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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见面 (3)

入画关上门,身子半靠在的门栓上。

刘景仁站在桌子前,拿出注射盘,把装有酒精的陶瓶、装有青霉素的挖耳瓷瓶、重新制作的青铜注射器、注射针头和药棉一一摆在桌子上。

徽媞见他将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已经摊开在桌子上了,悠悠的说:“刘指挥使,你先不用忙活,你说你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景仁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拉出手腕,说:“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你不要自己的小命了?”

徽媞拨开他的手,左手撑着靠枕站起来,退下裤子,又退下小衣,随手又解开上身的轻纱绢袄。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少,转眼间,徽媞就全身赤裸的站在床上了。

刘景仁傻了眼。他手里拿着酒精药棉,双脚站在拔步床的脚踏上,徽媞的屁股距离他的鼻子不满一尺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春的胴体,他呆住了,浑圆的像美玉一样的屁股,两瓣各有一个酒盅一样的小窝,右边小窝旁边有一个嫣红的小痣,他清楚得记得妻子的右边屁股上也有一个红痣。

他痴痴的望着,手里的药棉落到了地上。

“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看我的屁股么,你趁我病的时候,想着法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给过我一句准话吗?”徽媞赤裸着身子,心里满是委屈和悲伤,她满脸通红转过脸来,看到刘景仁脸色苍白,张着双手,呆呆的望着,脸上的泪水正从嘴角滴下来····

“我现在明明白白的让你看,你知足了吗?”

刘景仁并没有回话,他脸上泪水纵横,慢慢抬起手伸过来。

徽媞一下子羞不可抑,她坐下来,用薄被盖在身上,嘤嘤的哭着说:“你就不怕杀头吗?”

刘景仁猛的一惊,他一下子明白了女孩那颗琉璃一样的心。

他像往常和妻子吵架时一样伸出手,缓缓把徽媞拥入怀里,轻轻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徽媞是一个长在深宫的女孩子,虽然宫廷秽乱之事让她多有耳闻,可她毕竟是一个十四岁的单纯的女孩子。她藏在景仁的怀抱里,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像洪水一样把她包围了,因为她真切的知道了以前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一个事实——刘景仁是真的爱着她!

刘景仁抬起头,擦去徽媞脸上的泪水,把绣花绢袄披在她身上,说:“你看你,病的这么重,还这么折腾,如果有个什么好歹,该怎么办呢?”

“你占我便宜,还不让我折腾?”徽媞红着脸说。

“那是打针,屁股上肌肉厚实,对人体的伤害最小,那里是占你便宜了。”刘景仁笑着说。

“我不管,反正你占了我的便宜。”徽媞继续说。

“是,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好了吧。”刘景仁劝慰着说,“来,赶紧打针吧。”

刘景仁拿起青铜注射器在在一个灰色的陶瓶里抽出半管水,然后拧开装有青霉素的挖耳瓷瓶,将清水注射进去,再将瓷瓶的木塞拧上去,拿在手里晃了晃,过了一会儿,他用注射器抽出一滴,走到床边,在徽媞伸出的手腕上轻轻挑起一点油皮,将青霉素溶液注射进去,手腕上出现了一个豌豆大的白色的小包。

他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手腕上小包的变化,无意识地抬起头,发现徽媞的嘴唇因为发烧起了许多白色的干皮。他从陶瓶里倒出半碗水,用药棉溅着用清水轻轻的擦拭。

徽媞任由景仁仔细的润湿着她的嘴唇,她从来没有离景仁这么近过,她望着景仁笔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很想轻轻的靠上去。当她发现自己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发起烧来。

手腕上白色的小包渐渐的消退,最后只留下一个比周围皮肤略红的淡淡的痕迹。

刘景仁把注射盘放在床边儿,从注射盘里拿起黄铜针管,把挖耳瓷瓶中余下的青霉素注射液全部吸进去,轻轻推了一下注射器,这时从注射器的针尖儿上喷出一股清亮的液体。

他扭头望着坐在床上的徽媞。

徽媞的脸更红了,她撩开被子转身趴在抱枕上,轻轻翘起屁股,她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一股诱惑似的暧昧。

刘景仁有些好笑,想说一声不必如此,可又怕解释不清,他在徽媞右边的屁股上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把针管猛地插进去,他能感觉到徽媞的裸体轻轻一震,白玉一样的肌肤泛上一层很淡的红色,注射完毕,拔出针管,镊出一团新的酒精棉球轻轻按着徽媞的屁股上,等了喝杯茶的功夫,才把棉球在屁股上揉了一下,扔到盘子里。

徽媞像是完成了世界上最难的高难动作,她把头埋在双臂间,身子一下子瘫在床上。刘景仁拉开薄被给她盖上,开始慢慢收拾摊在桌子上的家伙什儿。

这时靠在东暖阁大门上的入画,心里就像充满了惊涛骇浪的大海。

她知道徽媞和刘景仁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是,她没有想到徽媞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动作。

而那个密云卫的四品官,分明是把身家性命都不要了,这样的事情只要让康娘娘知道一星半点,哪里会有他的命在?

也许是时间太长的原因,等在门外的宫女和太监大部分都离去了。太子朱常洛依然坐在汉白玉台阶上静静的等待,他虽然政务繁忙,但比起女儿的性命来就都不算什么了。太监王安搭着一把伞举在他头上,给他挥手撵回去了。

他静静的坐在台阶上,任由初夏毒辣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他有些肥胖,平时也不喜欢运动,苍白的胖脸在太阳底下侵出一道一道虚汗,他没有觉得不适,平时有些冰冷的心口反而觉得暖哄哄的。

李选侍发现丈夫坐在大太阳底下一动不动,连把伞也不让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走过去坐在丈夫身边,让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乖巧的侍萍赶紧从西暖阁里取来一把大洋伞,将太子和康选侍都遮起来。

太子知道爱人的心思,他轻轻叹息一声,和爱人并排坐在一起。站在太子身后不远的傅选侍有些尴尬,她原本也想和丈夫并排儿坐一会儿,可是大太阳底下又怕别人说闲话,就转身带着女儿慧妍回到了慈庆宫后边的齐云阁。

“你说这位刘指挥使能把女儿的病治好吗?”太子望着梨园里那两颗高高的梓树说。

“要不是刘指挥使,女儿哪能活到现在?你放心,比起御药房的那几位太医,这个刘指挥使才是有些真本事的。”李选侍掏出手绢擦了擦丈夫额头的虚汗。

“父亲这一段时间也有些不舒服,是不是也让刘指挥使瞧一瞧?”太子扭过头问。

“你操的哪门子心?父亲的病和女儿的病能一样吗?你看不出来刘指挥使学的是军营中的医术吗?”李选侍说。

“你说的也是。刘指挥使的药箱里不是刀子就是叉子,见都没看见过,和太医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太子说,“你去看看医完了没有?时间都过了好一阵子了。”

李选侍站起来,走到东暖阁门前刚举起手,门就开了。

“医完了?”

刘景仁弯下腰,轻轻鞠了一躬,“公主的病是二次复发,病毒没有清除彻底,这一次估计要多打几针,然后再喝些清热解毒的药,才能彻底恢复健康。”

“那就拜托刘指挥使了。”

“这是下臣应做的。”刘景仁说完,背着药箱走到台阶前,又向太子鞠了一躬,转身下了台阶,也不坐车,沿着慈庆门前的大道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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