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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病得十分蹊跷

看过柳玉娇的病情后,封赴阳和即墨酒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了,可他们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得形如枯槁,谁看了都不得不怀疑柳玉娇的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封赴阳用了万物复苏,数根细细的藤丝伸入柳玉娇身体中,封赴阳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忍心,这皮包骨的扎下去,肯定是疼痛万分,但也只能先用这个办法为柳玉娇续命了。

半刻钟后,柳玉娇终于恢复了些生气,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封赴阳状似无意地问道:“界夫人病得这么突然,你们就不觉得蹊跷吗?我还从没有见过被气得一病不起的人……她病倒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对封赴阳的说法,冥心十分赞同,母亲的身体一向康健,再怎么气恼大姐的事情,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冥心接话道:“我问过守门的冥卫,母亲就像平常一样,在她的寝宫里看书、浇花,连寝宫门都没有走出过一步。”

“那有什么人去找过界夫人吗?”封赴阳又问道。

“没有,一直都只有她的两个宫仆陪在她的身边,她们倒是进出过几次,都是办些琐碎的差事,不过,她们被我迁怒,早就关进了禁室。”冥曲之提起那两个宫仆,仍旧一脸怒意,恨不能扒了她们的皮似的。

封赴阳探究地看了看冥曲之,问道:“禁室?”

冥心叹了口气道:“就是冥宫里专为悖逆宫仆设的牢狱,一旦关了进去,没有人会去审讯,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封赴阳奇怪地盯了冥曲之一眼,说道:“不是说冥大姑娘气病了界夫人?怎么把宫仆关押了不审呢?”

“唉,是我最先发现夫人病情的。对外,我只说是暖儿气病了夫人,其实,我一直怀疑是这两个宫仆对夫人做了什么,再加上她们突然神智不清,癫狂伤人……”冥曲之懊悔而痛心,用力地握紧了昏睡着的柳玉娇的手。

封赴阳更疑惑了,问道:“既然怀疑,就从她们入手查吧,我现在能去看看那两个宫仆吗?”

冥心有先见之明,差了人去提那两个宫仆过来,办差事的人这时候恰好来回禀,“三少界主,她们已经死了。”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消息,封赴阳撇撇嘴,这就真是死无对证了呢。

“这么不巧……赴阳,我们也该回去了。”即墨酒对冥曲之掩藏的事情丝毫没有兴趣,扯着封赴阳就要回去,那样子像是要急着回家吃饭一样,和他的形象实在有些不搭。

封赴阳扒拉了一下即墨酒,头也没抬地说道:“师父,看病呢,你别瞎闹。”

“啧。”

即墨酒什么也不需要多说,只发出这一个音,封赴阳果然就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了。

“你如今翅膀硬了,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为师叫你回去,是要教你一招,保管能救人。”

听他这么说,封赴阳眸中一亮,连忙说道:“啊? 好啊!走走走,师父师父,我们马上就走!”

即墨酒对封赴阳的态度非常强势,有人却看不顺眼了。

冥心不顾父亲的阻止,快步走到了即墨酒的身前,拦住了即墨酒和封赴阳的去路。

封赴阳不明所以,眼睛里都是困惑,就这样愣愣地瞅着冥心。

“冥心,你觉得,是你母亲的病情更重要呢,还是我徒弟更重要?”即墨酒直击要害,问出了十分诛心的一句话。

冥心暗暗咬牙,好你个即墨酒,竟然这样施压!

冥心心里恨得不行,他要是回答了封赴阳重要,那他就直接变成了不孝,而他也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对他的爱护,他又没有瞎。

可他要是回答了母亲重要,就一点也没了替封赴阳打抱不平的立场。虽然,他其实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冥心嗫嚅了半天,话终于成形。

“我感激赴阳为我母亲病情所做的一切,只是有一点,即墨大人,我早就想对你说了,赴阳她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的物品,你不能这么对她。”

即墨酒微微歪了一下头,看向了冥曲之,冥曲之两手抱拳,脸上尽是抱歉的神色,一副他管教无方却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即墨酒顿时笑了,只是这笑显得冰凉,“真是荒唐,冥心,赴阳都没有说话,你在这叫唤什么?”

“那是她不敢说!”

“对哦,别拦了,我们要回去了。”

这两句同时说出,前一句是冥心说的,后一句是封赴阳说的。

场面一瞬间陷入了死寂,连冥曲之都替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尴尬了。他也忍不了了,丢人现眼总也得有个度,这下是面子里子都没了,他赶紧将冥心拖到了一旁。

“父亲,你……”

冥心似乎要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不出声了,封赴阳扭头望去,只看到冥曲之的后脑勺,以及冥家父子之间对峙的样子。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家事,眼下没人挡路了,她也乐得跟着即墨酒走了出去。

直到即墨酒和封赴阳走远了,冥曲之才松开了冥心。

原来,刚才冥曲之担心冥心惹事,惹怒了即墨酒,造成救夫人无望,不得已直接用术法定住了冥心。

冥心刚被松开,就发飙一样地吼了起来:“父亲,即墨酒到底有什么本事,难道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也要受他掣肘吗?”

冥曲之一声不吭,只是盯着冥心。

冥曲之的眼中一片血红,这恐怖的样子吓到了冥心,冥心瞬间噤声了。

冥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虽然父亲没有很长时间地盯着他,但父亲收回眼神不再看他后,他背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裳。

冥心的心里有着极度的不适感,可父亲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他一时分不清刚才那血红的眼神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眼看着父亲又一次握紧了母亲的手,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只能当作是父亲太害怕失去母亲,所以才会反对他对即墨酒的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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