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攻为守
突然间听到敲门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张浩然已经是极度张慌恐地张大了嘴巴,伸着一根指头指向了房门,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我伸出手掌,往下按了按,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沉声问道:“谁呀?有什么事吗?”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我是服务员。房间需要整理吗?”
我一听,放下心来。回答道:“不用了,谢谢!”
门外的女人说道:“打扰了,晚安!”
我掀开房门上的猫眼,看见那个女服务员已经走远。转过身来,轻轻安慰张浩然道:“没事了!是服务员。”
她见危机解除,颓然坐到了床上。
我先前想要洗澡的想法,现在也没了心情。
我把电视打开,拉着张浩然坐到了沙发上,悄声说道:“我们还得再去开一个房间住了!这个房间可能已经被他们监视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颤声问道:“王大哥,我怎么感觉就跟那些美国大片里的谍战情节一样的?”
我失声笑道:“这不是谍战片!这是现实。好了,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拿上你的身份证,我们马上就到服务台重新开一间房。”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包,说道:“走吧!”
我们一前一后,来到宾馆一楼的总服务台,以张浩然的身份证另开了一间房,而这个新的房间就在我原先那个房间的对面。
我们重新又回到原来的那个房间,我说道:“只把自己的个人用品拿上,然后到对面那个房间去。”
在离开原先的房间时,我在房门的最底端塞了一个小纸片。然后到楼道里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我拉着张浩然快速转移到对面的房间。把房间反锁后,对张浩然说道:“现在我们轮流洗澡,你先洗吧。”
她忸怩半天没动静,我意识到她是见我在此,便不好意思。
我脱了外套,一头钻进了被窝里,专心看手机去了。她见我给她腾出了空间,便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我借此机会,拨通了李中华的电话。我告诉他,我受薛梅的委托来上海接她的一个姐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当即问我,需不需要提供支援。我说我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不是要他给我提供支援,而是问他我的权利有多大,就是说,如果我在此期间与对方发生冲突,我是奋力反击还是回避?他立即表态说: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全力反击,如果涉及到刑事案件,届时只需向当地警方出示工作证并说明情况即可;假如这样还不能脱身,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到时候与此人联系就行了。不一会,他给我发来一个手机号码并注明机主叫吴震。
得到了李中华的授权和支持,我心里就有底了,对付那股不明力量的信心顿时大增。
打完了电话,看看张浩然还在卫生间忙碌着,我突然对中国象棋来了兴趣,就在手机上把中国象棋App调出来,下起了象棋,这样可以消磨点时间,结果一盘棋没下完,张浩然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跟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住一个房间,的确是非常难堪,我也是颇感无奈,但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好在她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适情绪,我在心理上多少有点宽慰。
她一脸羞涩地走出卫生间后,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也是心无旁骛地看起了手机。此时,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别扭。
为了打破 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从被窝里出来,也是进入了卫生间准备洗澡。我刚刚要打开水笼头,却听到有人敲对面房门的声音。
我立即警觉地从卫生间出来,附耳到猫眼前向外看去。只见有一个宾馆服务员模样的年轻男子在对面的门前敲打着房门,而距他两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男子贴墙站着,一只手在怀中藏着什么。我两三观察,确认这他们就是下午跟踪我们的那两个人。
我心道好险。若不是刚才我们及时调换了房间,此时怕是免不了有一场冲突。
同时我脑中也是纳闷: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死死纠缠着我们呢?难道是那个林书豪回去之后觉得自己吃了亏,找了人要来找回场子?可是按照当时他的表现来说,不应该呀。然而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做呢?
我转念一想,老是这么被动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不把这个隐患消除,我们怕是也不得安生。
打定了主意后,我准备把我的想法跟张浩然商量一下。结果,我一转身,她就站在我身后探头探脑地也在努力观察对面房间的情况,我赶忙对她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把她拉到里面一点,说道:“小妹,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的打算。”
她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但那个眼神告诉我,是让我说下去。
我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他们这帮人从下午就一直跟踪我们,现在竟然找到宾馆来了!不知他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我们这样始终处于被动地位可是不好。我想了一个变被动为主动的计划,但实施起来又有些顾虑。这个顾虑就是,让你参与这个计划吧,担心你无法承受这种剧烈行动所带来的体力上和精神上的冲击。把你留在房间里吧,又担心你一个人无法应对意外情况的出现。”
让我意外的是,她当即表示要跟我一起行动。
见她如此坚定地要跟我一起行动,我也高兴地说道:“好!那就换好衣服,把你紧要的随身物品带上,随时准备出发。”
她飞快地抓起她的那个包,把手机装进包里,又把床头柜上一瓶水也装了进去,然后把包往身上斜着一挎,斗志昂扬地说道:“我准备好了!”
