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要气运,要子嗣
虽然姚瑶没有完全遵照将溪族的族规去将溪族“堂子”，还是早早起来在众多侍女的帮助下完成了梳妆打扮。
收拾妥当后的姚瑶，浑身上下都是将溪族的装扮，仿佛生来就是将溪族人。
将溪族所称的“堂子”，其实就是一族祠堂。只不过，祠堂正屋用于陈列先祖牌位，左侧屋用于教导族中子弟读书习字，右侧屋用于摆放族中成年男子命火。
离修永和姚瑶所要举行的仪式，就在正屋当中完成，相当于向列祖列宗告知，这一代族长夫人人选已定。
仪式缩减，封赴阳也没有兴趣去看了，只静静躺在屋顶望着天。
即墨酒跟在她的身旁，半撑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封赴阳的侧脸，他的眸光温柔似水。
“赴阳，你很喜欢这里？”
封赴阳跑远的思绪被即墨酒拉了回来，微微怔了怔，反问道：“师父，你也喜欢吗？”
“这里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会一直陪着你。”即墨酒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却又像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离长老虽然同意省去仪式的很多步骤，但神秘又庄重的乐声还是保留下来了。家家户户的屋檐都拉起了五色布帘，像是对应着五方神灵的庇佑。
古老的乐章，在五色布帘的翻飞间跃动，听得封赴阳心头一震，她不由得脱口而出：“真好听！”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俯视着这场仪式。
离修永和姚瑶手里各握着一段更为亮色的五色布，朝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拜，接连拜了五次。
还没等姚瑶要求，一直缠绕在她头发上的红绳总算是自发脱落下来了。
原本站在离长老身侧的一位族中婶子几步走到姚瑶身边，蹲下捡起了那条红绳，喜上眉梢地说道：“成了！成了！”
说着，她又走回到离长老身边，恭恭敬敬地将红绳递了过去。
离长老也很高兴，打算按照流程焚烧红绳，将一切彻底定下来。
“离长老，红绳可以先不烧吗？”姚瑶的问话打断了离长老的动作。
离长老眉峰一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姚瑶和离修永之间的亲密，他是看在眼里的，难道姚瑶还有别的打算？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离修永居然会傻到将烧掉红绳就断了去路的秘密告诉姚瑶，这一趟出行，看来还是有很多变数。
离长老不看姚瑶，而是看向离修永，用眼神询问着他。
离修永和姚瑶还跪在地上，并未起身。离修永解释道：“长老，我知道你是想要用她的气运加持部族气运，可是未名城同样需要她。”
“我以为你将她带回来，是已经同她谈清楚了，你几乎用你的性命换了整座未名城里城民的命，这难道还不足以同她交换吗？”离长老不肯放弃，还在逼迫着他。
“我不愿意绑着她，即便我跟她是命定之人，那也是因为长老占卜的结果，有多少对命定之人一生都遇不上？”离修永也不肯退让。
离长老哑口无言，他虽然用的不是邪术，但占卜之术本就有违天道，是会耗费他的寿元的，离修永说的也对，的确不是谁都能恰好找到命定之人。
“如果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不会烧了红绳。”
姚瑶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一年内，诞下将溪族子嗣。”
姚瑶呆住了，离修永也愣在了当场，他们虽然感情就位，但关于子嗣的问题还从没考虑过。在姚瑶看来，还遥远得很呢。
“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就过来发誓、滴血吧。”离长老催促道。
离修永冲姚瑶使了个眼色，要她安心。姚瑶勉强同意后，和离修永一起滴了指尖血。
眼看着滴上血的五色布被离长老折叠得方方正正，再放进了一个小木盒里，直接放在了祭祀的案桌上，姚瑶有些狂躁的心绪居然神奇地平静下来。
离长老将红绳退回给了离修永，离修永却又交给了姚瑶，“东西给你，你放心，承诺你的我说到做到。”
姚瑶握紧了手中的红绳，感激地看着他。
“师父，这将溪族真的有这么神奇？”封赴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直到众人散场了才问道。
“大千世界，多的是没见过的事情，一族延续，必有其道理。”即墨酒回答的高深莫测。
深夜祠堂。
“你来了。”
“难为离长老特意等我。”
离长老一直在等着封赴阳的到来，几分倦意，几分笑意。
“昨天刚见你，我就知道你有事相求。”
封赴阳微微点头，在离长老对面坐了下来，“长老英明。”
“说吧，是什么事？”
“你能算出离修永和姚瑶是彼此的命定之人，想必也能为我算一算。”封赴阳虽然带着点揣测，态度却很肯定。
离长老抬起了头，虽然皱纹爬满了他的脸庞，但是他的目光犹如夜空中深邃明亮的星子，他看着封赴阳，笑着说道：“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你又要如何做呢？”
“如何做，那就得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离长老叹了叹气，“好。离修永是我族族长，我为族长付出寿元，也是为族人付出寿元，我都甘愿。只是，我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若是为封姑娘再献上寿元……”
他的话里充满了无奈与沧桑，封赴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话接得直白：“离长老有话请直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不含糊。”
“你们，包括现在的魔主，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不久之后便会离开。”
离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说来说去，他不过就是要壮大部族，并在有生之年得见部族昔日的辉煌。
而要重现盛况，只能是和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扯上关系。
封赴阳了然，她听闻过离修永的骁勇，也听闻过将溪族被历代魔主恶意打压却仍然不背叛的历史，对将溪族都有些佩服。
而桃之也几次明里暗里说过，离修永是下一任魔主的最佳人选。
封赴阳应下这件事，倒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