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奇怪的山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两界大战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当离修永率军赶到时,魔境西已经恢复了安然,魔境东也开始了重建。
离修永心头一动,去了趟魔宫报备一声,便只身前往未名城,魔境北的援军,则安排副将原路带回苑城。
离修永都能想象到,离长老等人得知他去了未名城后的该有多跳脚,可姚瑶一个人在未名城,他实在放心不下,他必须去陪着她。
同样有心爱之人,桃之很理解他的决定,并没有加以阻止。
与离修永同时离开魔界主城的,还有封赴阳和即墨酒。封赴阳的理由是,她和即墨酒发现了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要去再试着冲击境界。
实际上,她和即墨酒当即就去了冥界。
“师父,有什么发现吗?”
即墨酒停在了一处密林前,封赴阳迫不及待地发问。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这林子白日里本不该这样漆黑一片。”
他这样说,封赴阳也觉得奇怪了。几年前,她和师父还在冥界的时候,足迹几乎遍布冥界的任一角落,甚至都逛到了封无城边。
这里的密林,虽然荒无人烟,却还算透亮。如今看来,的确有些蹊跷。
联想到此行的目的,封赴阳眼中划过一抹亮色,轻声问道:“莫非那人就在这林子里?”
即墨酒不置可否,只是反问她:“想进去探一探吗?”
封赴阳一舔嘴唇,眼含兴奋,“好啊,我就希望遇到些新奇的玩意,兴许还能找到什么宝贝呢。”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找来。”即墨酒轻轻揉了揉封赴阳的头顶,眼里一片宠溺。
封赴阳此行没有带朱雀,算是给朱雀放了假,让朱雀和凤凰团聚团聚,也让自己跟即墨酒更自在地相处。如果朱雀跟在身边,看到这样的即墨酒,怕是又要叽叽喳喳地不停吐槽了。
就在进林子的那刻,封赴阳突然问了一句:“师父,该不会猫可爱就在这林子里吧?我们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也许是不忍心抹灭了她的希望,即墨酒淡淡应了声,“赴阳,你会找到它的,已经注定了的东西,就不可能被人真正夺走。”
“你是说猫可爱是我命中注定拥有的?就像将溪族说的命定之人一样?”
“嗯。嘘,别出声,这林子里很古怪。”即墨酒拉住了封赴阳的手,忽地警惕起来。
听他这么说,封赴阳也收回了杂乱的想法,专注地向前走去。
过于宁静的林子里不见一点光亮,明明可以透过枝叶缝隙间瞧见天光,可是自树梢而下,光线就像被难以名状的黑暗给吞噬一空,什么痕迹都不剩下。
林间听不见一点儿虫鸣鸟叫,只有一片死寂凭空给人恐惧的感受。
“呃……我好像踩到了什么。”封赴阳分明感觉刚刚踩到了东西,那东西还受痛一般缩了回去,可是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直在他们前方亮着的夜明珠瞬间熄灭了!
谁能理解夜明珠会熄灭呢?即使是碎裂成粉末,夜明珠也不会没了光亮。
“别再走了。”即墨酒开口道。
墟卦的光亮出现在他们眼前,这里的黑暗似乎对墟卦的光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穿透一切。
不过这里毕竟是冥界的地盘,封赴阳不想引起太大骚乱,阻止了即墨酒完全释放墟卦之力的行为。
可是,借着粉白掺杂的墟卦光线,封赴阳惊得瞪大了双眼!墟卦之力或许破坏了这里的障眼法,刚才在夜明珠照视下看到的树木与眼下看到的全然不同!
整个林子里的树木似乎都变异了,不仅叶片硕大,每一张叶片还都紧紧地贴在枝干上。林间没有风,可叶片却像是在随风而动,仔细看去,那动静更像是在蠕动,类似于是一种…… 垂死挣扎。
一道阴影在树干与枝叶间穿梭试探,像是在挑衅墟卦的光亮。
一根藤条自封赴阳指尖浮起,直击那道阴影!阴影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一声尖锐的呼叫从阴影的身体中传出,激得人心里一麻。
“嘶!”封赴阳收回了藤条,那根藤条上有了一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刃斩断一般。而封赴阳之所以会发出痛呼,是因为那藤条的力道全数返还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的整条手臂被震得完全麻痹。
她的指尖,更是鲜血淋漓。
即墨酒朝着封赴阳的伤处看去,眉间冷凝了几分,心疼地施了个治愈术为封赴阳治好伤口。
“在我毁了这里之前,你最好立刻现身,装神弄鬼的下场绝不会如你的意!”
即墨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他最见不得封赴阳受伤,何况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这足以令他疯狂。
然而,没有回应,连同刚才那道阴影也消失殆尽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两方僵持了一小会儿后,即墨酒的瓷笛登场了。
不过,笛音未起,林间倒是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沙沙。”
“沙沙沙沙沙。”
封赴阳搓了搓手臂,心里涌起一股恶心,“师父,你有没有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即墨酒点点头,“是动物腐烂的味道。”
“这里有大妖?”
“或许。”
一根纱巾递到了即墨酒面前,是封赴阳为了遮挡腥味从随身小袋里摸出来的。
封赴阳独爱粉色,所以这条纱巾毋庸置疑是粉色的,她只是试着给即墨酒一条,可即墨酒居然乖乖地戴上了。
即墨酒的样子在墟卦光芒的映衬下多了层柔美,封赴阳没经过大脑思考地说道:“师父,你扮成女装,怕也是倾国倾城了。”
“邦。”
封赴阳的脑门被悬在半空的瓷笛一敲,发出一声脆响。
“胆子不小,敢开为师的玩笑。”
“师父,小心!”
封赴阳正要笑出声,却见一侧树叶化作锐利的刀片,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她连忙拖着即墨酒闪开,自己的手臂倒是不慎被刀片割破了一个不浅的血口子。
放在心尖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接连伤了两次,这座林子已经挑战了即墨酒的底线,他的眼中蓄起剧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