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里既惆怅也不甘
八贝勒府
八阿哥胤禩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手里的书,只是,半天也没翻动一下。
他细细的想过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如今老九跟老四走到一起了,连着老十也不听自己的了,
他心里难免惶恐,觉得离那至尊之位又远了一些。
这时,八福晋进来了,
她握住八阿哥的手,“怎么这样凉,看来伺候的人不甚尽心!”
屋里伺候的太监赶紧跪下请罪,“奴才该死!”
八阿哥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这不怪他们,咱们去用膳吧!”
两个人相携着往正院去,
八福晋仰头看他一眼,
“今儿,九弟出了上驷院,明儿,咱们请他来家里吃饭吧!”
“叫上十弟一起,预备几个好菜,你们兄弟喝一杯。”
八阿哥微微一笑,“请他也未必会来。”
八福晋笑说:“不请一请怎么知道呢?”
“你们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就是一起玩的,为这点事就生分了?”
“九弟是个重义气的,你们小时候淘气、打架,他可没少帮你,”
“这回虽然你没帮他求情,那也是因为他那事太大了,”
“到今天噶礼还关家里呢!瓜尔佳氏甚至都不好意思进宫请安,”
“皇阿玛又一向看重这些乳母,看曹家老太君就知道了。”
“咱们慎重些,想着等皇阿玛气消了再求,也没错呀!”
八阿哥微微一笑,心里熨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你懂!我懂!九弟却是不愿意懂的!”
“毕竟在上驷院吃苦的人是他,他心里有怨气也正常。”
八福晋轻声问:“那你预备怎么办?”
八阿哥摇摇头,一脸落寞之色,
“今儿我去接他,他一早就跟老四走了,我连人都没见到,”
“塞了银子给宫门口的侍卫,才问出来,他是一句话都没留给我。”
“老十也来接,听说去了老四那,转头就往那去。”
八福晋叹息一声,“九弟可真够绝的,这样看,请他还真不一定来。”
“不过,十弟就算了,不过是个跟屁虫罢了,一点城府都没有。”
八阿哥轻笑一声,
八福晋又说:“只是可惜了钮钴禄氏的人手,只怕他们也会转向老四。”
八阿哥笑说:“老十是什么样人,大家都知道,转向不转向的,未必!”
“他们这些人,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老四那性子可容不下这些。”
八福晋笑说:“这不就得了,你也别瞎琢磨了。”
八阿哥揽着她的肩,“就是有些感慨,这些年的兄弟,老九就舍了我?”
“心里既惆怅也不甘,以前那些哥俩好的日子,到底算什么呢?”
八福晋搂住他的腰,仰着脸看他一眼,
“我会一直陪你!什么时候都不离开!百年后,咱们还埋一起。”
八阿哥真心的笑起来,搂着她亲了一下,“我知道!”
他突然亲上来,让八福晋红了脸,
好在现在是傍晚,伺候的人也是远远的跟着,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八福晋又羞又气,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四贝勒府
胤禛送走几个兄弟,回到正院,看一眼太子妃送来的礼单,
“狮子猫和四耳猫,弘晖可还喜欢?”
玉琦说:“弘晖把狮子猫给了八妹妹,只留了四耳猫,”
“当着我们他笑嘻嘻的,我倒觉得,他还是不能看见白色的猫!”
胤禛叹息一声,“因为那只猫,皇阿玛放了老九,老十也跟过来了,”
“偏偏,咱们儿子成了最可怜的一个,哎——”
玉琦叹息一声,“最近你多带他玩玩,他一直喜欢跟你玩。”
胤禛点点头,“得空了,咱们去庄子上跑马去。”
“对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守望门寡的堂妹,在府里教女孩读书的。”
玉琦点点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胤禛笑说:“鄂尔泰媳妇不是没了吗?我觉得你堂妹跟他倒合适。”
玉琦眼睛一亮,笑说:“鄂尔泰的继夫人迈氏,性子倒跟堂妹很像,”
“不过,咱们这样截胡好吗?八妹妹一个,堂妹一个,我是有点心虚!”
胤禛一听就笑起来,
“鄂尔泰跟迈氏又不是青梅竹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况,鄂尔泰心胸、气度那都是极好的,还有将来的成就,”
“错过他,你堂妹可能就要像前世一样,自己守一辈子了。”
玉琦嗔他一眼,又说:“是你自己想扶他一把吧?”
胤禛点点头,“他是我留下的顾命大臣,却在弘历手里吃足了苦头,”
“他过的不容易,这回算我补给他的,也让他仕途顺畅些。”
玉琦又问:“我记得你外家也有待嫁的女孩,怎么不从那挑一个?”
“我这个堂妹可是望门寡,虽然人品、才情没得说,名头可不好听。”
胤禛摆摆手,“鄂尔泰十七岁中秀才,二十岁中举人,”
“依他的心性、学识,可不是一般女子可匹配的,”
“我外家那几个表妹,我不是没想过,想来想去还是不行!”
“至于望门寡这个名头,倒没什么,她可是你的堂妹,我的小姨子。”
玉琦笑说:“行!明儿我就回趟娘家,也带弘晖去散散心。”
“让他跟雅彤玩一下午,也许心情能好些。”
胤禛点点头,“干脆明天让他玩一天,我去给他请假。”
玉琦眼睛一瞪,“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吗?”
“巡幸京畿这二十多天,本来就没好好读书了,不能再玩了。”
胤禛失笑,“回头我跟弘晖说去,是他额娘不让他玩的。”
玉琦忍不住白他一眼,对着他不客气的开口,
“你的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原来一整天一整天的本着脸,”
“略笑一回,我都跟看稀奇似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胤禛笑说:“你不也变了吗?以前你可不会去抄谁的家,”
“以前你也不爱发火,如今可受不得一点委屈呢。”
玉琦一想,还真是这样,不由的笑起来,撇他一眼,
“我就是想活的恣意一些,不想老委屈自己,”
“前世贤惠了一辈子,又怎么样?五十一岁就山陵崩了,”
“还有呀!‘孝敬’这两个字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胤禛嘴角一抽,
玉琦前世的谥号是:孝敬宪皇后,还是他亲自选定的。
“你不是说过喜欢这个‘敬’字吗?我一直记着的。”
玉琦瞪他一眼,想想好像是说过,又记不真了,
她一摆手,决定耍赖,“现在不喜欢了!”
胤禛笑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揽到怀里就亲上了,
边喘着粗气边说:“玉琦,媳妇,你一个眼神就让我心痒痒呢。”
玉琦一把推开他,奈何对方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开,
“昨晚就折腾一夜,今天又来,你也太……唔……滚……唔!”
第二天,御花园
太子胤礽忙完政事,就带着何柱往御花园去钓鱼,
池子边摆上马扎、茶水、点心,太子坐下,握住鱼竿,
他回头对何柱说:“让他们散了吧!杵在这,鱼都吓的不来了。”
何柱心里叫苦,面上不敢露出来,装模作样的打发了几个小太监,
“这里用不着你们了,回去听差吧!”
“是!”几个小太监行了礼,恭恭敬敬的退走了。
太子嘴角噙着笑,眼神盯着不远处的假山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