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休的黄秘书
单青衣拿着令牌走了，所长也开始忙碌。
按照流程，所长要召开一次天帝会议，商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以及如何应对。
寻找江白和寻找起源城这两件事，净土一直都在做。
就算单青衣今天不找上门，所长也要找她。
而天帝会议的召开，就不太顺利。
鬼天帝今天轮休，请假一天。
武天帝在天外，与一位不知名的飞升境交手，试图拿下对方。
空天帝倒是有空，但只能腾出时间来参加一半，按照会议的惯例，空天帝一般会参加后半场的会议，这样直接看会议既要，效率比较高。
这场所谓的‘天帝会议’，一时间反倒成了所长的独角戏。
至于本该记录会议纪要的人...
“黄秘书也不来了么？”
所长看向第一神将。
第一神将，魔系十年，在界门之内成就了神系王座，本该担任除魔司四圣之一，却主动推去职务，如今没有官职在身，算是自由人，平日替黄秘书跑跑腿，做一些规矩之外的事。
第一神将点头，“对，老黄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所长一边记录两人的对话，一边明知故问，
“为什么呢？”
“老黄说...”
第一神将挠了挠头，
“他退休了。”
...
“没错，我已经退休了。”
黄秘书看着找上门来的目盲刀客，认真敷衍道，
“这是规矩之内的事。”
规矩，是黄秘书最注重的两个字。
那份名单上，黄秘书不是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但是，当单红衣把名单念出来之后，单青衣却决定第一个来找他。
也许，是因为黄秘书位高权重，真正的天帝之下第一人。
也许，是因为黄秘书是任务002第二批成员，和江白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单青衣和单红衣两人按照名单找人，单红衣本以为，这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至少黄秘书应该不会拒绝。
只是没成想，她们刚提出自己的来意，就被黄秘书用‘规矩’两个字挡回去了。
可单青衣虽然瞎，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很清楚，一个人越是把什么东西挂在嘴边，越是说明他不在意这件事。
黄秘书‘坏’规矩的次数，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多。
只不过，黄秘书每一次做的都很好，至少看上去，像是在规矩之内行事。
单青衣微微侧头，
“所以，你不考虑返聘一下吗？”
黄秘书摇头，“不考虑。”
“从个人的角度想请教您一个私人的问题。”
对于黄秘书这种任务002的早期人员，单青衣有着足够的尊重，她诚恳问道，
“您选择退休，难道不打算为任务002奉献一生吗？”
“我知道，很多人都对我的看法都很统一，觉得我是刻板的工作狂，只知道上班和规矩，奉命行事...”
黄秘书简单总结了两句之后，点了点头，
“他们是对的。”
单青衣：？？？
黄秘书知道这件事比较复杂，耐着性子多解释了几句，
“至于我退休这件事...我可以为净土奉献一生，退休生活也是奉献的一部分。
你要知道，和神秘潮汐斗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伟业。总是让老一辈顶在最前面，倒不是怕后生们有什么怨言，而是失去我们这些老人之后，没有经历过历练的新人，又该如何面对风雨？”
“同时，我能退休，就代表任务002的任何人，只要想退休，都可以享受退休的生活，就像我现在这样。”
“如果无限制地拔高一个标杆的道德水准，让所有人都去当圣人，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道德包袱，所有人都不堪重负，我们的事业最终也会失败。”
“用一句古话，可能解释起来没有那么恰当，这叫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我都退休了，和我同一批的老家伙们、和我同级别的人们，想要退休享受生活的，才能真正去退休。”
“我退休了。我后面的人才能进步。”
按照黄秘书的说法，他是奉命退休，他的退休有百利而无一害。
单青衣倒是知道黄秘书的思想觉悟高，只是没想到，会高到这种程度。
她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您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寻找起源城的线索？”
黄秘书微微摇头，
“退休可以做很多事，我退休的生活表里每天有2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单青衣身旁的单红衣，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
“谁退休还有生活表的啊...”
黄秘书这退休，比上班还要忙。
“但是，这件事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做的必要。”
“我没有证道王座，就算有机会，也没办法飞升，起源城的线索就算摆在我面前，也没有任何意义。”
“生命很宝贵，我不能浪费在没意义的事上。”
“我知道圣火令在你手里，你也可以动用圣火令，就算武天帝来了，我依旧是这个态度，除非有真正的转机，看到前往起源城的希望，否则我不会做这件事。”
黄秘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的会客时间结束了，你们该走了。”
单青衣带着单红衣走了，她很清楚，用死亡是无法威胁眼前这个男人的。
黄秘书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不到飞升境，就算起源城的路摆在眼前，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真有前往起源城的路，就算单青衣不找黄秘书，黄秘书自己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上来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单红衣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原本把这件事想的太轻松了，现在看来，如果真有那么轻松，所长直接把人召集起来不就行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很简单，所长又何必把圣火令给单青衣？
“姐姐，下一个找谁？”
单红衣挠了挠后脑勺，抬头看向单青衣。
单青衣回忆了一下名单上的名字，说出三个字，
“彼岸花。”
彼岸花么...
那个很凶的阿姨？
单红衣总觉得，那个阿姨和江白准姐夫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
彼岸花是所长的丈母娘，如今正在家里带孙子，真的会帮姐姐找姐夫么？
单红衣都已经能想象到，姐妹俩找上门，说明来意后，彼岸花冷哼一声，仰着脑袋，用鼻孔拒绝，“江白那种家伙，爱死哪死哪去！”
那彼岸花也有话说...你看看，净土没有江白这些年，日子过得多好！
灾天帝全责！
单红衣的想象，终究还是想象，就算明知道彼岸花会拒绝，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只是，现实的发展，和单红衣的想象，似乎不太一样...
因为，单青衣从上来，就没按套路出牌。
她只问了彼岸花一个问题，
“砍我老公么？”
正在做饭的彼岸花围裙都没脱，提着菜刀就出门了，
“砍！”
“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