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
“忍一下，很快就好。”
李非边戳边问。
很快，他手上就沾满了滑腻腻的淤血。
而作为一名专业医生，他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只微微皱眉，专注于手头工作。
在肥肉鬼一声声娇羞的痛呼中，李非凭借丰富经验，很快找到了那半截剑头的位置。
“差不多了，手术马上开始。没问题吧？”
“拜，拜托了，医生...”
随着肥肉鬼点头确认，李非脑海里浮现出新的提示。
【肥肉鬼的医疗任务：异物清理手术】
【描述：现在问题很简单了，破开病人皮肤，取出剑头】
【奖励：经验+50，鬼币+50】
【提示：其余奖励，请自行向患者索要】
李非眉毛微挑。
看来与病人互动后，系统就会给出任务。
完成这些任务，可以获得经验和鬼币，以此提升能力。
而系统所提示的“其余奖励自行索要”，意味着病人还会单独付一次医药费？
一份工，两份工资。
事半功倍了属于是。
李非满意的拍拍肥肉鬼，示意其屁股朝上躺下，然后转身来到一个生锈的铁皮柜前。
既然这里是诊所，那医疗器械肯定少不了。
比如手术刀，止血钳，镊子什么的...
一套好的工具，能大幅提高手术效率。
总不可能让我徒手撕一个口子出来吧？
“嘎吱…”
难听的金属摩擦声。
李非拉开柜门后，里边的东西却让他直接傻了眼。
【锈锯】
【品质：d，破烂】
【描述：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你可以用它把病人慢慢锯成两截】
...
【铁锤】
【品质：d，破烂】
【描述：一把迟钝的铁锤，费点力气，你不难敲开病人的头盖骨】
...
【封口胶】
【品质：d，破烂】
【描述：一卷封口胶，你可以用它封住病人的嘴，防止惨叫声引来条子】
？？？
李非惊了。
锯子，锤子，胶子。
除此之外，柜子里还有一些其他奇怪的工具，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和手术没什么关系。
这些是诊所里该有的东西？
感觉更像是某个杀人魔的藏品呢？
李非撇撇嘴，对诊所前任主人的专业素养表示怀疑。
挑选出几样勉强能用的工具后，他转身回到肥肉鬼面前。
由于肥肉鬼体型过于庞大，诊所暂时没有合适的手术台。
此时的它，正有些局促的趴在空地上，等待手术。
尽管肥肉鬼是活了上百年的鬼怪，经历过不少风浪，但让它躺下来任人宰割...
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紧张，恐惧，不安。
各种情绪涌现出来，让它原本就狰狞恐怖的大脸，更扭曲了。
而当肥肉鬼转过头，看到李非抱着的那一摞“工具”后，更是直接脊背一凉，颤巍巍问道。
“医生...你拿这些干嘛？”
“手术。”
“手术？...手术需要用到砍刀，铁锤，钢锯吗？”
“当然。”
李非淡定答复，一脸理所应当，然后将手中工具“乒里乓啷”的扔到了空地上。
“让我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兵器...”
“说错了！是工具。”
李非挑出一把两米长的锈锯。
“可能会有点痛，你最好忍一下。”
“不忍也得忍。”
听到这里，肥肉鬼顿时紧张起来，身上的肥肉时而紧绷，时而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如果不是这医生说准了它的病因...
如果不是它已经被那剑头折磨了几十年，吃不饱睡不好，力量日渐衰弱，上五楼都费劲...
它绝不会躺在这里任人宰割！
如果这医生敢搞什么小动作，它大屁股一扭，眨眼就能把这庸医给压扁...
“啊嗷！！！”
不给肥肉鬼反应的机会，李非抄起锯子就砍了上来。
霎时间，诊所里回荡起凄厉的惨叫。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更恐怖的是，在令人头皮发麻的锯肉声中，还夹杂着一个温和的人声。
“小肥乖，没事的。”
“忍一下，马上就好...”
氛围更诡异了！
此情此景下，李非带血的微笑、温和的语气，反而让肥肉鬼更加毛骨悚然。
此时，若是有人从门口路过，一定会把这里当成某个变态杀人狂的作案现场...
...
【叮！惊悚手术经验+10】
【叮！惊悚手术经验+10】
【叮！惊悚手术经验+10】
...
20分钟后。
李非喘着粗气，白大褂被汗水和血液打湿，紧贴在身上，有些黏腻。
眼前，是肥肉鬼胖胖的屁墩，已经被锯出一条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极深，周围锯齿状的切割痕迹，昭示了刚才那场手术的粗糙和恐怖。
“没办法，以目前的条件，只能做成这样了。”
“好在病人身体素质还不错。”
李非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将断成两截的锈锯扔到一旁。
作为一个德艺双馨的医生，他力求为病人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只不过，目前手头只有这种“破烂”品质的工具。
自己埋头苦干，锯了20分钟，才勉强破开了这肥肉鬼厚实的表皮。
光是破个防都这么难，自然也无暇追求什么“舒适的医疗体验”了。
“李医生...手术完了么？”
肥肉鬼虚弱的声音响起，微微颤抖。
作为一个低阶鬼怪，经过刚才的恐怖宰割，它已经对面前的人类产生忌惮。
一个医生，用一把生锈的铁锯，面带微笑锯了自己整整20分钟！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医生其实能够轻易把自己撕成两半...
刚才，只是在用那把迟钝的铁锯折磨自己，享受变态的快感？！
对...
这医生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披着人皮怪物！
“已经结束了。”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
李非转过头来，脸上挂着的碎肉，因为微笑而滑落。
他朝肥肉鬼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是那半截短剑。
剑身泛着银白的冰冷光泽，看上去十分锋利。
“剑！”
肥肉鬼惊呼一声。
尽管李医生的手术给它吓得不轻，但在认出那截短剑后，它顿时心中一动，立刻感受起自己屁股的状况。
…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除了手术伤口带来的微微不适外，那股扎进肉里的，让它寝食难安的尖锐刺痛，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鬼鬼啊…
五十年了...
五十年的青春啊！
一个肥肉鬼能有多少个五十年？！
本以为下半生都要被病痛折磨，没想到今天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竟然在这破烂小诊所治好了病！
真是老天有眼啊！
“谢谢医生，我已经不痛了，贼哈哈哈哈哈！”
一阵噪音般的笑声后，肥肉鬼彻底恢复元气。
那道手术留下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此时，李非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肥肉鬼的手术任务，完成！】
【经验+50，鬼币+50】
【提示：其余奖励，请自行向患者索要】
果然，除了系统给的奖励，还需要自行索要医药费...
也对，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例外。
于是，李非抹了把脸上血污，挤出一个勉强算是温和的微笑，看向肥肉鬼。
“好了，这位患者。”
“让我们来谈一谈医药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