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情比金坚
“并非如此。”张祖源道:“越女尤其是金越女子一般都是痴情之人。金越女子养‘情比金坚’蛊,固然可以控制心爱之人的生死,使之不敢背叛,但两蛊生死乃是一体,若其中一方身死,另一方也不能独活。正因为如此,方能心灵相通,这也是此蛊名叫‘情比金坚’蛊的由来。所以,只要公子不做出始乱终弃、背叛越女之事,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自然不会始乱终弃,可要我只忠于李薇薇一人却也不行啊!家里还有五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奇怪,李薇薇来杀自己,事先对他肯定有过调查,应该知道自己已娶妻生子才对。她怎么就这般肯定自己不会辜负她呢?假设她知道,却仍给自己下“情比金坚”蛊,这是要自己休了前面娶的五个老婆以后专宠她一人的意思吗?
这怎么可能?就算打死他也做不到啊!假如她不知道,但男人哪有不花心的?她当时也只见了自己三次而已,怎么就敢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和性命作赌注啊?唉,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而且,”张祖源接着道:“这‘情比金坚’蛊留在公子体内对你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这怎么说?”宋宁倒是真的意外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蛊虫对人身体还有益的。
张祖源道:“‘情比金坚’蛊是蛊中之王,它既然寄生于你的心脏之中,便与你连为一体,其他的毒物便不敢再近你身。而且,‘情比金坚’蛊在吸食你心头血的同时,又会将血液反哺给你,不断强化你的身体,改善你的体质,从而让你远离疾病,血气充盈,精力旺盛。长此以往,公子的体质将远胜常人。”
真的假的,宋宁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胡说八道?这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蛊虫?
不过,就算张祖源说的是真的,宋宁也不希望自己体内多一条虫子,若有可能,他还是坚决要消灭它:“观主还是说说看,如何才能除去我体内的这只蛊虫吧。”
张祖源道:“此蛊除了施蛊者其他人是无法抹除的。老道前面已经说了,蛊虫现在你的心脏之中,与你已经连为一体,若是杀死它,也就等于杀死你自己。”
宋宁差点没晕死过去。他焦急地望着张祖源道:“观主,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师,不带这么玩人的。给人希望又让人彻底绝望很招人恨的好不好。
“宋公子莫要着急,且听老道给你慢慢道来。”张祖源道:“越女之所以给心爱之人种下情蛊,目的是希望对方一心一意地对自己,不离不弃,而并非要掌控对方的生死,害对方性命。所以,若宋公子能够与给你下蛊之女结婚生子,相爱一生,那么对方自然不会为难宋公子。而且,你们生死一体,心灵相通,若越女背叛你,你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宋宁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自古以来,金越女子对待感情都是极为忠贞的,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鲜有背叛者。”张祖源继续道:“不过,宋公子你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呃,宋宁听后一颗心立刻又提了起来。拜托,知道你厉害,但能不能请你把话一次性说完啊!你这样说一半吐一半的我心脏承受不了啊:“有什么不同?”
张祖源道:“据老道刚才试探所知,公子体内很有可能不是公蛊,而是母蛊。”
公蛊母蛊,什么意思?蛊虫也分公母的吗?宋宁有些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张祖源道:“老道前面已经说了,‘情比金坚’蛊向来都是一对,即有公蛊和母蛊,其中两蛊又以母蛊为尊。按说下蛊之人应该给公子你种下公蛊才对,这样便能操控公子你的生死。但奇怪的是对方给公子种下的却是母蛊,她自己体内留着公蛊。这样一来,反倒是她的生死操控在公子之手了。所以,若非此人爱极了公子,老道实在想不出对方还有什么理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吧,这世上竟还有这般痴傻之人?百合郡主不由醋意大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了,当即掐住宋宁大发娇嗔道:“你还说没有对人家始乱终弃?骗子!快说,这个越女是谁,你又是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
莫说是她,就连肖寒也百思不得其解,做为宋宁的侍卫副统领,因为此次岳松没有来,所以他几乎每天都陪在宋宁的身边。可以说除了晚上睡觉那几个时辰,其他时候,就算宋宁上几趟厕所他都知道。
可这中间并未发现宋宁认识什么越女啊!主公是怎么把人家给骗上手的?难道主公现在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取人贞操于千里之外,偷女子芳心于万里无形”的境界了吗?
旁边小荷、关将军等人也全都看着宋宁,就连张祖源和他的几个弟子也不例外。宋宁百口莫辩,这下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若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信么?”
百合郡主如何会相信,可他这次说的却是实话呀!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往日里他对百合郡主说谎时她全信,现在他难得说句真话时,她反而不信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幸好张老道解救了他:“宋公子,给你下蛊的越女可有嘱咐过你什么?”
