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坦白一切
宋宁叮嘱龙诸、岳松和宋大郎、宋四郎等人继续好好经营山南,并用心辅佐长公主。龙诸等人均为他的心腹,宋宁和长公主的关系也未刻意隐瞒他们,龙诸等人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是以都满口答应。
至于叶全、汤臣、肖寒和黑金,因为正好在南海城,所以宋宁也见了一下他们。宋宁给四人的主要任务还是经略鸿海周边诸国和开拓海外贸易市场。
东南和山南在第一次海上贸易中尝到甜头后,短短一年时间内又出海了几次,所获颇丰。叶全、汤臣、肖寒、黑金各自率领东南和山南的商队出海,有廖寒生这位“毒士”带领,四人已在鸿海范围内闯出了很大的威名。
宋宁甚感满意,并吩咐廖寒生接下来可以在鸿海周边诸国建立港口,并选择几个好的地方进行殖民开拓。等将来大苏这边统一,他还准备在鸿海周边也建立一个国家——这是他答应长公主的。将来的白氏将在海外延续,他需要兑现当初的承诺。
廖寒生和叶全等人一一应下。
等宋宁走后,长公主立即按照手下线人(当初宋宁送给她的暗子)收罗来的证据,让岳松带领玄甲军按照名单一个个抓人。该杀头的杀头,该抄家的抄家,该罢官的罢官,该降职的降职。手段暴力强硬,就连南下来投的北方士人也未能幸免,作风霸道得一塌糊涂。一时间,山南官场为之一震。
正如宋宁所料,短短半个月时间不到,之前宋宁带她发现的问题便被一一解决。这就是帝国长公主,南苏摄政王,此时已初显一代女皇的绝世风范!
数天后,宋宁和百合郡主再次来到金越部。不过,此时李薇薇在女王城,金越部只有大长老在。大长老见宋宁过来,不由十分高兴。他带领金越族人热情地接待了宋宁。因为宋宁,百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金越作为百越之首,受益尤多。可以说,现在的宋宁是他们金越最尊贵的客人。
宋宁与大长老长交谈了半天,宾主尽欢。晚上,宋宁参加了金越部给他举办的篝火晚会,与金越族人一起吃酒,载歌载舞。第二天一早这才告辞离去。大长老为确保宋宁安危,特意安排了数百越兵相随。
十日后,宋宁带着百合郡主终于赶到女王城。李薇薇收到宋宁要来的消息,带着金越长老、西越族长、骆越族长以及女儿宋思薇提前五十里前来迎接。看到宋宁时,李薇薇将女儿交给身边的侍女,然后飞一般跑上来投入了宋宁的怀中。
百合郡主在轿中看到,微微有些吃醋,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金越长老、西越族长、骆越族长等也上前相见。
宋宁搂着李薇薇也是高兴不已,见几位长老、族长过来这才放开李薇薇与几人见过。这时李薇薇的侍女将小思薇抱了过来。小家伙现在还只有几个月大,长得粉嘟嘟的,和只小几天的妹妹宋思慕(王妃和宋宁生的女儿)一样可爱漂亮。
宋宁立刻从侍女手中抱过小思薇,一时间宝贝得不行。看得一旁的百合郡主羡慕不已,更加坚定了也要为宋宁生个孩子的想法。
之后大家一起回到女王城。此时女王城已建好城墙,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码头、道路、房屋、学院等其他方面的建设进展也极为顺利,李薇薇和金越、西越、骆越的众位族长、长老们几乎动员了全部族人,宋宁又让水师从北方不断输送难民过来,女王城这座新生城市正迅速在海边崛起,三越也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化着。
李薇薇和诸位长老、族老同样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百越以最高的规格接待宋宁,当晚,宋宁差点再次被灌趴下,最后装醉晕倒这才逃过一劫。李薇薇将他搀回房间,宋宁立刻就醒了。李薇薇这才知道他没有喝醉,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却也并没有真的生气。
在百越,像宋宁这样喝酒时偷奸耍滑是不礼貌的行为。若是别人这样做,李薇薇自然会生气。不过换作是宋宁,自然又另当别论。上回她就特意告诉宋宁,若实在挺不住便装醉——相比百越的风俗礼仪,自然是自己爱郎的身体更重要。
两人久别重逢,自是分外情动。当晚,一直缠绵了大半夜,这才相拥睡下。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薇薇抱着宋宁,忍不住又要了一回。
宋宁在女王城一共呆了五天,之后再乘船走海路前往东珠城,最后绕至舟山,从盐海郡返回墨灵城。
五天中,宋宁先后考察了女王城以及百越道路修建、码头建设、农业发展、难民安置等诸多事情。中间他一直和李薇薇在一起,好几次想要和她说王妃之事,最后却都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离开的前一晚,两人一番抵死缠绵之后,宋宁拥着李薇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薇薇,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来之前,他可是向王妃保证过的,一定说服李薇薇接受这件事情。明天他就要走,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什么事?”李薇薇慵懒的靠在她怀里。激情过后,她无比满足,现在只想抱着心爱之人好好睡一觉。
“是关于我和你师傅的。”宋宁咬咬牙,选择如实说道。
“你和师傅怎么了?”
