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悔过的夫君(七)
表妹听到了这一句话,完全便是无所谓的状态:“没事儿,我们本来就是挑拣不起眼的东西用的。再说,便是用了又如何,她既然嫁入了周家,这一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周家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完全没注意到周毅的脸上神色一点都不好看。
“无知,无知妇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周毅在小小的农家院子里面绕了好几圈,气得呼吸都急了:“我朝法律,一直以来,女子嫁妆便是私产,不可随意挪用。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怎么可以如此想?!”
表妹依旧是不知道重要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还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周毅的脸色并不好,便也有无奈地凑了过去:“表哥,你还不如想一想如何将我安排入了这陈家去才好。若我入了这陈家,日后你的好处自然便也是有的。”
周毅对于这一句话倒也是相信的。他的这一个表妹,虽然看着没什么,可是心思却是比什么都狠心。否则上一辈子也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来。
他沉吟了一下:“你现在到底不是处子了,我也不能逼迫他们……不如,我们便设计他们一场。若是得以让他们和你被抓在一处,便是百口莫辩。到时候你若是要嫁出去,便也是顺理成章。”
这么一听,表妹还真的点头应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发现,就在角落里面,站了一个脸色难看的媒婆,还有一个脸色惨白的虎子。
虎子本来以为可以和自己心中的仙女儿提亲了,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的。可是只眼看着面前的戏份一点点的发生了,他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得有多糊涂了。
“虎子,你看这姑娘也是不值当你去啊。”面前的媒婆说道。
今日,虎子请的也是自己的亲戚,大名鼎鼎的胡媒婆过来提亲。可是现在这一般,身为亲戚的胡媒婆自然便是要多想一点:“你看,这村子里头的好姑娘还很多,你又何必只看到了这一个?”
“婶娘,您说得没错。”他低着头,拉着胡媒婆的袖子:“只是我到底是不甘心啊。婶娘,您在帮我随意相看相看吧。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她便可以了。”
他现在想了想,自己做了这么多,都不是她知道的。说到底,做这一些无非也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在想完了这一些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就走了。
胡媒婆本来就是被虎子娘托付了,最好便是让这一桩婚事不成。可是现在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她的心思也是复杂,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才回去了。
罢了罢了,这十里八乡的好姑娘还多,总有一个是虎子乐意的,她也不必太着急。
再说……胡媒婆的手动了动,想着还得是去打听一下今日来的人家到底是在哪儿,将今日这两个人的盘算告知了这陈家人才是,省得真就被这不要脸的给算计上了。
想到了那风流体态的表妹,胡媒婆啐了一口,不过是个不要脸的糟心玩意儿,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面要这要那的,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要打听陈酒酒这一头根本就不费劲儿,不过只是花了快有一个多小时,她便得到了来自于陈家的消息。
而陈家那一头,陈酒酒总算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在看到了陈父的一瞬间,她的眼睛便红了。这是一种完全无法控制的情绪,就在那一瞬间,她只想要落泪。
“爹!哥哥!”一下子,她便冲了出去,站在了几个人的身边,想要哭泣,却又哭不出声音来。
几个人都意识到了,面前的陈酒酒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才不过月余没见,她变得更加清瘦了,动作之间,有一种弱柳迎风的姿态,脸色白惨惨的,看着便是受了苦难的,和在家里头之前娇生惯养的面色红润完全不同了。
陈父眨了眨眼睛,控制住了落泪的冲动:“酒酒儿,这一段时日可怎么样?”
陈酒酒将人给迎了进去,摇头说着委屈:“他欺负女儿。他想要让女儿死,好霸占了女儿的嫁妆。爹,便是女儿的这一些丫头们,都没能逃脱得了他们的魔爪,被那狼子野心的玩意儿给发卖了。”
“女儿好不容易才打听清楚了她们在的地方,将人给赎了回来。”陈酒酒继续说道。
陈家几个兄弟们也是发现了,之前大大方方的几个丫头现在都躲在了里头,看着胆怯了很多,想便也是知道这一段时日也是受了不少的折腾。
“酒酒,你放心,我们一定给你撑腰。”虽说子不言父,但陈家大哥还是有一些埋怨。当初这个周毅求上门来的时候,他们就拒绝了,只爹这个古板的,硬是让妹妹嫁了出去,可看看,现在好好地妹妹都成了什么样子?
陈父不好说话,叹了口气:“你放心,既然他是违背了誓言,我自也不会让他好过。这几日,你便别多想,只在家里头,父兄自会为你撑腰。”
得了这一句话的陈酒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又一次说道:“爹,我想吃娘下的面条了。等这一次回去,一定让娘给我下面吃。”
陈父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点头。
陈家父兄自然是不好和陈酒酒一起住在现在的这个小院子里面,便是找到了一个客栈,定了几个房间,打算住上一段时日再说。
几个人才准备住下,却听到了外头有人来找。
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陈父在犹豫了之后,便让小二将人给带过来了。
来人正是胡媒婆。
“陈老爷,我今日来找你们不是为了别的事情。今日,我本想给我们家孩子过去和周毅的那个表妹提亲的,当时我们就在一边,你们可能是没注意到。”胡媒婆先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方才提到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