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中了他人的后手
被百红衣威胁了的冥曲之面色冷了下来,他忽然一改之前卑微的姿态,挺直了脊背,恢复了王者气度,问道:“大人,你到底能救我女儿吗?”
百红衣紧抿着嘴,没有回答,封赴阳倒是替他回答了,“他当然不能。”
百红衣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他的双拳悄悄攥紧,像是克制着极大的怒火。
这当然没躲过即墨酒的眼睛,他立刻将封赴阳拉到了自己身后,牢牢地护住了她。
“百红衣,说不过就动手,你还是一如既往啊。”即墨酒讥笑道。
百红衣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他视为对手的即墨酒嘲讽,他的双拳握得更紧了。
“我也没动手啊。”百红衣的话语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是即墨酒接着揭露了一个事实,“你不敢让冥主知道,他一生愧对的女儿早已散尽了三魂,你还哄骗他把发妻的生气转移到已逝女儿的身上,现在到了当事人的面前,你不承认了?”
封赴阳有些好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师父的话越说越长,道理也越说越多了。
难道这是受了她的影响吗?在这一点上,封赴阳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自己的话是真的多。
而冥家父子三人听了即墨酒说的话后,面色各异。
冥曲之是不可置信,他以为结识的百红衣是盟友,原来对方对他全是算计。
冥秋冬和冥心则是无奈与愤恨居多,父亲一意孤行,如今害了母亲,也有辱小妹的尸身,痛苦如同滔天洪浪,将他们兄弟俩淹没。
冥秋冬心里再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责难自己的父亲。
可是冥心却不同,他从来都是直着来直着去的性子,他皱眉瞅着空张着一双眼的小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父亲,你太武断了!”
冥曲之依旧没有理会儿子,而是对百红衣说道:“纵然你是神界的人,可你别忘了这是我冥界的地盘,由我做主!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冥曲之不舍地看了眼被重溟锁在怀里的冥楚儿,袖子一卷,将冥秋冬和冥心卷入了他的范围内。
他的周身亮起金色护盾,地底也逐渐亮起数道金光,那些财宝“小山”极速消融,流入了地底,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紧接着,地底的金光更盛,猛地生出不计其数大小不一的金针!
百红衣及时撤身至半空中,即墨酒也护着他的人升至半空。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破烂的地底摆放这么多金器,原来为是这一击!”百红衣有些不悦,向来是他算计别人的,哪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有了那些金器的力量加持,冥曲之的金色荆棘只会更加恐怖。
且不说金针十足的坚硬,金针外的一圈虚光便足以使人皮肤破裂了,更何况满地密密麻麻的金针,这是连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下啊。
冥曲之此举,可以说是举冥界之力,意在困死他们。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冥曲之,显然是放弃了冥楚儿。
重溟想要将冥楚儿丢到地上,只要碰到那些金色荆棘,冥楚儿的肉体也就跟她的三魂一样,永远地消失了。
对一切妄图伤害即墨酒的人,重溟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哪怕是当年的圣女,也不例外。
可是,一只小手伸了出来,默默地抓住了重溟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是封赴阳的手。
其实,封赴阳就算没有看到冥心眼里的恳求,也会念在冥界生活这么久的情分上,护冥楚儿一场。否则,刚才捉住冥楚儿时,大可就杀了她了。
反正多一个冥楚儿,他们也不是保护不了,冥楚儿的父亲不要她了,他们要!
封赴阳一咬牙,态度坚决地对即墨酒说道:“师父,我们就留下冥楚儿吧,她也是命苦,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给我一个留下她的理由。”即墨酒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
封赴阳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师父,我和她同命相怜啊!我要不是能有幸遇到你这么好的师父,我可能下场还不如她呢,她也真是可怜。”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即墨酒的目光瞟向冥心,封赴阳却看也不敢看冥家父子的方向,生怕师父动怒,她诚恳得不得了地说道:“师父,真的真的,简直都不能再真了。”
封赴阳还往上蹦跶了两下,随即意识到这是在半空中,而不是在地面,她又虚惊一场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她的可爱劲再次征服了即墨酒,即墨酒朝重溟递了个眼色,重溟虽然有些不满,可还是收回了提在手中的冥楚儿,改为夹在了咯吱窝里。
“他都把我们逼成这样了,你们就不着急?一个已死之人,有什么好留的!”
百红衣嫌弃地看了眼封赴阳,这个小姑娘如今顶替了当初即墨酒身边神界圣女的位置,即墨酒看着像是对封赴阳更加疼爱一些,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姑娘是个傻的。
“谁跟你是我们?”
“你不要和我们说话!”
这两句同时听入百红衣的耳中,一句是封赴阳说的,一句是朱雀说的,堵得百红衣嘴角一抽。
重溟刚才还生气呢,这会儿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封赴阳和朱雀这对主仆,还真是相似,她们的一致对外能把人气死。
冥曲之狠毒地插话道:“你们就别想了,你们是逃不出去了,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早就把冥秋冬和冥心两兄弟定住了,两兄弟此时连说句话都做不到,自然也碍不了他的事了。
他接着又说道:“百大人,你不是和即墨酒有仇吗?那这地下就留给你们了,你要怎么报仇都随你,你不兑现救我女儿的承诺,我却谨记诺言,让你报仇。看来,还是我们冥界重道义。”
百红衣气得翻了个白眼,他不是出不去,而是出去得要时间。
这地板下的空间并不高,地上的金针却一分分长高,他不确定他能不能在那金针刺穿他的身体前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