我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掀开门上的猫眼朝外看去,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已空无一人。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几分钟,确认门外五米范围内也无人后,对她作了一个出发的手势。
我把房间内两个门卡拿在手上,给了她一张我留下了一张,然后拉开房间的门,二人来到了楼道里,又轻轻拉上了房门。
我们进了电梯后,我按了一个“2”的下行数字,她不解地望了我一眼。我对她笑笑没有解释。
电梯停在了二楼时,我们先后走出了电梯。然后她跟着我蹑手蹑脚地从步行楼梯下到了一楼。我眼贴着门上的玻璃向一楼大厅看了看,那两个家伙果然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巧的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这个楼梯门。我再一观察,发现他们选择的这个沙发位置大有讲究。因为,从大门外进来的人,看不到他们,而他们却可以看到外来的人。
显然,他们推断我们是出去宾馆办事了,这是要对我们来个守株待兔呀。我刹那间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把头缩回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两个人都在大厅里,我们就在这监视着他们。”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半小时过去了,那两个家伙仍然还在大厅里坐着。我的两条腿渐渐有点酸困了,心想长时间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悄悄对她说道:“我们轮换着监视他们,每人半小时。现在你来值班!”
她欣然接替了我的岗位。现在,我们的位置非常好,因为我们所处的地方没有开灯,根本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而那两个家伙在大厅里的一举一动全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该我值班监视了。奇怪的是,那两个家伙还是在大厅里坐着。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们仍然没有撤退的意思。正在这时,有一个家伙拿起手机在打电话,我赶紧示意张浩然过来一起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我担心凭我的听力不能完整准确地听明白他们的通话内容,如果造成遗漏那就损失大了。
听着他们电话打完,我问道:“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吗?”
她说道:“听他好像是说房间里没人,现在要不要回去。对方好像命令他们干什么事,他们连声答应着。”
她听到的与我听到的一样。我判断,他们绝对不可能一晚上一直坐在大厅里,如此想来,他们应该有所行动了。
这时,有一个家伙向服务台走去。我又赶紧示意张浩然一起听听他们跟服务员说什么。
我们二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隐约听到那个男子和女服务员提到了“1607、1612、1614,还有房间等字眼。”
我立刻分析起这几个数字的含义。1607是我原先所住房间的号码,而1612是我们当下所住房间的号码,1614应该是我们隔壁房间的号码。他们提到这个1614房间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们是想住在1607的对面房间里?以便及时掌握我们进出房间的动静?
对,从他们与服务员的对话中提到的这几个房间号来分析,应该是他们想住在1607房间的对面1612房间里,得知1612房间里已经有人时,他们选择了住在1614房间。
正在这时,有一个家伙起身走向了电梯,另一个仍坐在原地。没错,他们的安排就是这样:一个到1614房间里监视1607房间,另一个在大厅监视外面的来人。
现在两个家伙分开,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拉住张浩然的手说道:“小妹,需要委屈你配合一下。不知你愿意吗?”
她当即说道:“需要我怎么做?”
我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需要你以三陪小姐的身份骗开他房间的门,然后--我就可以制伏他。”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好!”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就要拨打1614房间的电话号码。我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同时用手指指大厅的方向。随后拉着她向二楼走上去。
上了二楼,我示意她可以打电话了。没想到,这个电话一接通,她就以三陪小姐的口吻,与那个家伙一通煽情,还假模假样地与之讨价还价,最后以每人300元的价格谈成了交易。那个家伙还问她多久能过来,她说最多十分钟就到。眼看第一步非常成功,我大喜过望,叮嘱她只要骗开房门就行,其他的不用担心。
十分钟时间已到,我陪着她坐电梯上到了十六楼,来到1614房间门口,我躲在旁边,她上前敲门。她刚拍了两下,门就打开了,她闪身走了进去。里面的男子一看见她,就高兴地说道:“哎呀!妹子好漂亮呀!”上来不要抱着她亲吻。
就在他精力全在张浩然身上,没注意到我已经两步进到他身后,一个锁喉将他控制住,用脚往后一甩把门关上,我猛的一用力把他摔在地上,然后反箭他的两只手,对张浩然说道:“拿一条毛巾来!再把电吹风拿来!”
张浩然从卫生间拿来了毛巾和电吹风,我接过电吹风把这个家伙捆绑得结结实实,又用毛巾把他的嘴堵 上。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这个家伙没有一丝反抗。估计是他被我们的突然袭击搞懵逼了。
眼见大功成了一半,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这个家伙好像缓过了劲,瞪大了眼看了看我们,嘴里“呜呜”地发出响声。
我蹲在他头前,沉声说道:“如果你肯配合,我就把你嘴里毛巾去掉,如果你有任何异动,我可就不客气了。你愿意配合我吗?”
看他作出点头的样子,我把他嘴里的毛巾拿掉了。
我说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让我觉得你在糊弄我,后果你一定知道!”
他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他说:“原本来了五个人,后来见你们不在房间里,有三个人撤走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我问道:“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安排的?”
他说道:“他负责在一楼大厅监视,我负责在房间里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