他只会更小心谨慎，不会让人找到证据的。
还有就是，事情距离现在，都一二十年过去了。
她又不是破案的专业人士。
让她去哪儿找一二十年前的证据？
所以，方燕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很难把这条老泥鳅送进去了，那她就用她的法子，替薛晚雪报仇，就当谢谢她，生了章纪洲这么好看的一个儿子。
才让她拥有小鱼仔这么可爱的崽儿。
不过，她的这个法子……
明天还得去给章纪洲打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才行，免得到时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