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你难道就不好奇?
方大伯转念又想到,他们今天最大的目的,是想从方燕身上拿到钱。
还有就是,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得拿到钱!
既然方燕想分家,何不拿这事儿,来威胁她?
想到这些,方大伯的口风立刻就松动了,“你们想分家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把白霜害得下落不明,耀金不过是想为白霜讨个说法,也被你害得被抓起来了,现在剩下我们三个,我们本来都得指着你哥养老的,你们要是想分出去,就得看你们能给我们多少钱了。”
“老大!”
方老太太不满地瞪着方大伯,“这家不能分。”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家必须得有朱秀花和方杰在,他们才能活得下去。
就算现在给三五百块钱,等把钱花完了,他们不一样是个死?
说着,方老太太不顾方大伯,悄悄给她使眼色,就冲朱秀花吼道,“你个丧门星,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老二什么了?”
朱秀花被苛待多年,对这个恶婆婆,真是怕到骨子里去了,被她一吼,就只剩下害怕颤抖哭泣了。
方燕和方杰同时往她面前一站,将她护在身后,隔绝了方老太太冒着火花的怒眼。
方杰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苦日子,完全是来自他亲爹,他一脸莫明其妙,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位长辈也是一脸懵圈。
而方燕却是知道的,她气定神闲地迎上方老太太凶恶的目光,“奶,你说的可是,为了给你和大伯一家,留下两个永久免费的奴隶,在我爸临死之前,你对他说,如果他不想办法,让我妈和我哥永远留在方家,免费给你们种田赚钱,养活你们几只蛀虫,你就把我妈发卖到穷苦的地方,然后虐待我和我哥。
为了我和我哥不受苦,我爸硬是撑着一口气,临死前,让我妈发重誓,永远不分家,给你和你的大儿子一家养老送终,不然我就会不得好死这事儿?”
“什么?!”
三位长辈第一次听到这事儿,齐齐被吓了一大跳,又不约而同,扭头去问方老太太,“这是真的?”
老太太也很意外,方燕竟然知道这个事情!
她也给吓懵了,下意识地就想去找她的主骨心——方大伯。
这个主意,当初还是大儿子给她出的,说老二反正也要死了,为了防止老二媳妇儿跑了,就再利用他一次。
总得把他所有的利用价值,全部炸干不是?
方老太太对木讷又寡言的二儿子,从小就不喜欢,更没疼惜之情,一听大儿子的话,立刻就同意了。
可怜又笨又老实的方家老二,临死前,还要被炸得一干二净,给妻儿挖了这么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坑。
方大伯这个心机老男人,这会儿肯定得把自己摘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方老太太,“娘,旺叔他们在问你呢,你看着我干啥?当年那些年,可是你自己干的。”
意思就是,跟我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方老太太这人,心虽恶,但是她却没那个脑子做恶事。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她就方大伯手里的一把枪,他指哪儿,她打哪儿。
现在见儿子不理她,方老太太一时都给懵住了。
不过,到底做恶多年,而且她脖子上的那颗脑袋,也不全是摆设。
“旺叔,你别听这小蹄子胡说,没有的事!”
方老太太再蠢,也知道,这事儿当然是不能承认啊。
方家母子俩刚才互使眼色,方燕大概就猜到,当初炸干便宜爹的利用价值这个主意,很有可能是方大伯出的。
她笑得凉凉往方老太太面前一凑,“奶,这主意,是大伯和你说的,明明只有你俩知道,就连我妈都不知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好奇啊!
怎么会不好奇呢?
不仅她好奇,方大伯也好奇呢。
方老太太忍不住顺着方燕的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瞄到方大伯也竖着耳朵,等着她的答案呢。
方燕故意再往前凑近,附嘴于方老太太的耳边,用那种阴森森地语气小声说道,“当然是我爸托梦给我的啊,他做了鬼之后,才看破你和大伯的险恶用心,气得都不想去阴曹地府,就一直徘徊在你和大伯附近,就等着你们什么阳气弱了,就来找你们算账。
哦,对了,我爸还说,你要是不承认,他就是拼着魂飞魄散,也会用尽办法,拖着你和大伯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剥皮剔骨,拔舌挖心。”
方燕再稍稍往前一点,声音再装得阴森一点,“奶,你仔细想想,自从我爸去世之后,你是不是偶尔会有种,身后有人在看着你的感觉?半夜醒来,有没有觉得有人在黑暗中死盯着你?有没有……”
方燕的话还没说完,方老太太就大声鬼叫起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对着空气又是跪又是拜的,“老二啊,不是娘要这么对你的,是你哥,对!是你哥说你都要死了,不如就再利用一下,让你逼着那个丧门星发誓,一辈子在我们家,给我们种田洗衣服当个免费的奴隶用,你要找,就去你哥啊,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对于自私的人来说,到了生死关头,哪怕是自己再喜欢的儿子,也远不如自己重要。
人只要活着,难免会遇到那么几次,似是而非的事情,你以为好像刚刚有什么人走过,但实际真的没人走过。
心里坦荡的,顶多就只是疑惑一下,转身就给忘了。
而心怀暗鬼的人,却是把这些事情,暗暗藏在心里,直到哪天,受不住了,便爆发了。
方老太太既想做个恶人,又害怕报应,再加上平时独处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的感觉。
本就心虚,被方燕这一说中心事,她立刻就受不住了。
方大伯无语到无话可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方老太太,“娘,你是不是疯了?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