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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是男子汉,不能哭

当晚,胤禛看着弘晖半天没说话,

弘晖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胤禛想了想问他:“为什么要抱着白泽去见你皇玛法?”

弘晖立刻说:“白泽胆子小,一直扒着我不放,”

“还有,弘皙老说它丑,老是让我丢掉它,”

“还说毓庆宫里,那只简州四耳猫如何如何,”

“我就想让皇玛法给白泽赐名,到时候,看他可还敢说?”

胤禛听着心里喜欢,脸上却半点不露,

“你想的倒好!今儿是你运气好,奏对得当,只不可有下次。”

弘晖抬头看他一眼,瞄到白泽在门外,赶紧低下头,在身后挥挥手,

胤禛看到他的小动作,也不点破,

又问:“给你九叔求情,是谁让你做的?”

弘晖仰头看他,眼神坚定的说:“是儿子自己想做的。”

胤禛只觉得头疼,不由的拧起了眉,

弘晖心里一突,咽了一下口水说:“额娘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九叔都知错了,我就想让皇玛法知道,也许就饶他一回了。”

胤禛闭闭眼,按捺着性子问:“为什么要提河工的事情?”

弘晖一听就笑了,“阿玛,您不知道,九叔真的能算水流呢,”

“这些日子,儿子听说河工最难的就是治沙,”

“九叔这样会算,他算水流都行,算沙不是更简单。”

胤禛听的哭笑不得,叹息一声,斥道:“胡说!”

他回身找了三本书出来,《河防述言》、《河防摘要》、《治河方略》,

“这些都是治河能臣陈潢、靳辅的书,你仔细看。”

“下回再跟人说起河工,也知道该说什么,别给我丢人!”

弘晖看那几本书都翻的毛边了,知道是亲爹经常看的,

他靠到桌子边问:“阿玛,今儿是儿子鲁莽了,”

“不过,皇玛法好像也没生气,您说:皇玛法能放九叔出来吗?”

胤禛拍他脑门一下,“傻小子,没看到你阿玛我,眉头都皱成疙瘩了?”

“你就不知道怕我吗?不怕我打你手板子?”

弘晖笑说:“今儿,儿子是有错,您不是教训了吗?”

“儿子也知错了,以后想干什么一定跟您商量,这不都翻篇了吗?”

“再说,您带我跑马,教我写字,给我说道理,”

“儿子才不怕您呢,阿玛,我是服您!”

胤禛心里熨帖,一把扛起弘晖,笑说:“小马屁精!”

弘晖咯咯直笑,嘴里还说:“阿玛,再举高点!再举高点!”

二月二十二,御驾驻跸南苑;

皇上处理政事,皇子都去伴驾,弘皙、弘晋、弘晖三个自去玩耍,

弘皙皮笑肉不笑的扫一眼弘晖,给弘晋使个眼色,两人结伴离开了,

小林子抿抿嘴,心里不高兴,嘴里却不敢说,伺候弘晖回住处去了,

弘晖笑说:“咱们去看白泽,它该想我了。”

小林子笑说:“今儿起的早,白泽是在梦里抱出来的,估计还蒙着呢。”

两个人回到住处,就看几个小厮围着白泽,

小林子赶紧问:“怎么了?”

小厮后怕的说:“奴才带白泽出来晒太阳,”

“不知怎的,才落地它就往外跑,这会才找回来。”

弘晖摸摸白泽的头,“小白泽,真是越大越调皮;以后进出要关好门,”

“小白泽要乖,等回了家,院子里随你逛,这两天乖一点。”

小林子笑说:“不如给白泽戴个小铃铛,它一动咱们就能听到。”

弘晖立刻就应了,各人都去找铃铛,最后选了细小的银铃铛,

白泽戴上铃铛,喵喵两声抗议,之后就被吃的吸引了。

二月二十五日,圣驾回銮,

胤禛全程陪在康熙的御撵旁,

没走多远,小林子就来报:“白泽不见了!”

胤禛心里一沉,“弘晖怎么样了?”

小林子躬身说:“弘晖阿哥哭了。”

胤禛紧抿着嘴,“让弘晖跟着我,你们都去寻。”

小林子立刻应是,不多会就把弘晖送来了,

弘晖见到胤禛,扁扁嘴又想哭。

胤禛把他放到自己身前,把他搂到怀里,俩父子共骑一匹马。

“弘晖,要到家了,你额娘正在家等你呢。”

弘晖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片刻就抹了眼泪,

“我……我是男子汉,不能哭!”

胤禛听着心疼,扯过披风裹住他,“男子汉也能哭,你哭吧!”

弘晖把头埋进胤禛怀里,呜呜的哭了一会,红着眼睛说:“我哭好了。”

这时,小林子悄悄过来,手里捧了一个盒子,

胤禛一眼看过去,

小林子默默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烧黑了的猫尸和一个银铃铛。

胤禛拧起眉,眼神狠厉的扫向弘皙、弘晋那边。

这些人里,弘皙的嫌疑最大,又一向小心眼,

明里暗里挤兑弘晖好几次,对白泽更是没一点好脸色。

弘皙对上胤禛的眼睛,身子明显一哆嗦,僵硬的低下头,像是跟随行的小太监说什么,

胤禛冷笑一声,低头轻轻的给弘晖擦干眼泪,

“哭过了,又是一条好汉了!”

弘晖有些不好意思,又低声嘱咐他:“不要告诉额娘,好不好?”

胤禛认真的点点头,“行!这是咱们爷俩的秘密,阿玛谁都不说。”

“今儿风大,吹了弘晖的眼睛,这才红了些的。”

弘晖点点头,“嗯,今天风大!”

两父子达成一致,一路上再没提过那只丑丑的白泽,

圣驾进了城,胤禛就想让弘晖先回去,

弘晖说:“儿子去给祖母磕个头再回,不然,祖母要惦记的。”

胤禛摸摸他的头,笑说:“你祖母肯定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专等你呢。”

弘晖微笑着点点头,

胤禛看着就心疼,

上次巡塞回来,提到永和宫,弘晖就滔滔不绝的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

如今却只是点点头,这孩子得多伤心呀!

等进了永和宫,弘晖又活泼起来,小嘴巴巴跟德妃说着路上的见闻,

逗的德妃笑不停,抱着他亲了又亲。

下午从宫里回府,胤禛没再骑马,弘晖在胤禛怀里睡了一路,

苏培盛在马车里伺候,低声说:“是在南苑僻静处发现的,”

“有人看到弘皙阿哥的小太监去过那,弘晋阿哥也去过,”

胤禛冷冷的说:“白泽脖子上系了铃铛,就没人发现它跑出去?”

提起这个,苏培盛就气的咬牙,

“今儿一早就不对,几个小厮出了院门就状况百出,”

“一个扭了脚,一个伤了手,一个腹泻不止,就小林子带个小厮忙乎,”

“奴才先还觉得是巧合,这会再看,只怕都是有预谋的。”

胤禛冷笑一声,眼神凶狠,片刻,他又温柔的拍拍怀里的弘晖,

“没事,不急!总有还回去的时候!”

“敢让我儿子伤心一回,我就让他伤心一辈子!”

苏培盛立刻附和,“爷说的对,一个都别放过了!”

“白泽不过是只奶猫,弘晖阿哥那样宝贝,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胤禛给弘晖裹好披风,满眼疼惜,不由的叹息一声,

“弘晖心善,让底下人都记住了,白泽只是跑丢了。”

“是!奴才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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