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碾压

“他也是化神境吗？否则怎么可能察觉到剑招的轨迹。”想到左将军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还要探索兽疆，现在看来，恐怕是完不成了，左棠苦笑。眼前这个少年大概只有十四岁的样子，就已经这么强大，如果再给他几年，是不是就要超过左将军了？别说，还真的有可能。

“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自己把自己的储物戒交出来，然后自己把自己打晕，还是我把你们全部打晕，然后将你们的储物戒都抢过来？”孤辰的话虽然充满了挑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那个本事。就说刚才，随便打出一拳都能够破了左棠的成名剑法。众人左看右看，想看看彼此都有什么动作。

看着这群人的模样，左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孤辰看着他们的样子，对他们产生了深深的鄙夷。就这点儿胆量，以后别出来混了，一点血性都没有。

“都干什么呢？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不能打败他一个小毛孩儿？有没有血气了？耗也能耗死他，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们这样子，最后的下场就是个死，别期待敌人能够对你们产生仁慈之心，那是对他们自己的残忍。”左棠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想自己跟随左将军征战沙场，就只是为了保护这样的人，心里一堵。

“唉……，”孤辰摇头，身旁，若影飞刀爆射而出。左棠感受到那股威胁的气息，刚想要有所动作，便发现除了自己，剩下的人都已经被若影飞刀给拍晕了，脸上残留着一道红色的血印。看着这一幕，他不免嘴角一抽，飞刀还能这么用的吗？哪个人想到飞刀还能够抽人的？

“我大概听到你们说的了，但是，你不觉得如果就是让这样的一群人，生活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无所事事，成天游手好闲，对你们这些保护他们的人太不公平了吗？你们南征北战，他们寻花问柳，到了现在，没有一点血性。这样的守护，有意义吗？”孤辰静静的看着左棠，从他刚才的话里，大概已经知道左棠是一名军人了。其实他还是挺敬佩这种人的，能够为了大义奋不顾身，但除了敬佩，还有一丝可惜。

“我们不知道这种守护有没有意义，但是萧将军说过，我们守护的，是所有人类的火种，他们也许萎靡人世，但是危难关头，总有人能够站出来独当一面的。”左棠疑惑，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会跟自己说这些，动摇自己的意志吗？那他也太小看如他这般的将士了。

“不要对任何人有太高的期待，那是束缚你的枷锁，让你自己止步不前罢了。人，还是要相信自己为好。”对于这种话，孤辰一直认为，是那种极端天真的人说出来的，一时间，他对于那位左将军的评价大大降低。从小到大，他只相信自己。

“左将军说过，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永远都不要轻视你现在瞧不起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你这么相信你的左将军吗？”

“我们所有的将士，都相信左将军。”孤辰倒还真没有想到，说出那种幼稚的话的人会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孤辰点头，“你可以晕了，当然，我会把你们丢到兽疆外围。”

“虽然知道打不过你，但是，我们军中将士，就没有胆小怕事的。”左棠持剑冲向孤辰，“剑过留痕，”刷……，孤辰头顶，一条漆黑的虚空裂缝出现，无穷的压力瞬间朝孤辰压下。

还不够看，孤辰周身一震，就摆脱了这股重力的压迫。然后，脚踩长生步，出现在左棠的身后。从自己学会长生步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人能够在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下还要比自己速度快的。

左棠转身，长剑斩出，直逼孤辰面门。反应这么快？同时，左棠身子微蹲，双腿肌肉瞬间绷紧。轰……，一股无形气浪朝四周散去，感受到这股力量，孤辰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果然，常年与妖兽战斗的将士比之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就是要强，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施展应敌的招式了。

孤辰身子随意一侧，避过朝他刺来的长剑，而后伸手，握紧剑柄，甩出几个剑花便将长剑插进大地，认真的看着左棠。

“无策战法，疾，”轰……，左棠所在的原地直接炸开，他整个人爆射而出，直接冲向孤辰。空中，左棠的双臂肌肉绷紧，灵力运转到了极限，“无策战法，战。”

感受到左棠的拳意，孤辰瞬间清醒了，怎么会？拳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领悟出来的，就像之前，他所领悟的万钧拳意还是天罡拳自带的。拳意可以说是每一个习惯用肉身战斗的修士一生的追求，有了拳意，拳法的威力会至少强了个一倍不止。

孤辰定睛看去，他要看清楚左棠领悟的拳意是什么。一瞬间，左棠仿佛打出了上万拳，空中，布满了拳影。孤辰就只是看着，哪怕左棠的拳影逐渐到了自己的身前，都没有停下思索，依然静静的看着左棠出拳。

其实这样子是很危险的，但是孤辰拥有长生步，关键时刻能够冲出拳法覆盖的范围。当然这种行为也很考验一个人的胆魄，胆魄不够，也不敢出此下策，仅仅为了看清楚敌人的招式，就赌上自己的成败。