“我们……那个,恩,两情……相悦嘶——”
话音刚落,腰间便是一阵剧痛。宋宁顿时痛叫出声,旋即又连忙忍住。李薇薇猛地抬起头来,尽管心中早有所料,但现在听宋宁亲口承认,她眼神里还是难掩震惊:“你和我师傅?你们怎么会……”
“这是个意外。”宋宁面容苦涩,当即将那日他和王妃一起救沙木,却被后者和乌槐联手暗算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你,但天意如此,请你不要怪慕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不管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
“你这个混蛋,竟连我的师傅都不放过。”李薇薇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胸口,没有丝毫留力,宋宁闷哼一声,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出声。
许久之后,李薇薇这才松口,泪眼模糊地道:“这么说,师傅也为你生了个女儿对吗?”
“恩。”宋宁点头:“只比思薇小几天。”
“你真是个混蛋!”李薇薇气得又拼命地打他:“师傅连孩子都为你生了,你却还一直瞒着,连说都不敢说。难道你就准备让师傅这样一辈子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吗?你怎么对得起师傅,对得起我?”
宋宁心中苦笑。他何尝不想说?可王妃之前一直拦着不让啊!当然,此刻他自然不会把责任推到王妃身上,而是任李薇薇捶打着、发泄着,一动不动。
后者作为习武之人,心情激荡之下下手难免有些不知轻重。不久,宋宁喉咙一甜,便吐出血来,肋骨仿佛要断了一般,痛得要死。不过,他依然咬牙坚持着,连哼都没哼一声。
李薇薇发泄了一通,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嘴唇已经咬破,嘴角汩汩的流着鲜血。李薇薇心知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慌忙停下手来,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地望着他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连话都不说,就任我这般打你?平日里你不是很能说的么?”
宋宁强笑道:“做错了事自然要接受惩罚,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别说只是被你打一顿,就算是让你在我身上刺几个窟窿我也愿意。”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薇薇猛地从床头摘下一把长剑,然后刷的一下抽了出来。
宋宁顿时吓了一跳,这几日他每日与李薇薇同床共枕,竟不知道床头藏着凶器,早知道就将之扔出去了。此刻大话已经说出,可不能怂,不然,真要被对方刺上一个窟窿那岂不糟糕?
宋宁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心里却慌得一匹。眼见对方的宝剑反射出一片耀眼的白光,让人心底不由升出一股寒意,不由学着《大话西游》中至尊宝骗紫霞仙子的样子,望着她一脸深情地道:
“你应该杀了我。这样我就不用再内疚,你也不用再难过。你动手吧,我只愿下辈子自己依然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你,从此不再惹你伤心,让你难过,一辈子都对你好。”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宰割,绝不反抗的样子。
李薇薇听后双手一软,长剑已不自觉地掉落到了地上。她想起和宋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对自己的好,顿时感觉更加伤心和难过——她如何舍得真的杀他,那不是要她自己的命么?
李薇薇直接扑倒在了他的身上,一瞬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杀了你你当然不用内疚了,可我却要难过死了。你这个害人精!早知道当日在海上时我就应该一剑杀了你,如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我们金越两代女王都折在了你的手里,你是不是很得意?”
“没有!”宋宁连忙否认,就算得意此刻也不能说出来啊,那不是找死么?宋宁继续着他影帝级的表演:“我只是感觉心里沉甸甸的,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和慕姐姐的垂青,生怕自己会有负你们的深情,生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而已。”
李薇薇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温柔地替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忍不住心疼道:“痛不痛?”
宋宁摇头道:“比不上你的心痛。”
一句话终于彻底击溃李薇薇的心房,后者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宋宁,忍不住再次扬起小手,不住地捶打着他。只是这次,她无论如何也再使不上力气:“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了知不知道?师傅这次也来了吗?你把她安置在哪里?”
“慕姐姐这次没有来。”宋宁摇头道:“她……怕你怪她,不好意思来见你。”
李薇薇心情十分复杂,好一会儿才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师傅?”
宋宁道:“我和慕姐姐已经拜堂成亲,而且还生了思慕。只要你同意,我就会把她带回家,让她也做我的夫人。”
“如果我不同意呢?”李薇薇冷冷道:“你会打算怎么做?”
呃,刚刚不是已经都原谅我了么?宋宁心中纳闷,怎么突然又变卦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宋宁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对不起薇薇,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把慕姐姐带回家。我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更不能让思慕背着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过一辈子,以后都被别人嘲笑。”
李薇薇闻言脸上的煞气终于消失不见,反而笑道:“算你还有男子汉的担当。刚刚如果你说你会继续让师傅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宋宁听后背上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原来刚刚李薇薇是刻意考验他的。若他故意说谎哄骗李薇薇的话,此刻他已经凉凉了。幸而他没有故作聪明,而是和她说了自己的真心话。
“其实我早知道你和师傅的事了。”李薇薇又道:“之所以一直不说,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样对师傅。总算你没让我太失望,虽然把这件事隐瞒了一年多,但最后还是选择和我坦白了,面对我的逼问,也没有违背良心说出对不起师傅的话来。”
宋宁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薇薇嗤笑一声道:“那日你和百合郡主成亲,你偷偷和师傅说将来也要为她举办一场婚礼。你以为我没听见吗?其实我什么都听到了——你忘了,我的听力可是远超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