百合郡主听张祖源问的郑重,便不再闹了。宋宁道:“她没叮嘱过我什么,甚至都没告诉我给我下蛊毒的事。只是说这毒是她师门秘制,全天下只有她和她师傅能解。一年之内若不能服下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张祖源颔首道:“这就对了,据老道所知,若金越女子给人下母蛊,是违反族规的,一旦被金越长老会知晓,会被处以极刑,受万蛇噬咬而死。所以,公子在一年之内一定要设法找到对方,不然,若对方身死,公子也无法独活。”
宋宁猛然间想起李薇薇临行前和他说过的话以及最后给他留的字条,心中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对方让他一年之内一定要回山南去找她,不然,她会死,他也一样。原来是这个意思。
张祖源又道:“还有一事,老道要提醒公子。在找到对方并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之前,公子切不可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否则,给公子下蛊的越女立刻就会知晓。越女痴情的同时性情也格外刚烈,若对方恼怒之下选择与公子同归于尽,公子也会立即毙命。”
还有这样的事,宋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段时间他和百合郡主蜜里调油,摸摸抓抓的,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想到这里,宋宁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他的五个老婆这段时间都不在身边,不然,他天天与几个老婆亲热,李薇薇受刺激之下,要是真的失去理智,自己岂不是已经嗝屁了?
这李薇薇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和他说呢?
问题是,他已经结婚生子,总不可能为了不让对方愤怒,以后便不和妻妾们亲热吧?
张祖源看着他,笑道:“老道观公子对女人颇有办法,如今既然公子体内留着的是母蛊,那主动权就在公子手中。只要公子能说服对方,容许并接纳公子再找其他女人,自然便无碍的。而且,对方既然让公子一年之内去找她,就说明一年之内她有办法解除此蛊,所以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宋宁听明白了,说到底关键还在于他一年之内能不能赴约,并施展他的男性魅力彻底征服对方?
可你有见过不吃醋、不嫉妒的女人吗?他的女人光是现在就有五个了,哦不加上百合郡主已经有六个了,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要是哪天李薇薇心里不高兴了,非要与他来个同归于尽,他找谁哭去?
宋宁道:“观主不是说我体内种下的是母蛊,对方无法操控我的生死,相反,是我能操控对方的生死吗?”
“话是不错。”张祖源道:“可公子并不懂蛊,所以,即便拥有母蛊也没法操控。对方体内虽是公蛊,受制于公子体内的母蛊,但却可以自杀殉情。那样的话,公子也会跟着身死。”
呃,说了半天,自己还是受对方控制呗。宋宁不由无语:“那若是对方意外身死呢?我也会跟着丢掉性命吗?”
“会。”张祖源道:“反之亦然。所以才叫‘情比金坚’,中了此蛊的人是真的生死与共,命运相连。不过,若对方替你解除此蛊,你们自然便不再受彼此限制了。”
宋宁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果然不愧是“情比金坚”,竟真的让人做到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你不想都不行。只是,李薇薇会为他解蛊么?宋宁心中忽然也没什么把握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除我体内的蛊毒了吗?”宋宁道。他不相信!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张祖源道:“实不相瞒,对于蛊虫一道老道所知也不多,至于‘情比金坚’蛊,更是第一次见,之前只在传说中听过。所以,此事公子还需找下蛊之人方可解决,实在抱歉。”
“另外,”张祖源又叮嘱道:“对方既然与公子定下一年之约,公子切记一年之内一定要履约才行。不然,一旦超过时间,对方可能想给公子解蛊也没有办法解了。切记切记!”
“宋宁记下了,多谢观主!”宋宁恭恭敬敬地给张祖源行了一礼。
若非张祖源,他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对于李薇薇给自己种下“情比金坚”蛊,宋宁自然是十分愤怒的。但李薇薇并没有真的伤害他,且对方宁愿给他种下母蛊,将生死操控在他的手中,这样的深情又让他实在发不出火来。
只能说对方对待感情太过疯狂了。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要让她把自己体内的蛊毒解了,并狠狠揍她屁股一百下才行。不然,以后她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宋宁旋即与张祖源道别,带着百合郡主及天一观的六位弟子等人一起下山,然后乘船返回盐海郡。
他天性乐观。对于身中蛊毒之事倒是看得开。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嘛,大不了在这一年中找到对方解除体内的蛊毒便是。若是实在解不了,也可以施展手段将李薇薇降服嘛。柳若雪、杨倩儿、百合郡主不都先后被他拿下了吗?她李薇薇纵然会玩蛊,又何能例外?
更何况,春湖、盐海还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呢,岂能因为一点麻烦便心情沮丧,裹足不前?
宋宁想起伟人的七古·残句:“人生自信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还有诗仙李太白的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李薇薇临行前既然反复叮嘱让他一年之内回去找她,就说明她有办法解除此蛊。张祖源这老道不也是这样说的么?
活人难道还能给尿憋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很快宋宁便又意气风发起来。
这让肖寒、关将军等人都敬佩不已,就连还在吃醋的百合郡主也对他更加仰慕。
一行人乘船返回盐海郡。从天一岛到盐海郡大约要二十天时间。百合郡主初尝爱情滋味,一颗芳心如今全都系在宋宁身上。本来她要直接返回南海城的,不过为了和情郎多呆一些时日,却随他一起坐船到了盐海郡,之后再从盐海郡返回南海城。
宋宁心中自是十分感动。在海上航行期间,除了与新招揽的几名天一观弟子介绍自己的情况、纵论天下大势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陪着百合郡主。两人每日朝夕相处,可谓形影不离。好几次宋宁都差点把持不住,不过一想到体内的蛊毒,只好又硬生生憋住,别提有多郁闷了。
百合郡主却很开心,这些天她每日和情郎在一起,只恨不得二人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这船永远也靠不了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