终于，孤辰还是看出了左棠拳意的核心，“是叠加，拳法叠加，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在一瞬间打出那么多拳，哪怕是我都不可能，最起码现在还不太可能。”

“既然你都已经使出了拳意，那我也不能吝啬，看好了，万钧拳意。”孤辰周身，无形气场扩散，然后，青色拳罡覆盖右拳，一拳挥出。

空中，一道青色的拳影直冲漫天拳影。任你有多少拳，我都一力破之。砰砰砰……左棠的拳影在不断被轰破，一边，左棠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他怎么也能领悟出拳意？但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青色的拳影冲到自己的身前，整个人被万钧重量压制，只要自己一动，他有那种感觉，一定会被压成肉酱。

就在天罡拳的拳影快触碰到左棠的头时，青色的拳影忽然停了，再没有分毫寸进，然后瞬间消散。既能出拳，也能收拳，这是自己刚开始学习天罡拳的时候青爷爷说与自己听的。

当初，自己问青爷爷，“爷爷，学拳法不就是为了能够打出拳吗？为什么还要收回来啊？”

直到现在，孤辰都能够完整的记得，青爷爷说的那句话，“学拳，是为了守护，而不是一味追求力量上的极致。能够将拳打出去固然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是，学会把自己打出的拳收回来，所能获得的好处将会远远超过你打出去的拳。”

“为什么不把拳出完？”

“学拳的意义，在于守护。你不是我真正的敌人。”

“学拳的意义，在于守护？”身穿紫帝貂裘的萧无策看着脱力躺在床上的左棠，口中默念这句话。旋即，他看向左棠，“那个少年，真的是这么说的？”

“将军，我又不懂那么多大道理，这种话怎么可能会是我说出来的。”若是旁人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左棠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号称杀神的萧无策说话。但是，军中但凡了解萧无策的人都知道，萧无策其实与众将士的关系非常好，丝毫没有将军的架子。

“学拳的意义，在于守护。说得好。”萧无策双手叉腰，语气中满是兴奋。左棠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左将军这么高兴。

“左棠啊，以后我的无策战法不要催动的太猛了，很容易伤到自己，这一次还算好的，只是脱力了。更重一点，都可能会伤到五脏六腑了。”萧无策拍着左棠的肩膀。

左棠的心中一暖，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左将军，属下记住了。”萧无策就是这样子的人，能够与所有人相处的很好。每一次大战结束，都会第一时间慰问伤员，并送上几句关心的话。虽然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话语，但是它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明显，无形之中，大大的提升了军中的凝聚力。

“我们人族的肉身还是太差了，如果再强一些，就能够更好的适应我推演出来的无策战法了。”萧无策低着头深思，这些年他虽然将无策战法推行至军中，但是后遗症也十分明显。每一次施展完无策战法，众将士都会直接脱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站起身来。就好像，这部功法，不是专门为人类创造的，更像是为了妖修创造出来的。

事实上，这部功法，是萧无策一次进入死域，找到一处遗迹后，根据那个破碎的壁画推演出来的。当初萧无策将无策战法无偿传至军队中，所有的将士都沸腾了。而且，更是凭借着这部功法，将士们的伤亡率也大大降低。可是，云苍帝朝的那位却是下发了旨意，让萧无策驻军边境，抵御兽疆。

对于这道旨意，萧无策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旨意下发的那天萧无策孤身一人进入云苍帝朝帝城，传闻，还与那一位大吵了一架。可是，当他从帝城出来后，云苍帝朝圣上，再度颁发了一道旨意：封左将军萧无策为镇国公，允其执掌定向传送阵阵图。

这一道旨意一下发，整个云苍天都震动了。本来萧无策的实力就是个谜，现在让他拥有定向传送阵，还不是整个世间任他走？尽管众将士对于这道旨意十分不满，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火。毕竟，那位也算是先给一棒槌，再给一捧枣。

当年，这道旨意下发，云苍帝朝中所有的朝廷大臣都跪在大殿之外，请求圣上撤回旨意，但是却反让圣上罚十年俸禄。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圣上的态度了。

走出营帐，萧无策看向身旁的一位老人，“让他们在进行自己的任务时，保护一下那个孩子，另外，将所有年轻一辈的修士都派遣到妖海密林中，他们，也该好好磨磨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无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可是，这样该怎么对圣上交代？我们为了这件事召集了整个魂疆的年轻一辈修炼天才。”白发老人为难，他知道，萧无策的这条命令下达后，会有什么后果。

“圣上，我会亲自给他个交代，也要跟圣上提议，敲打敲打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了。我们为了云苍的人族，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可是那些个所谓的世家子弟，游手好闲，血性，也快没了吧。”萧无策的言语之中没有对当朝圣上有一丝敬畏。

“噤声，”白发老人差点被吓死，连忙让萧无策停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将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